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左右严岛之战的村上水军,更关键的是毛利元就之子,坚信援军必到
严岛位在离陆地1.8公里的近海,是南北长10公里,东西宽4公里的小岛,因有严岛神社镇守,以信仰之岛广为人知,再加上本身拥有天然良港,作为濑户内海的要地而兴盛,港町也沿着海岸发展开来。
过去大内氏在东征之际曾以此地作为军港,但由于地形极为险峻,岛屿整体被原始林覆盖,大军的行动颇受限制。
为诱使晴贤深入,元就让己斐丰后守及新里宫内少辅进入宫之尾城。这两人是背叛陶氏投靠毛利家的武将,元就故意让这两人当城将来刺激晴贤。他还感叹:“我修筑宫之尾城真是大错特错,如果这座城被晴贤夺走,毛利恐怕就会灭亡了。”
并让他的重臣也这么说:“大人不顾我们的反对建造严岛城真是失策。”
毛利元就
又透过间谍刻意让晴贤知道这个情报,一切都是为了引诱陶军上钩而撒的饵食。毛利元就打定主意后还命令心腹桂元澄与陶氏私通,元澄因此寄了一封密函给晴贤,建议他攻打宫之尾城,并立誓约定:趁着元就渡海前往严岛救援的空档,我将亲自夺取元就的根据地吉田。
做到这个地步,终于让晴贤开始动摇,不顾部分重臣的反对,决意渡海前往严岛,对宫之尾城发动总攻击。此时的陶氏水军比起毛利水军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即使元就增援严岛,晴贤也有自信让毛利船队全军覆灭,但这种傲慢正是元就所要的。
濑户内海中的众多岛屿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海盗盘踞,虽然有像小早川水军这类归顺大名的宗族,但也有海盗只受利益驱使而各自为政,伊予(现今爱媛县)的村上水军就是当中势力最大的。村上氏以因岛(现今广岛县尾道市)、来岛及能岛(两处皆为现今爱媛县今治市)为据点,维持相互联结合作的同时,也能独立行动。
村上水军遗址
这时虽然岛上海盗已经和毛利氏约定会提供支持,但元就仍透过三子小早川隆景积极拉拢来岛和能岛水军。如果能得到村上水军的全面协助,毛利水军的规模将足以和陶氏水军匹敌,等于已经胜券在握。
换言之,合战的胜负取决于小早川隆景的交涉成果。隆景派出乃美宗胜作为使者,诚心诚意地请托:“即使只有一天也好,务必将力量借给我们。”宗胜是小早川水军的总大将,也是以勇武闻名的海将,派他作为使者代表着对村上水军表达最大的敬意。
另一方面,陶晴贤阵营也想拉拢村上一族,但不同于毛利氏,他们只送出了一封大意为“加入我们吧”的信,因为他们有自信地认为,这场战争即使不靠村上水军的力量也能获胜,村上水军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一定不会选择帮助毛利元就。
实际上,虽然有小早川隆景的努力,村上水军确实也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毕竟对村上水军来说,要投靠哪方是攸关生死的问题。
小早川隆景
天文二十四年(公元1555年)九月二十二日,陶晴贤由五百艘战船组成的大船队终于进军严岛,源源不绝的士兵开始登陆,两万大军包围宫之尾城发动攻击。守城的士兵只有五百人,攻击开始不过数日,壕沟早已崩坏,守备塔已经倾倒,眼看整座城就要被攻破。
元就心中焦急不止,不断追问儿子小早川隆景:“村上水军的救援还未到吗?”
虽然村上水军很欣赏小早川隆景,但海上却迟迟不见支援的船影。到了九月二十七日,村上水军仍未出现,就在这一天,元就写了封信给隆景:宫之城(宫之尾城)看来已非常脆弱,尽早填上尾颈的壕沟吧,各种丑态失误就不用再提了,现下的情况,已毋须来岛了如果继续等待村上水军的救援,宫之尾城将会被击破,这样一来,作战就完全失败了。现在已用不着村上水军,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登陆严岛,全力一搏,屠尽敌人,尽快率领小早川水军出发吧!
信中除了表达出元就悲壮的决意,也传达出对于小早川隆景无法联合村上水军的严厉谴责。然而即使在这个时间点,隆景对仍旧深信村上氏会前来,所以他采取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行动。
严岛
小早川隆景利用渔船作掩护,船上派两名精锐武士伪装成渔夫,隆景藏身船底,在数百艘周防兵(东军)的战船间,一边卖鱼一边慢慢向岸边靠近,只要到达一定的距离,隆景就能划船上岸,潜入城内。他竟想藏在渔船中偷渡到严岛,潜入宫之尾城,结果:城中因此平添助力,痛快至极。大大提振了守城士兵的士气。
小早川隆景相信,再过几天,村上水军必定会前来救援,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宫之尾城,因此他甘冒风险也要前往严岛,潜入城内激励守城的士兵。在这之后,隆景又从宫之尾城回到毛利本阵的所在严岛对岸的地御前火立山,行动非常大胆。
隔天的二十八日,由村上水军所组成的两百艘大船团终于出现在海的远方,但还不能确定他们属于哪个阵营,毛利元就紧张得猛吞口水,紧盯着这支船队的行动。村上水军并没有前往严岛,而是逐渐靠近对岸元就安置本阵的地御前火立山,这个瞬间,元就乐坏了!
九月三十日,这天出现了暴风雨。在暴风雨中,元就趁着夜色的掩护,将毛利军一分为二,强行渡海前往严岛。
这怎么看都是有勇无谋的行为,但为了以稀少的兵力击败人数在数倍以上的敌人,即使无谋也只能放手一搏。由元就率领的主力部队从包浦登陆,准备绕到晴贤本阵所在的塔之冈背后发动突袭。
另一方面,小早川隆景率领的水军则从严岛的大鸟居,也就是从正面光明正大地前往严岛;村上水军则装成增援的样子进入港内,以援军的身份欺敌,大胆登陆,等友军的信号出现,袭击陶军。
战斗打响后,陶氏的水军陆续被毛利军击沉,也有人看到情势不对就转向毛利军投降。陶氏大军背腹受敌,因人数众多反而乱成一团,甚至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形,很快就迎向自我毁灭。
败军开始向海边遁逃,却看到原本应该在港边停泊的大船队全被击沉,且飘离岸边,陶氏阵营士兵陷入绝望,之后被毛利兵逐一歼灭。到了这个地步,陶晴贤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自刎而亡。
小早川隆景在政治手段、军事谋略上都相当出色,所以让毛利军在严岛合战漂亮地赢得胜利。之后,毛利家才能在这个时期快速发展,为将来的毛利辉元打下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