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连续剧《亮剑》）

1945年9月18日，经过连续四个昼夜的紧张施工，坑道作业如期完成。大家开始往坑道里搬运炸药，敷设导火索。聂佩璋深知，越是到这种临近完工的时候，越不能马虎，他亲自检查发火装置，并试验了点火机，最后还怕不保险，又采取正副点火方案，这才放下心来。

当晚6点50分，随着两发红色信号弹划过夜空，总攻开始了，爆破手们转动点火机，导火索燃烧起来，埋在地下的八十箱炸药被全部起爆。

只听轰隆一声，犹如低空响过一个闷雷，连大地都被震得晃动不已。西北、北门外的大碉堡均被炸塌，两座城门处的城墙也被炸开了两个豁口。后来当登城部队爬上城墙时，上面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敌兵，这些敌兵大多是被震昏过去的，陈赓原先的战术设想变成了现实。

部队紧接着便抓紧时间登城。二十团的两门山炮四十发炮弹，充其量只能保证十分钟的火力支援，用刘忠的说法，是“只有一瓢水”。一瓢水固然淹没不了一座城，却也可以浇死当面的敌人，只不过必须是烧开的热水才行。为此，楚大明依托前沿观察所，对地形及其敌人工事进行了周密观察，在此基础上，有针对性地制定了作战方案。他把登城突击队分成五个战斗小组，即火力组、跳板组、云梯组、投弹组、登城突击组，对每个组都做了精心布置。

（电视连续剧《亮剑》）

登城准备期间，楚大明除了抓紧推进坑道作业外，就是亲自检查和组织火力，他每天在连队之间和工事之间来回穿梭，对哪门山炮压制哪个火力点，哪挺机枪封锁哪个城墙垛口，都有明确要求。在通过坑道爆破炸开豁口后，火力组按照预案，集中山炮、轻重机枪对敌火力点进行压制，突击队员随即从地道涌出，冲向城墙豁口。

西门虽然炸开了豁口，但由于豁口不大，突击队和后续大部队只能一部分沿斜坡从豁口入城，另一部分架云梯攀登，这也是陈赓事先有所预料的，他曾指示各团一定要预先考虑应变措施，准备好云梯，同时组织相应的掩护。

战场上每一个环节都不允许掉以轻心，刘伯承看到有的部队在攻城时，指挥员只会一个劲地喊“冲啊，冲！”，曾经非常恼火，质问：“怎么冲法？冲不上去又怎么打？”他要求指挥员对攻城的每个打法动作都要作细致交待。陈赓也是如此，他甚至将细节规定到了投弹环节，要求投弹组在接近城墙后，应以最快速度向城墙内大量投掷手榴弹，以掩护突击队登梯爬城。

战前陈赓明确告诉刘忠：“弹药尽量满足你们，但不会多，主要依靠手榴弹。”八路军的手榴弹多为根据地兵工厂自制，这种手榴弹系用黑色炸药进行装填，每颗只能炸开几片，杀伤力很小，唯一的好处就是它的数量能够保证，作战时大致可以管够。按照陈赓的想法，一颗手榴弹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多了也会产生威力，无数手榴弹扔过去，势必能够造成一片火海和震耳欲聋的声音，就算不把前沿的敌人都炸死，也能将其吓瘫，从而使其丧失战斗力。

二十团把陈赓的指示落实得恰到好处，按照楚大明的统一命令，投弹组不断向城头投掷手榴弹，加上山炮、迫击炮和轻重机枪浓密炽热的火力，使得城墙上硝烟弥漫，很多区域都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着的火海。

（电视连续剧《亮剑》）

（本文为《陈赓兵团（1945-1949）》连载之14，敬请期待明日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