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桓彦范、敬晖、崔玄暐和袁恕己五人是帮助李显重新登基为帝,恢复李唐江山的重要人物,因此李显为了表达感谢,慷慨封他们为王。于是,人们便称他们为“五王”。
然而,尽管他们被封为王,却没能享受到长久的荣华富贵。不久之后,他们相继遭到陷害,或被贬职,或被处死,最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善终。
张柬之是“五王”中的领军人物,神龙政变的主谋和组织者。那个时候,张柬之已经80岁,比因病卧床的武则天年纪还小一岁,但他依然不甘心过平凡的生活。虽然狄仁杰和姚崇都曾高度评价他,一个说他是“宰相的材料”,另一个也称他“能断大事”,然而武则天始终没有重用他,这让张柬之一生郁闷不得志。
然而,在晚年,姚崇曾劝武则天:“张柬之稳重而有谋略,可是年纪大了,恐怕不久就要去世,趁着还能用,应该马上任用。”于是,武则天终于任命张柬之为同平章事,也就是宰相。这一职务来得虽晚,但总算给了他机会。
在武则天病倒后,张柬之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此时,他所思考的是什么呢?他是武则天的宰相,但武则天虽然篡唐立周,却没有立武家为后嗣,这意味着李唐的江山迟早会回到李家人手中。张柬之心里清楚,如果李家人重新夺回江山,他这样的武则天宰相,未来可能会遭到清算。为了保全自己,他决定提前为李唐复国积功立业。
于是,80岁的张柬之开始积极寻求合作伙伴,召集有共同理想的人,四处奔走,准备发动政变。武则天当时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料到张柬之会背叛自己。毕竟,武则天刚刚提拔他为宰相,张柬之理应感恩并好好回报她。于是,当张柬之带着张昌宗和张易之的首级去见武则天时,武则天非常惊讶和恐慌,问他:“是谁作乱?”张柬之毫不避讳地告诉她:“二张谋反,我已经依东宫命令处置了他们,为了避免消息走漏,所以没提前告诉你。”
武则天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张柬之并不是担心消息走漏,而是怕她有所防备,一旦她知道了消息,就不可能再让政变得以发生。看到李显也在场,武则天决定借李显的身份扳回一局,她冷冷地对他说:“既然是你授意的,二张已被处决,你回你的东宫去吧!”
若李显能主事,也许真会被武则天的气势吓住,乖乖听从她的话。然而,那个时候的李显不过是“五王”手中的一枚棋子,根本轮不到他做决定。桓彦范见状,立即跳出来说:“太子不回东宫了,天下人盼望李家复国已久,您该是时候把天下还给李家了,顺应民心!”他的话彻底揭开了牌,意味着和武则天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时,张柬之带领的羽林军已经将武则天的寝宫包围,武则天除了顺应民意,别无选择。因此,在神龙政变后的第二天,武则天被迫宣布让李显代理国政,第三天正式宣布让位给李显。
李显复位后,为了感恩张柬之、桓彦范等“五王”,他将他们封为王,“五王”的权力开始倾覆朝野。可是,他们为何最终都没有善终呢?
张柬之等人以为,推翻了武则天,自己被封为王后,便可以安稳地享受权力的滋味,然而,他们忘了,政治斗争从未因一个人下台或死亡而停止。别人下台了,他们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薛季昶曾劝张柬之除掉所有与武则天有关系的人,以消除后患,可惜张柬之没有听,从而留下了后患。除了武则天,他还留下了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这两个人都野心勃勃。更让他们意外的是,韦后。在上官婉儿的怂恿下,韦后曾考虑过像武则天一样称帝,这足以说明她有很大的权力欲和野心,绝不会容忍“五王”的存在。
李显则不希望“五王”凭借帮助他恢复李唐江山的功劳,在朝堂上威风八面,威胁到自己的权力。于是,韦后和武三思配合,开始了对“五王”的陷害,而李显则默许并顺势对他们下手。
最终,张柬之被贬到泷州,因抑郁而死;崔玄暐在被贬途中病死;敬晖、桓彦范和袁恕己三人被杀害。对于李显来说,“五王”威胁到他的皇权,不能留;对于韦后来说,他们妨碍了她的权力欲,也不能留;对于武家人来说,“五王”是他们的仇人,他们必定要先下手为强,因此,“五王”注定了无法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