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7年,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率西征大军占领了罗斯诸国,几年后,又建立了金帐汗国,开始了对俄罗斯长达240年的统治。
然而,今天的俄罗斯(包括乌)都不承认蒙古的统治,认为这是非法统治。而蒙元在中原统治了100年不到,我们为何要承认它的统治呢?
【俄罗斯电影里的拔都,一看就是反派】
首先要肯定的是,蒙古对俄罗斯的统治是真实有效的。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藏有15份金帐汗国颁发的"雅尔里克"(统治诏书),其中1382年脱脱迷失汗授予莫斯科大公德米特里的诏书明确记载"汝乃朕之封臣",这些原始档案的存在客观上佐证了统治关系的真实性。
但莫斯科国立大学欧亚研究中心2023年发布的《金帐汗国遗产研究》指出,当代俄罗斯官方教科书将这段时期定义为"鞑靼桎梏",但同时又承认蒙古统治促进了罗斯税收体系、军事组织和跨欧亚贸易网络的发展。
这种矛盾态度源于19世纪泛斯拉夫主义的政治需要——通过否定蒙古统治合法性来强化俄罗斯的欧洲身份认同。
欧洲对俄罗斯曾被蒙古统治嗤之以鼻,称俄国人为“Z种”,还称“每一个俄国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鞑靼人’”。
这种氛围让一心只想融入欧洲的俄罗斯感到自卑,因此也更加痛恨蒙古的统治,说它是非法统治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我们为什么愿意承认蒙古的统治呢?
因为俄罗斯否认的成本很低,我们否认的成本很高。
【金帐汗国和今天的俄罗斯心脏地区并不重叠】
金帐汗国首都设在萨莱(今伏尔加格勒附近),不在现代俄罗斯心脏地区,俄罗斯史家把它写成“外来插曲”成本很低。但我们不同。
元朝疆域与当代中国高度重叠,它的首都就是我们今天的首都。明灭元、清灭明之后,版图层层叠加,现代中国要继承最大疆域,就必须把元朝纳入自家朝代序列;
若否定蒙元,很多地盘“自古以来”的逻辑链就会断裂。
在文化上,金帐汗国则保留草原军事贵族体制,只向罗斯城邦索贡,不干涉东正教、不用斯拉夫语,罗斯王公见汗只拜不跪,文化上“油水分离”。
【绍伊古就有蒙古人血统】
站在俄罗斯的角度,蒙古人统治的这240年,把罗斯诸国同欧洲强行切开,让罗斯诸国长期游离于文艺复兴和宗教发展之外,如今俄罗斯想回归欧洲,就必须把这段历史说成“黑暗插曲”。
简而言之,蒙古统治罗斯诸国二百多年,在地理上、文化上都没有融入,是完全割裂的。
但我们不同,蒙元统治中原,是蒙元被汉化的过程。
元朝的“元”,是忽必烈取《易经》中“大哉乾元”,他用科举、尊孔子、行汉法,连诏书都自称“朕”。朱元璋在《即位诏》里也称“朕承天命,混一华夷”,承认元是正统前一棒。
【影视资料】
这也是为什么同为外来民族,后人对“元”的认可度要高于“清”的原因。
因为“元”被汉化了,而“清”却将汉人胡化了(剃发易服)。
在俄罗斯的眼里,历史承认与否取决于当代需求:俄罗斯用“否定”蒙古来强化民族独立,但站在我们的角度,历史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无论你是否承认,历史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我国古代的史官会用生命来尊重历史,哪怕历史存在人为影响或者篡改,这种文化包容,是中华文明从未断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