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王安石变法中,由募兵制向征兵制过渡,采取的最重要的步骤是什么
迪丽瓦拉
2025-06-05 09: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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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甲法实施于熙宁三年(1070),最初只是在京师开封推行,后来逐步扩展到京东路、京西路、河北路、河东路和陕西五路,后来逐步推广到全国。在河北西路时,沈括还将王安石变法中,所采取的保甲法等举措,在河北西路加以施行。主要表现在:

一是加强对边境居民的管理。边境的居民,是宋辽两国交战最直接的受害者,战乱给边民的生命财产,带来了巨大破坏,大批民众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离原先的居住地,成为流离失所的流民。沈括提出将边境的居民,动员组织起来,进行准军事化的管理与训练。沈括提出推行保甲法和坊市法,以此安置边民。

保甲法的具体做法是,每十户人家组成一保,设立保长;每五十户为一大保,设立大保长;每十大保设立一个都保,设立都保正和副保正。具体到每一户,有两个丁(一般指成年男子),其中一人任保丁,需要置备弓箭,要进行训练,并实行保内连坐法。当时,保甲法已经在京城汴京所辖的京畿各地施行,并进一步向京东和京西诸路推广。

沈括巡察两浙农田水利期间,也曾加以推行。他在河北西路推行保甲法,更多的是站在这个地处宋辽对峙的军事前线的角度,主张把当地民众武装起来,共同抗击来犯的契丹势力,并设置关口,严禁当地老百姓逃难离开。在此政策影响之下,河北西路得到壮丁百万,可以作为士兵使用。

沈括认为要保证保甲法在河北西路地区的贯彻实施,需要在资金经费上,予以充分的支持。宋朝廷就此采取了“上番”和“教阅”两项举措。所谓“上番”,是指让全国各地的有常产的税户(宋代称之为“主户”)保丁都要轮流在巡检司开展执勤,协助维持当地的社会治安,政府为此对他们给予一定的补贴。按照规定和要求,河北和河东等路实行“上番”,每个月一换。

所谓“教阅”,是指在开封府和河北、河东和永兴军路(治所在今陕西西安市,包括现在甘肃东部、陕西北部、山西西南部等地)推行,规定地方上的乡兵,每年十月到次年正月的农闲季节,分批到所在的州县进行准军事化训练,一般每期大概周期在一个月左右。“上番”和“教阅”这两项制度,都是王安石为使宋代由募兵制,向征兵制过渡,而采取的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但是这两项举措,都需要较多的金钱投入。当时的国家财政并不富裕,因而这两项举措,所需要花费的经费,常常得不到保证。沈括还在任命教官进行保甲教阅前,对教官的资格进行了严格的审核认定,还对其进行相应的监督与管理,保证教官的业务素质。同时在安抚使司精心选择一批军官,让他们与各县官员共同监督,确保训练的地方乡兵,有较高的质量和水平。

沈括对乡兵有更严格的要求。在筛选和考核这些乡兵时,他制定了相对严格,而又统一的标准,对其中成绩优良的人,记录在案,并进行严格的管理。此外,与保甲法相辅相成的,沈括还推行了坊市法。宋朝的大部分地方官担心被契丹掳走的宋国民众被放回来的时候,混进契丹的奸细,因而对回来的汉民不敢加以接纳。沈括决定以乡党为别,分别在不同的坊内,办理坊籍并加以登记,限制其进出。

沈括的上述建议,得到了最高统治者神宗的肯定,并得以实施。沈括对边防提出这样切实可行的举措,一方面源于他一贯以来科学严谨的态度,他利用到河北半年的时间,考察了当地边境的形势;另一方面源于他早年受到舅舅的影响,对军事方面,一向有所留心,这在此后的知延州兼任鄘延路经略安抚使、抵御西夏时,得到了更加充分的发挥,可见他在军事战略方面的卓越才能。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河北边民进行准军事化的管理与训练,确实能在防范契丹袭扰上,取得较好的效果,但边民毕竟只是民众,尚无法与接受正规军事训练的军队相提并论,而且边民需要从事日常劳动和生产,并需要以此养家糊口。这就使得无法把对军队的管理方法,完全用到对民众的管理上。

否则耽误了民众的正常生活生产,反而不利于当地的防备工作。要对付契丹快速灵活、机动性强的骑兵,不但要使得民众对强弩的使用方法熟练掌握,而且训练骁勇善战的骑兵,也是十分必要的。实行户马法则是王安石变法中,提升骑兵战斗力所采取的一项举措,而沈括在河北采取的一些做法,实际上和王安石变法的措施有不小的出入。这使王安石等变法派,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他日后的仕途。

主持军器监事

沈括于熙宁七年(1074)九月,又受命担任了一个新的兼职——判军器监。所谓军器监,在唐代曾经设置,宋代初年没有设置。这个机构是王安石在熙宁变法期间重新设置的,旨在解决长期以来困扰宋朝廷周边少数民族不断袭扰的问题。这个军器监主要负责兵器的铸造和储备,其前两任长官都是变法派的重要人物。

而神宗选择沈括兼判军器监,正可看出神宗对于沈括的看重。沈括在主持军器监工作期间,可谓兢兢业业,他在武器制造与改良、作战战术的阵形,以及修建堡垒等方面,都取得了较好的成绩。武器制造方面,沈括十分注意各种攻防武器、军事装备的制造与改良。北宋所处的时代,仍然是冷兵器时代,作战主要的武器为弓、箭、刀、弩。

弓箭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武器。沈括早年受舅舅许洞的影响,对兵器一直都很有兴趣;而且沈括的兄长沈披也是一位善于射箭,甚至能自己制作良弓的人。沈括在家庭的影响下,对良弓的研究非常有兴趣。他提出“弓有六善”的观点:一者往体少而劲,二者和而有力,三者久射力不屈,四者寒暑力一,五者弦声清实,六者一张便正。“往体”是古代弓箭的专有名词。

在古代,弓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往体,就是弓向外地揉曲部分;另一部分来体,就是弓体向内的部分。而且沈括认为制作良弓,能让射出的箭强劲有力,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弓的筋弦。治筋的方法有两条:第一,弓筋的长度每增加一尺,弓干的长度就要减少一半;第二,使筋预先受拉力使紧靠筋的材料预先受到压力,发挥筋的抗拉作用,以此提高弓的弹力。

沈括对制作弓的弹性材料和力学性质阐述非常精当。他独到的见解和精当的分析,为后世历代兵家所称道,并在此后的兵学著作中被广泛称引。沈括对于熙宁初年百姓李定(一说叫李宏)向朝廷进献的神臂弓兴趣极大。李定本是党项族的酋长,这里的神臂弓,是一种远距离射击武器,其威力远比一般的号弩要强太多,杀伤力极大,被赞誉为当时最高精尖的武器。

神臂弓弓长一般为三尺两寸,弓弦长二尺五寸,机弩用铜制成。神臂弓的最大优点是射程远、射力强,有效射程能达到二百四十步。沈括就此提出由弓弩院大量制造神臂弓,力求让神臂弓能在战场上展现出它巨大的威力。在沈括的积极努力下,到熙宁八年(1075)五月,军器监向当时宰相报告工作时中提到,自从设置军器监一年多以来,所生产的武器数量,是以前的几倍乃至十几倍。

在如此短时间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此时主管军器监的沈括居功至伟。沈括在主持军器监不到七个月的时间里,还奉神宗的命令制定了阵法。其中一个阵法叫“九军阵法”,这种阵法又称“八阵法”,是古代军队中一种排兵布阵的方法,据说这种阵法,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这种阵法深奥而变化多端,唐代的名将李靖通晓此阵法,并在这个阵法的基础上,又发展出新的阵法。

熙宁年间,曾经有一个叫郭固的将军,按照神宗的要求制定了九军阵法,但一番实践发现,郭固创制的这个阵法,排阵复杂庞大,缺乏灵活性不说,其实际操作过程中,难以应敌的弊端也一览无遗。到熙宁八年(1075),沈括接受皇帝的命令,重新制定九军阵法。沈括根据自己的研究,认为九军阵法应当是各自为政,虽然分列前后左右,但是这九军各占地利以驻队外向自绕,即使越过各种地形,也不妨碍各自成营。

号令一响,前进后退,有条不紊;九军合为一个,则当中分出四条道路,呈“井”字形,这时候九军都是背靠着背,两面相对,四头八尾。神宗同意了这种阵法的颁布,沈括又把这套阵法编著成书,起了个《边州阵法》的名字,作为政府档案存入了秘府。为了锻造优质的钢材,沈括在主持军器监工作期间,还专程跑到河北磁州(治所在今河北磁县)考察冶炼铁的作坊。

在《梦溪笔谈》中,沈括描述了自己在磁州见识到真钢的形成过程。他说,将质地较好的铁加热反复锻打一百多次,每次锻打都称一次重量,结果发现每次锻打都会比上次减轻一些,一直锻打到重量不再减轻的时侯,就会得到真正的钢,沈括说这是铁中最为精致纯熟的部分,再经过锤炼,重量也不会减轻。

这种钢颜色清晰鲜明,磨光后颜色呈青灰色,与一般的铁有着很大的差别。沈括还介绍了两种不同的炼钢方法,他的记载,反映出我国古代的钢铁生产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成熟的经验。另外,沈括还利用自己的知识,劝服宋神宗使用车阵法来对抗契丹骑兵。面对契丹骑兵,王安石主张使用车阵法。

但没想到,当时河北制造战车的进展缓慢,为此,朝廷决定征调民间的车辆,这事遭到了老百姓的反对,朝中大臣也有人对此颇有微词。沈括认为,民间的太平车笨重迟缓,民用还可以,在兵贵神速的战场上,根本难堪大用,最终说服了皇帝打消要征用民车的做法。

沈括在军器监期间,还与其他大臣编写了一本名叫《修城法式条约》的书。在这本书中,沈括规定了敌楼(城墙上御敌的城楼,也叫谯楼)、马面(古代沿着城墙所建的在平面上凸出于墙面外的墩台,作用是加固城体,便于观察和夹击攻城敌兵)团敌(城墙四个角砌成圆弧的墙角)等式样。虽然这本书亡佚了,但在《梦溪笔谈》中,沈括以当时延州(今陕西延安带)的旧丰林县城的赫连城为例,描述了密集设置马面的重要作用。

军器监的设置,取得的成果还是值得肯定的。至熙宁八年(1075)五月,军器监成立才一年零九个月,当时向皇上汇报了设置军器监后的生产情况。产量比之前多数十倍,少的也要多出一两倍。就单拿修衣甲一项来说,当时一共7805副,比未设置军器监时多了4809件;造箭1384000支,比设置之前增加了333500多支。成绩不可谓不喜人,而沈括当时兼任这个职务才九个月。

结语

沈括以他对古代兵法的熟稔,和对边境战备情况的了解,使得他在主持河西北路军务和军器监期间,尤其是他在主持军器监期间,严谨求实做了大量实际的工作,为宋代的防备边患、军器制造做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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