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二百六十六）：伏久者飞必高。

在北洋史上，皖系军阀是老袁死后北洋军阀各派系之中，最早出掌中枢的“北洋团体”。它胚芽于晚清时期，历经段祺瑞三大起落之打磨，于民国六年基本形成，因首领段祺瑞是安徽人而得名。上承老头子之遗产，下接曹锟之直系军阀，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但是皖系军阀之兴衰，堪称是开先者谢独早。首先，段祺瑞是老头子死后，北洋群雄中最合适的继承者。毕竟“冯四哥”冯国璋“外敦厚而内多欲”，王士珍又是庙堂之上神龙见首不见尾。至此，北洋团体在中枢的控制虚缺，各方展开激烈争夺，宦海之间波澜诡谲。段祺瑞一直以袁氏之二自居，入主中枢是众望所归。

其后，岑春煊在给段祺瑞的一则电文指出“段公老成厚望，海内所崇以魁台阁，允其当选。”梁启超更是指出：“此公宅心公正，持躬清直，维持危局，非比莫属。”最终，段祺瑞不负所望，成功地使皖系军阀成为袁之后的北洋话事人。纵观皖系军阀的兴衰过程，其实也是军阀难以改变的老路子，那就是不断借助外力以扩充集团实力。在皖系军阀形成发展过程中，随处可见日军的影响。段祺瑞力主参战，原因之一是为了借机向日本借款，为此段祺瑞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嫡系人马“参战军”。此外，段祺瑞虽然是阁臣之首，却难免独断专行。

以至于大总统黎元洪，被其视为“盖章工具”。而且，段祺瑞也做了一个不好的开端，那就是武夫干涉庙堂，纵容督军团利用手中的军队和地盘，干涉中枢之决策。对内也是武力南征，企图凭借手中的军事力量，消灭割据的西南军阀和南军诸公。直到民国九年，直皖战争爆发，不仅没有实现上述目的，反而激化了各地草头王同室操戈，成为皖系军阀集团力量由巅峰走向衰弱的导火线。皖系军阀内部之成员之间，也带有明显的圈子文化和依附特性。段祺瑞凭借其个人在北洋集团中的资深地位及通过督办各类军事学堂，使北洋军阀的大部分将领，不是他的门生就是他的下级。以上下级和门生关系维系对段祺瑞的向心力，也是皖系军阀的一个重要特点。

最终，可以说皖系军阀的本质并没有根本改变，它一味追求团体的专断与利益。为达此目的，不仅和直系军阀兄弟阋于墙，而且不惜对日军与虎谋皮，从而变成自己曾经反对的那种人，即对内排斥异己，打压庙堂之上的竞争对手，对外虚与委蛇，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了鞋。一生清誉的“段芝老”，不仅迫使吴佩孚造反，也未能让日军这只卧榻之狼死心。作为三大北洋军阀中最早的执缰人，结局却是昙花一现。直皖一战过后，除了卢永祥的浙江一块自留地，输掉了所有的筹码，连段祺瑞也成为一块有名无实的招牌。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论皖系军阀的形成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