北魏石窟寺佛教造像的典范——庆阳北石窟艺术
迪丽瓦拉
2025-12-05 21: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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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石窟寺位于甘肃省庆阳市西峰区西南25千米处的覆钟山砂岩崖面上。在北魏时期就开始了佛教石窟的营建。此后,历代镌修不止,历经西魏、北周、隋、唐、宋代,现存窟龛308个,佛教造像两千余躯。其中第165窟是北石窟寺中时代最早、规模最大和内容最丰富的代表窟,北魏永平二年(509)由当时的泾州刺史奚康生主持营建,洞窟平面为横长方形,高达14.6米,南北宽21.7米,进深15.7米。窟内造像以七佛为主体,辅之以胁侍菩萨、弥勒菩萨、普贤菩萨、阿修罗、千佛及佛传、佛本生故事等。七身佛像均高达8米,造型庄重,气势宏伟;旁边的菩萨、阿修罗等也形象生动、富有个性。窟中还有浮雕本生故事、佛传故事等丰富内容,体现出北魏时期佛教雕刻艺术的重要成就。

北石窟寺第165窟窟内东北局部(北魏)

北石窟寺是中国北方重要的佛教石窟寺,其中保存着为数众多的北朝至唐宋的雕刻,为我们认识和研究古代佛教文化提供了珍贵的资料。由于历史的原因,北石窟寺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没有得到较好的保护。1920年,北石窟寺由于受到地震产生崖体滑坡,部分窟龛被掩埋。直到1959年,甘肃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在陇东地区进行文物古迹普查时才重新发现北石窟寺,该发现立即受到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1963年,北石窟寺文物保管所成立,这一宝贵的佛教石窟艺术遗址开始得到有效的保护。1988年,庆阳北石窟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7年,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划归敦煌研究院管辖,依托敦煌研究院在文物保护和研究方面的优势,北石窟寺也进入了科学保护与管理的新阶段。

北石窟寺第165窟西壁南侧 乘象菩萨(北魏)

北石窟寺第165窟东壁 彩绘局部 背光及榜题

北石窟寺寺沟主窟群 外景

为了使北石窟寺的珍贵文物得到永久保存,永续利用,2020年以来,经甘肃省文物局批准,敦煌研究院编制了《甘肃庆阳北石窟寺第165窟数字化保护方案》,针对北石窟寺中最大和最重要的洞窟——第165窟,利用二维图像数字化、彩塑三维重建、全景漫游等技术,对洞窟进行了全面的数字化保护工程。基于北石窟寺第165窟数字化保护项目,以文物数字化成果资源为基础,以摄影艺术的手段,通过科技与艺术相融合,深度发掘北石窟寺的艺术特点、文化背景、历史底蕴,并结合相关专家的学术成果,编辑了内容翔实的艺术画册。希望读者通过本书了解和欣赏到北石窟寺古老而丰富的内容和精湛的雕刻艺术,从而更加深入地认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

陇东,包括陇山以东的甘肃省平凉市和庆阳市,地处黄土高原,海拔在1100至1800米之间,黄土层厚达200多米,境内沟壑纵横。在河流冲刷及沟壑深切的黄土层下为早白垩纪形成的沉积岩——黄砂岩,岩质柔细,胶结性较好,易于雕刻。陇东地区西靠六盘山,东接子午岭,北接宁夏固原,南与陕西关中相邻,自古就是中原通往宁夏、内蒙古及河西走廊的军事重镇和交通要隘。丝绸之路开通后,这里又成为丝绸之路东段北线的必经之地。随着佛教沿着丝绸之路的传播,佛教文化也影响到了陇东地区,以石窟寺为代表的佛教遗存是陇东地区最重要的文化遗产。这里石窟密布,沿泾河、蒲河、葫芦河等流域两岸及陇山和子午岭的砂岩断面上,大大小小分布着70余处石窟,分布在11个县区,占甘肃省石窟总量的38.05%。其中规模较大的是6世纪初期创建的庆阳北石窟寺和平凉泾川南石窟寺。此外,还有泾川王母宫石窟、罗汉洞石窟、丈八寺石窟,镇原石空寺石窟,华亭石拱寺石窟,庄浪云崖寺石窟,合水保全寺石窟,张家沟门石窟、莲花寺石窟等中小型石窟,它们大多数创建于北朝到唐宋时期。

北石窟寺 第159、153窟龛外景

北石窟寺是陇东一带的佛教圣地,以开窟时代早、延续时代长、增修时代多、雕刻风格独特而著称,是陇东地区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一座佛教文化遗存。北石窟寺位于甘肃省庆阳市西峰区董志镇南庄村寺沟自然村,地处庆阳市西南25千米处的蒲、茹两河及董志塬、屯字塬和太平塬的交会处。北石窟寺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保)共包括5处石窟遗址,蒲河东岸的寺沟石窟群为主窟群。主窟群以南1.5千米处,自北向南分别有石道坡、花鸨崖、石崖东台三处石窟群;以北1.9千米处的蒲河西岸,有楼底村1号窟(俗称北1号窟)。北石窟寺是陇东地区一处著名的佛教石窟遗存,也是甘肃规模较大的石窟群之一,1988年1月13日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北石窟寺第165窟东壁北侧 立佛头像(北魏)

北石窟寺所在地区古属雍州,秦代属北地郡,西汉至晋代为安定郡,北魏归泾州,唐代为宁州,五代宋时属原州彭阳县,元明清时属镇原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划归西峰区。其地东连子午岭,西通黑水河,南接泾渭,北抵贺兰。自古以来,此地就是中原地区北达宁夏、内蒙古,西进河西走廊的军事重镇和交通要冲。北魏以来,随着佛教的兴盛和开窟造像的风靡,这里又成了甘肃东部交通要隘上的一大佛教圣地。北石窟寺为古丝绸之路北线东段上的一处规模较大的石窟群,属泾河流域的佛教石窟体系。它不仅是陇东地区的佛教中心,也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颗艺术明珠,更是商贾往来的重要驿站。

北石窟寺第165窟东壁北侧 菩萨立像(北魏)

北石窟寺的造像均为石雕,大部分窟龛造像近似浮雕与半圆雕,主要洞窟造像接近圆雕和半圆雕,尤其是北魏开凿的第165号窟,窟形宏伟,造像高大,题材组合独特,雕刻手法简练,造型朴实端庄,在全国实属罕见,在中国古代石窟寺中占有一定的位置。北魏的雄健、隋代的多变、唐代的俊秀,不同时代的造像风格,鲜明而精美。各个时代由于政治、经济的不同以及人们对艺术的欣赏习惯和美德观念不同,形成了各代造像的特色与风格,后代的作品在继承前代优秀成果的同时加以融合、创造和发展。因此,北石窟寺既呈现出不同时代佛教造像艺术的共性和地方特色,也显示出其对佛教文化继承和发展的脉络。

北石窟寺第165窟南壁东侧 立佛局部(北魏)

北石窟寺第165窟西北角 菩萨(北魏)

如北魏第165窟的造像受中原文化的影响较大,其佛像丰圆的面庞,壮实的身躯,厚重的褒衣博带式袈裟,庄重肃穆的神情等都很接近云冈三期石窟和龙门石窟宾阳中洞的造像,但又融入了独特的地域风格。第165窟佛与菩萨比例成倍增大,佛高8米,菩萨高4米,非常夸张地反映了佛与菩萨等级与地位的不同。第165窟的七身立佛,分布在三个壁面,每个佛身后凿舟形浅龛,七佛二弥勒的组合十分对称。在雕刻技艺上,采取粗犷奔放与生动细腻相结合的手法,既概括洗练,又严谨不苟,给人以庄严大方和朴实淳厚之感。七佛严谨对称的布局,雄伟壮观,庄重不凡,令人肃然起敬。乘象菩萨和阿修罗天,构思新颖,匠心独运。菩萨安详地坐于象背上,其恬静优美的姿态与慈祥和蔼的微笑,使人颇感可亲可敬。菩萨身后的比丘,淳朴而又虔诚,身前的驭象奴神色严厉。佛的护法阿修罗天多头多臂,手持日月,张臂举杵。古代工匠并没有完全按照佛经上描述去雕刻,而是仅仅通过洗练硬直的刀法,概括地显示出他震撼天地的威力和气吞山河的气概。这种充满想象和夸张的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相当具有特点。

北1号窟 中心柱西面下层佛像及菩萨(北魏)

北1号窟 中心柱东面下层佛龛龛楣回首龙、立佛(北魏)

北石窟寺西魏、北周、隋代的造像,也都有着各自明显的时代特色与艺术风格。如第135窟的菩萨和伎乐人,其健美的身躯,清俊飘逸的神情,使人感到文静安详。第60窟外的力士,被雕成一个天真活泼的儿童形象,极其可爱。第151窟内正壁佛两侧的两对菩萨,紧紧相依,亭亭玉立,似亲如手足的姐妹。这在很大限度上打破了佛教造像的规范,赋予了十足的人情味。在唐代,北石窟寺开凿的窟龛数量最多,纯熟的雕刻手法使这一时期造像艺术达到了很高的成就。第32、222、263窟的造像,足以反映北石窟寺唐代工匠高超的雕刻艺术水平。其佛、菩萨、力士的优美造型,别具一格的风格,赢得了人们的赞赏和惊叹。

北石窟寺第240窟 北壁 菩萨(北周)

北石窟寺第32窟窟室全景 中心柱(唐代)

北石窟寺论其规模和时代、窟龛数量、延续时间,是甘肃省重要的石窟之一,在国内也有一定影响力。北石窟寺距古都长安较近,汉唐期间,往来于丝绸之路上的商贾行旅,也多经过这一地区。因此,这里便成为当时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之一。就北石窟寺的地位、规模、艺术特色而言,雄居陇东之首,其千姿百态的石雕艺术更代表了甘肃佛教文化的精华,也是古代中外文化交流的结晶。北石窟寺的开凿和其佛教造像艺术在历代的发展,对陇东地区乃至陕西北部的一些石窟,都曾产生过重要影响,在全国的石窟中较为独特,并占有一定的位置。

北石窟第32窟 东壁大龛(唐代)

北石窟寺第32窟东壁大龛 南侧力士(唐代)

北石窟寺第222窟 西北壁(唐代)

北石窟寺是陇东地区一处规模较大的佛教文化遗存,其对陇东乃至西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艺术甚至军事产生过重大影响。北石窟寺精湛的石雕造像有力地反映了佛教艺术的历史发展脉络。它的存在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古代陇东地区政治经济、历史文化、宗教信仰和民族民俗文化的珍贵资料,具有极高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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