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的知名人物中,胡适和鲁迅几乎是两个极端。鲁迅性格刚烈,不容忍任何沙子,经常与人发生激烈的论战,而胡适则显得更加温和,对于这些争论从不太在意,他甚至说过:我挨了40年的骂,从来不生气。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胡适却因气愤而去世,真是让人感到讽刺,连他说的这些话也没有能够打醒他自己。
1962年2月24日晚上,胡适应邀参加了一场晚会,因为许多老朋友都在,胡适心情愉快,便不顾医生的叮嘱,喝了不少酒。在宴会上,他的朋友李济为了替胡适说话,提到了最近的一个事件。没想到,这一提竟直接导致了胡适的去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情发生在1961年11月6日,当时胡适应美国国际开发总署的邀请,在亚太区科学教育会开幕式上发表了一次演讲,主题是《科学发展所需要的社会改革》。演讲中,胡适说了几句话引发了广泛争议。他批评中国传统文化缺乏精神价值,提到:我认为我们东方这些老文明中没有多少精神成分。一个文明容忍像妇女缠足那样惨无人道的习惯到一千多年之久,而差不多没有一声抗议,还有什么精神文明可说?他还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我们东方人应当开始承认那些老文明中很少精神价值或完全没有精神价值的时候了;那些老文明本来只属于人类衰老的时代——年老身衰了,心智也颓唐了,就觉得没法子对付大自然的力量了。 总的来说,胡适在演讲中再次宣扬东方文明一无是处以及全盘西化的观点,这些话题早已不新鲜了。这篇演讲的文稿在12月1日出版的《文星》杂志上发表后,遭到了猛烈的批评,胡适成了众矢之的。言辞尖锐的攻击接踵而至。胡适在这次事件后生病了,住进了医院,而这次晚会,他正是刚从医院出来。李济看到胡适遭遇如此困境,便在宴会上提起这件事,试图为他辩护。本意是想替胡适说几句话,但胡适却承受不住这份好意,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李济刚说完,胡适便站起来对大家说道:我去年说了25分钟的话,引起了围剿,不要去管它,那是小事体。我挨了40年的骂,从来不生气,并且欢迎之至,因为这是代表了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这番话表达得非常得体,尤其后面的几句,展现了胡适的宽容和大度。然而,胡适的话刚说完,突然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倒下,后脑勺重重撞击地面。大家赶紧将他送往医院,可惜为时已晚,胡适于当晚去世,享年71岁。这个情景真的非常讽刺,胡适一生标榜自己挨了40年的骂,从来不生气,却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死于气愤。可见,胡适虽然表面上看似宽容大度,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无法做到完全泰然处之。这其实很符合人性,很多时候,当事情不涉及自己时,人们常常会劝别人宽容大度,不要在意那些批评,但一旦涉及到自己时,情绪就难以控制。即便是胡适这样的文化名人,也没有免于这个常情。 再举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一点。在1959年3月,胡适看到毛主席写的《蝶恋花·答李淑一》后,给出了这样的评价:看见大陆上所谓‘文物出版社’刻印的毛泽东《诗词十九首》,共九叶,真有点肉麻!其中最末一首即是‘全国文人’大捧的‘蝶恋花’词,没有一句通的!大家都知道,毛主席的这首词水平极高,但胡适为何会说没有一句通的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就在那段时间,胡适正面临着一波来自大陆的批判,甚至连许多曾经的朋友和学生也站出来批评他,这让他非常生气。因此,当他看到毛主席的这首词时,心中积压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竟然做出了如此不符合事实的评价。由此可见,胡适所谓的挨了40年的骂从不生气,其实只是他的一种自我标榜。事实上,当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他也常常会生气。 胡适去世时,蒋介石送给他一块匾,上面写着智德兼隆,看似对胡适的高度评价,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客气。在当天的日记中,蒋介石写道:胡适之死,在革命事业与民族复兴的建国思想言,乃除了障碍也。这句话才是蒋介石对胡适的真实评价。 (参考资料:《胡适传》《南方周末》《人民政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