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很多专家和一些电视剧都大力宣扬康乾盛世,试图美化满清的统治者。在一些清宫剧中,不管是帝王后妃,还是普通百姓,都生活得光鲜亮丽,男帅女靓。然而,真实的清朝并非如此。实际上,清朝社会底层的贫困状况和动荡局势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大家可能都听过一个故事:乾隆年间,英国使节马戛尔尼伯爵访问中国,他亲眼看到了一些中国贫民的生活。这些贫民不仅吃着英国人丢弃的残羹剩饭,甚至连那些被丢进海里的死鸡,都被争相抢去。外国人眼中的这一幕揭穿了乾隆盛世的假象,让人们真正认识到当时普通百姓的困苦生活。而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实际上,清朝底层民众的生活远比这更为贫困和艰难。这也是天地会等反清组织兴起的根本原因。 在乾隆二十六年,福建云霄县有位名叫郑开的和尚创立了天地会,之后这一组织迅速扩展到南方多个省份。与传统武侠小说中的描写不同,天地会并非专门反清复明的秘密组织,它的成员大多数是破产的农民、城市流民、流浪汉以及一些失业的士兵,他们为了生存而加入其中。由于人口过度膨胀,土地日益匮乏,很多农民无法继续耕作,吃不饱饭,娶不上老婆,生活困顿,遂加入了这一组织,寻求生存的希望。 由于当时农村的破产农民愈加增多,很多人变成了流动的雇佣劳动力,受雇于地主或者富农。还有一些人选择外出谋生,到其他地方做工或者做生意。福建的很多农民十五游食于外,即离开家乡去谋生。壮者往往佣于四方是常见现象,许多人会去集市上找工作,靠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活。但并非所有失去土地的农民都能找到生计,许多人只能四处流浪,沦为无业游民。一些流浪者或依靠乞讨度日,或投身寺庙求得温饱,还有一些铤而走险,成为了抢劫和偷盗的江湖人。 随着商品流通的增加,社会上涌现出大量的小商贩,他们或挑着担子,或在街头摆摊,或开设小店,靠着沿街叫卖为生。同时,水陆交通的繁荣也催生了大量搬运工、纤夫、水手等职业,许多底层劳动者拼尽全力为了生活而奔波。 总体来说,由于社会阶层的分化愈加严重,许多穷苦劳动者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困境中。他们为生存所迫,四处流浪,东奔西跑。这些人生活不安定,衣食匮乏,且力量单薄,几乎无依无靠。在这样的困境中,他们深刻感受到,只有将彼此的力量凝聚起来,组织成一股合力,才能够生存下去。而中国传统的结盟拜会形式恰好成为了这些人团结的纽带,天地会的成员因此逐渐增多。与此同时,一些小地主由于害怕天地会的力量,生怕遭到抢劫,也被迫加入其中。 与影视剧中的描绘不同,天地会并不是一个统一的秘密组织,它没有总舵主。任何参与天地会的人,只要拿到一本会簿,就可以四处传教,建立新的分会,目的主要是为了聚敛财富。在台湾林爽文起义之后,天地会的成员严烟被捕,他向官府供述了天地会的运作方式:加入天地会的原因,大多是为了婚丧事宜能得到资助,或在与人争斗时有人出手相助;遇到抢劫时,大家互相帮助,打暗号互不侵犯,之后传教也能得到报酬。 1831年,道光十一年,贵州破获了一起天地会案件。案件的主谋马绍汤供述称,他在广西遇到一个广东的船户,船户有一本天地会的会簿,上面记录了防匪的诗歌和问答。马绍汤向吴老二支付了二钱白银和七百文铜钱,得到了这些记录。之后,他将这些内容传授给了其他人。最终,马绍汤和蒋倡华等人被捕并处决。 咸丰年间,太平天国起义爆发,一些天地会的会众也参与了起义,史称洪兵起义。其中一名会众吕子桂在被捕后供述道:我年五十二,来自鹤山县药迳司维墪乡,家中父母早亡,未婚未育。某年我听从黄亚永的邀请,和二百人一起在本村义学参加了拜会,设立了同义堂,出银一元,插上五色旗,拜完后,获得硃砂钱三文。从这些会众的口供可以看出,大部分天地会的成员并非为了推翻清朝,而是为了获取帮助或进行交易。清政府对于这种秘密结会的处理极为严厉,早在顺治年间就已下令禁止结拜,违者即处死刑。若是天地会被查获,参与者几乎都会被处决。而对于那些身处底层的民众而言,加入天地会无疑是为了生存,他们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加入这样的组织。这也反映出当时底层人民生活的艰难与恶劣。 由于天地会的组织形式松散,一个地方可能存在多个互不相干的天地会,彼此没有联系,互不统属。因此,在天地会起义时,往往如一盘散沙,未能凝聚足够的力量取得大的成功。而一旦起义失败,组织便迅速瓦解,成员们各自逃散,最终被清廷逐个剿灭。无论是在天地会的升平天国起义、大成国起义,还是大洪国起义、湘南起义中,这一现象都得到了充分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