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英雄岳飞因坚持抗金,被宋高宗赵构与宰相秦桧设计陷害,最终与儿子岳云及将领张宪一同被害。后人愤恨秦桧,用生铁铸成他和妻子王氏的跪像,置于岳飞墓前以示千古唾骂。但由于封建专制的政治逻辑,赵构这位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始终被官方正当化。在岳飞父子被害之时,执行行刑的监斩官是杨家将的后人,也是一位百战名将,他不得不遵从皇命,完成了违心之事。那么,这位监斩岳飞的人究竟是谁?赵构又为何指定他来行刑呢?
杨存中,原名杨沂中,是名将杨业的玄孙。虽然杨家将的故事多有虚构成分,但历史上确有原型。杨存中的祖父杨宗闵和父亲杨震,都曾在抗金战争中英勇牺牲,是杨家将故事的历史来源之一。杨存中出身将门世家,天资过人,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年轻时他曾读书,但血脉中的武勇觉醒,使他感叹:大丈夫应以武功求富贵,哪能做酸腐儒生?于是他弃文从武,专心研习兵法与骑射,最终在北宋末年应征入伍,屡建军功。靖康元年,金军攻陷汴梁,各地勤王军集结,杨存中与中兴四将之一张俊同属其帐下。 当时尚为康王的赵构在河北出任兵马大元帅,向张俊询问可用之才,张俊推荐了杨存中。赵构一见杨存中,便赏赐锦袍玉带,对其能力大为欣赏。杨存中感念知遇之恩,昼夜护卫赵构左右,确保其安全。当叛军占据任城,官军久攻不克时,杨存中按捺不住,带领几名骑兵直冲敌阵,一口气斩杀数百人。赵构登高观看,只见杨存中浑身鲜血,担心他受伤,回阵后方知那是敌人鲜血,对其忠勇赞赏有加。当即赐酒一杯,杨存中一饮而尽,又跃身杀敌,最终收复任城,一战成名。 赵构即位后,为南渡作准备,杨存中奋勇在前,征讨叛军徐明部盘踞的嘉兴,清除江南隐患。破城后,主将欲屠城,杨存中力劝仅杀少数首恶,迅速稳定局势。赵构渡江后,杨存中随张俊驻守苏州及临安一带,保卫都城。随后爆发苗刘兵变,赵构一度被废,幸各路援军平息兵变。赵构意识到重建禁军的重要性,首选忠勇的杨存中担任御前右军统领和御前中军统制,但因战事频繁,杨存中多数时间仍随张俊征战。 绍兴元年,江西叛乱爆发,张俊奉命讨伐。军事会议上,众将主张分进合击,杨存中认为叛军势大,分兵削弱力量且缺乏统一指挥,提出自告奋勇为先锋,首战告捷。叛军十万主力增援,他率骑兵突袭,从背后夹击,与张俊步兵形成合击,叛军大乱,八千人被俘,官军乘胜追击至九江,彻底击溃李成势力。赵构得知胜讯,颁旨任命杨存中为神武中军统制。张俊不舍,请求留他在军中,杨存中也推辞称资历浅薄。 赵构心意已决,又兼任杨存中提举宿卫亲兵,既统帅中央军,又保护皇帝安全。杨存中不辱使命,整顿军队,裁汰老弱,召回壮丁,使神武中军焕然一新。绍兴六年,神武中军经战考验,前往前线助韩世忠攻打淮阳,及时支援,大破敌军,确保战局稳定。 在藕塘之战中,伪齐将刘猊部占据有利地形,发射密集箭雨,杨存中果断率五千骑兵冲阵,同时亲率骑兵攻击侧翼,震慑全场。另一支宋军及时从后夹击,刘猊惊恐逃遁,伪齐军队群龙无首,被迫投降或仓皇撤退。这一战成为杨存中最辉煌的战绩——藕塘大捷。赵构大喜,对大臣们说:现在你们知道朕没有看错人吧!随后破例任命杨存中为殿前都虞候、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及步军都指挥使,彰显对他的宠信。 从杨存中事迹看,他与岳飞有许多相似之处:都精通兵法骑射,少年从军忠勇无比,皆曾为张俊部下。绍兴七年,杨存中与岳飞有一次交集,也开始显露两人截然不同的命运。赵构将北伐大计交给岳飞,岳飞上书陈述收复中原的计划,赵构初予嘉奖。 但好景不长,张浚和秦桧害怕岳飞权势过大,劝赵构收回成命。岳飞因直言不讳得罪众人,最终心灰意冷,暂时退守家中。随后发生淮西军变,岳飞复出,却因触犯皇命和坚决抗金,成为赵构和秦桧眼中钉。秦桧诬陷岳飞谋反,并命杨存中监斩,以确保行刑安全,防止兵变,同时借此解散私兵,强化禁军。 有人说监斩岳飞是杨存中一生污点,但在帝制时代,应以皇帝旨意为最高准则,忠诚即是对皇帝的忠。杨存中执行命令,并非主动陷害岳飞。他统领禁军四十余年,谨慎勤勉,大小战役两百余场,身上有五十多处伤痕。赵构称其比肩唐朝名将郭子仪,封同安郡王,六十五岁去世后追封亲王。 历史终归公正,岳飞成为忠勇报国的典范,而杨存中则被淹没于历史长河。岳飞在诬告的状纸上留下的话:天道昭昭,天道昭昭,正是对这一切的真实写照。参考资料:脱脱等撰,《宋史》,中华书局,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