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6年,唐朝皇太子李建成和皇四子李元吉策马进入玄武门,原本是准备去向父亲李渊告状,控诉秦王李世民的行为。然而,凭借长期征战积累的敏锐直觉,他们很快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异常诡异,出奇的安静,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险。
二人立刻意识到可能有危险,随即准备调转马头离开。就在此时,李世民率领大批府兵突然出现,将李建成和李元吉当场杀死在玄武门内。至此,李世民顺利登基,成为皇帝,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玄武门之变。但仔细想想,不少人可能会觉得奇怪:李建成和李元吉骑着马,周围的包围尚未完全形成,如果奋力突围,府兵未必能拦住他们。那么,为何他们没能逃脱呢? 唐朝史书对此记载简略,但一个名叫常何的人却提供了线索。常何是谁?他在玄武门之变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20世纪初,西方探险者趁中国动荡,进入西北大漠的敦煌,盗走大量珍贵壁画和文献,其中就包括常何墓志铭的抄本。 即便是历史爱好者,对常何这个名字也感到陌生。他在玄武门之变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但在新旧两部《唐书》中都没有立传,只被视作路人甲。然而,常何在隋末唐初历史中活跃异常,参与了众多大事小事,几乎与各方势力都熟络,他的存在可以比作三国时期的廖化,虽名声不显,但不可忽视。 乱世出英雄,但即便是真金,也可能被时代洪流冲散。一个没有立传资格的人,想在乱世立足,唯一的方法就是选择站队。常何在站队方面可谓精准。常何家境尚可,隋朝官僚世家出身,但他敏锐地察觉到隋炀帝的残暴与无道,隋朝已濒临崩溃,天下分裂、群雄逐鹿不可避免。 因此,他没有继续为隋朝镇压农民起义,反而自组武装,占山为王,成为地方起义军首领。但常何能力有限,无法与窦建德、王世充等乱世枭雄相比。他果断选择投靠更有前途的势力,而不是孤军奋斗。 他投靠的正是隋末瓦岗寨首领李密。在李密麾下,常何屡立战功,很快被封为上柱国和雷泽公,成为瓦岗寨的重要领导人物。选择李密,是明智之举。李密在群雄之中极具洞察力,早在隋炀帝在位初期,他便研读《项羽传》,自比项羽,把暴政的隋炀帝视作秦二世,预见天下必将动荡。 跟随如此敏锐的主公,常何不仅功绩显赫,还对天下群雄的局势有了深刻了解,站队艺术因此日益精进。公元618年,李渊在长安称帝,定国号为唐。七年后,唐朝统一全国,成为令所有中国人自豪的王朝。但当时,常何还在山东随李密征战,他通过分析比较,最终认定天下终将落入李家之手。 基于这一判断,常何极力劝李密投降唐朝。李密对唐朝前景也颇看好,两人意见一致,决定归附。但李密麾下多数将领不赞同,认为投降无利。唯有常何坚持己见,认为归附唐朝是唯一出路。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独到。 然而,常何毕竟是将领,要跟随谁打仗就打仗。他的主公李密心高气傲,久居人下难以安于现状。果然,李密归唐后仍不安分,起兵反叛。常何极力劝阻,但无济于事,李密最终兵败身亡。常何虽带着部队脱离险境,但若再投降唐朝,显得尴尬,于是先投降王世充立下小功,再光荣归附心中的正统唐军。 唐高祖李渊虽对常何屡次投降心存微词,但人家带着兵马来投,且秦王李世民正在攻打东都洛阳,常何此时归附,还带来了不少王世充的情报。李渊只得宽容他,授予车骑将军官职,并允许他随李世民攻打洛阳。 在虎牢关之战中,李世民以数千精骑大破窦建德、王世充联军,一战擒双王,彻底奠定唐朝定鼎天下的局势。常何随军表现突出,被李世民赏赐丰厚,但他的功绩在唐朝整体军功中并不显眼。唐高祖为平衡权力,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掌控全国军务,同时暗中扶持太子李建成,以制衡李世民。 窦建德被击败后,河北地区爆发刘黑闼叛乱,李建成奉命平叛。常何正随李建成北上,这意味着他同时与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位未来对手有所接触。此时,他再次面临站队抉择:究竟应站哪一边? 武德七年,李世民因与李建成矛盾升级,将常何调回长安,负责守卫玄武门,并赠送金刀,嘱咐其笼络值班人员。常何当时未完全明白,这份赏赐背后意味着什么。两年后,李世民带八百府兵到玄武门准备埋伏,常何才意识到历史重大瞬间的到来。 当李建成和李元吉踏入玄武门时,常何面临生死抉择:若放太子一马,李世民政变将失败;若关闭大门,李世民得以顺利夺权。常何毫不犹豫,下令关闭玄武门。最终,李建成和李元吉双双遇害,李世民顺利登基。常何,这位一生以站队闻名的将领,站好了自己人生最后的一次队。 唐太宗即位后,常何多年精准的站队终于得以回报,他被提拔为大夫、刺史、右威卫将军、行军副大总管和都督。 常何个人能力平平,难与唐朝其他名将相比,因此并未留下立传之功。他的门客马周因文才受到李世民赏识,成为丞相,对比之下,常何显得更为普通。然而,他仍在乱世中实现了凡人能做到的最大成就。唐高宗永徽四年,这位擅长站队但能力一般的将领安然去世,享年六十六岁。他的墓志铭详细记载了玄武门之变的经过,也让史学家得以理解李世民为何能在玄武门轻松夺权。墓志铭成为唐初功臣记录自己功绩的常态,也让后世通过碎片化史料,较为完整地还原了玄武门之变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