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元朝末年的宰相脱脱,很多人都感到遗憾,认为如果脱脱没有死,元朝的灭亡可能不会那么迅速。甚至当时的人也认为,如果脱脱不死,怎么会有今天的乱局?那么,这位被称为贤相的脱脱,真的能够挽救元朝的命运,扭转大局吗?按照我的看法,未必如此。
脱脱(1315-1355),字大用,蔑儿乞氏人,家族背景深厚。脱脱的伯父是元朝的第二位大权臣伯颜,父亲是马札儿台,弟弟是也先帖木儿。史书记载脱脱从小聪慧、机智,他不仅文武双全,还具备了很强的能力。年仅15岁时,脱脱就得到了元文宗的赞赏,认为此子日后必可大用。在伯父的支持下,脱脱的仕途一帆风顺。到元统二年(1334年),19岁的脱脱便被任命为同知枢密院事。年仅20岁时,脱脱便带领精锐部队捉拿了唐其势,帮助伯父稳固了元朝第一权臣的位置,立下了赫赫战功。此后,他先后担任过太禧宗禋院使、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等职,至元四年(1338年)升为御史大夫。脱脱是一个忠诚的臣子,他忠心耿耿地服务于皇帝,曾因担心伯父权力过大而挟持皇帝,最终将伯颜赶下了台。至元六年(1340年)2月,伯颜被罢职,脱脱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脱脱曾两次担任右丞相。第一次是在至正元年(1340年)10月到至正四年(1344年)5月,历时三年半;第二次是从至正十年(1350年)4月到至正十四年(1354年)12月,历时四年零八个月。脱脱之所以被誉为贤相,主要是在他第一次担任右丞相时,面对伯颜留下的混乱局面,他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伯颜当政期间,禁止科举考试、限制不同民族的交流,甚至想要灭绝汉族五大姓,所有这些政策都造成了极大的社会不满,也因此导致他被赶下台。当脱脱接任后,他开始拨乱反正,恢复了科举制度,重新举行了祭祀活动,放宽了马匹禁令,并减轻了老百姓的负担。此外,他还重建了宣文阁,选拔了儒学官员,亲自主持了经筵事宜,还开始了对宋、辽、金三朝历史的编写工作。他还为那些冤屈的死者平反,归还了原本被剥夺的王印,帮助他们返回原藩地。正是这些改革,使得元朝政局有所好转,社会矛盾得到了一定缓解,也使得脱脱在百姓和朝臣中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然而,在他因病辞去职务后,脱脱重新复职,依然在继续解决元朝政治、军事等方面的难题。至正八年(1348年),他被任命为太傅,负责东宫事务;次年又兼任左丞相;至正十年(1350年)4月,脱脱再次担任右丞相,继续进行他的改革和整顿。至正十二年(1352年),脱脱亲自指挥军队征讨南方的张士诚,成功攻下徐州,进一步提升了他的声望。可是两年后,脱脱参与的高邮之战却在关键时刻遭遇了失败。尽管元军即将胜利,但元顺帝突然下令将脱脱罢职,并将他流放,这直接导致了原本有希望胜利的战事彻底失败。次年(1355年),脱脱在流放地被政敌哈麻指使的人毒死,年仅42岁。十三年后,随着大明北伐的开始,元顺帝北狩,元朝灭亡。 高邮之战时,除了张士诚外,其他起义军的势力基本已被元军摧毁。张士诚也在考虑投降,脱脱本有机会借此机会一举消灭残余的义军,但元顺帝在关键时刻传达了错误指令,帮助张士诚化解了危机。元军在高邮的溃败,标志着元朝失去了对农民起义军的主动权,元朝也从此陷入了困境。那么,如果脱脱没有被罢职,他会改变元朝的命运吗?答案是否定的。即便脱脱没有被罢职,元军依然会在高邮战败,而脱脱个人的能力,也未必能够改变元朝的灭亡命运。 脱脱有很多优点,气度非凡,不贪图金钱,忠诚于君主,也很有古代大臣的风范。但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优柔寡断,容易听信他人。在许多决策上,他未能做出果断的选择,最终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例如,脱脱虽然十分感谢哈麻对他的支持,但却因过度信任哈麻,最终导致了自己的灭顶之灾。脱脱在与哈麻的关系上没有处理好,最终他与太子母子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疏远,这为他的失败埋下了伏笔。脱脱并不像外界所想的那样聪明能干,很多时候,他的决策都受到了自己的性格缺陷影响。特别是在政治上,他不善于与不同的力量建立有效的联系,甚至与许多原本可以合作的人反目成仇。同时,他也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偏袒亲人,最终导致了许多不必要的争议。可以说,脱脱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与他自身的不足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