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5月,在冀中平原博野县的小刘庄,如果当时有无人机拍摄这一幕,估计你绝对无法相信这是一场真实的战斗,反倒像是一出拿命冒险的黑色幽默剧。情势是这样的:外面被1500多名日军包围,而里面被困的是八路军120师的一个建制连,全连大约20多个人。而且,他们手里只有一支步枪,还有一筐从各方凑来的手榴弹。听起来,或许你会觉得这无异于自杀。但事实上,这个看似贫困的连队,却是整个师里最富有的土豪。他们守卫的破旧院子里,竟藏着两门当时中国连富人都买不到的顶级武器。这就像是手里握着一张王炸,却还偏偏出单牌,并且每一次都得确保胜利,这不仅是赌博,还是一场心跳的较量。
这一切得从头说起。大多数人认为,八路军的装备就是小米加步枪,但其实在抗日战争初期,的确有一段时间,双方的关系还有些蜜月期。1937年,国共刚刚合作,南京政府为了促使八路军参战,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勉强拿出了一批武器。虽然数量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扣得很紧,但质量却是上乘。特别是丹麦产的麦德森20毫米机关炮,这种武器在当时是十分诱人的。我查了相关档案,八路军一共只得到了六门,其中贺龙指挥的120师分到了两门。你可以想象,这两门炮的威力堪比现代的电磁轨道炮:它既能打飞机,也能打坦克,若用来对付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然而,问题来了,这种高端武器反而成了负担。因为这款武器的炮弹,中国根本无法生产,这意味着一颗炮弹能打就少一颗,根本没有办法补充。于是,这两门炮成了镇师之宝,每次行军时都要被严密保护,藏在师部的核心位置。为了维护这两门炮,红军也花了大力气。专门挑选了一名老红军,苟家盛,他来自四川阆中,文化水平不高,但在长江炮校经过特殊训练。神奇的是,他竟在短短两周内掌握了复杂的炮弹构造和弹道学知识。归队后,他的原排被扩编成了一个连,苟家盛也成了连长。然而,这个连实际上就是空架子,除了两门炮,其余20多个人大多是技术兵,负责维护炮管和背负沉重的弹药箱。由于这是技术兵种,连队平时都是步兵团保护的,因此没有多余的枪支。唯一的武器,就是苟家盛背着的那支老步枪,还有大伙凑出来的20多个手榴弹。 你也许会想,像这样一个配置,在1939年5月,显然是送死。当时,120师在齐会战斗中打得鬼子很痛,日军决定进行报复,调集了1500多人,带着装甲车和山炮,像发狂的野狗一样四处搜捕八路军。巧的是,机关炮连在频繁转移中,落单了,在博野县的小刘庄被鬼子围住了。 苟家盛此时面临艰难的选择。开炮吗?不行。首先,炮弹是极其宝贵的,必须留着打大仗;其次,20毫米机关炮的射击声音非常特别,通通通的响声一旦传出,鬼子立刻就能听到并确认这有大目标。那个时代没有制空权,只要暴露位置,鬼子的飞机和重炮就会迅速压制过来。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提前暴露武器就是自杀。于是,苟家盛果断下令,保持沉默,不能让炮衣被揭开。他背着唯一的步枪,策马打起了空城计。外面鬼子困惑了,村子里这么安静,八路军怎么不反击?越安静,鬼子越觉得有诈,进攻也就变得更加谨慎。苟家盛是1933年入伍的老兵,枪法相当精湛,他独自一人在暗处打游击,打一枪就换个位置,东边一枪,西边一枪。如此一来,鬼子误以为村里有多个狙击手。整整一天,鬼子几次尝试进攻,都被苟家盛精准的射击给吓退。直到有胆大的鬼子步兵靠近,全连仅有的20多颗手榴弹便发挥了作用。尽管这些炮兵没有步枪,但他们的手榴弹投掷能力可不容小觑。在苟家盛的指挥下,大家集火投掷,把鬼子炸得晕头转向,以为遭遇了主力伏击,立刻撤回去请求炮火支援。 这场心理博弈犹如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全盘皆输。一直等到黄昏时分,苟家盛的步枪已经打得热烫,而那两门机关炮始终保持沉默。直到此时,外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八路军的步兵终于赶来了增援,苟家盛便知道自己可以行动了。在黄昏的余晖中,他亲自架起那门压抑了一整天的麦德森机关炮。这一次,他不再打飞机,不再打坦克,而是将炮口平对着鬼子的步兵阵地,狠狠地扣动了扳机。20毫米的炮弹打在人身上的效果,简直就是断手断脚的恐怖压制。 积攒了一整天的怒火,这些炮弹瞬间将愤怒释放出来。鬼子到死也没弄明白,怎么刚才还像缩头乌龟一样的土八路,瞬间变成了火力怪兽。这场遭遇战看似微不足道,但却破除了我们对历史的刻板印象。谁说八路军只有硬拼?当他们拥有高端武器时,能够精明地珍惜和利用,甚至在绝境中通过极限发挥武器的价值,这才最让人佩服。后来,贺龙师长曾号召全师向这个连队学习。那两门机关炮和连队之后回到了晋西北,和山炮连合并,成为了真正的炮兵营。到1940年以后,由于缺乏炮弹,这两门传奇炮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而现在,它们似乎静静躺在博物馆里,等待着人们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