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档案
姓名:爱新觉罗·胤禛
年号:雍正
在位:1722—1735
享年:58岁
庙号:世宗
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陵寝:泰陵(清西陵)
子女:16子,8女
皇后:乌拉那拉氏
继位人:弘历(乾隆)
青史语录
“圣祖政尚宽仁,世宗以严明继之。论者比于汉之文、景。”
— 《清史稿·世宗本纪》
变革八旗 全面巩固军权
成功地当了皇帝之后,为避名讳,雍正下令,将众兄弟们的名字的头一个字“胤”改为“允”。为了坐稳皇帝的宝座,雍正采取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措施。首先他认为,十二弟允祹的权力过大,应及时削夺。因为他们是八旗旗主,管理着旗务。
八旗制度是满族的社会组织形式,也是清王朝的重要政治制度。各旗族主是一个旗的首长,拥有很高的权力。即使是皇帝要调用旗下民众,也必须得到旗主的同意。换一种说法,就是旗下有两个主人,一个是旗主,一个是皇帝。就实质来说,八旗旗主的这种特权是和传统的封建中央集权相冲突的。随着清朝统治的巩固,皇帝要直接掌管旗民,加强皇权;然而旗主要维持对旗下的所有权,这就导致旗主的特权与皇权的矛盾日益尖锐。在雍正帝执政以前,清政府就有过削弱旗主权力的行为。康熙帝统治后期,皇子允祐、允?、允祹被派管理八旗旗务,兼任都统,意在削弱该旗王公之权,使该旗进一步直属皇帝统辖。
雍正帝即位后,又对这种局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在他看来,这些兄弟们受皇考之命管旗,与自己又是兄弟辈分,如果长期延续,必然会被认为是新的旗主,这样一来就会对维护专制皇权极端不利,必须改变现状。因此雍正即位第十天,就全面撤换了正黄旗满洲、蒙古、汉军三旗都统,以后又陆续换了正蓝旗、正白旗,甚至镶黄旗的三旗都统。直到雍正元年五月,允祐、允?、允祹所管的旗务全部撤换。
为了彻底削弱八旗旗主的权力,雍正还从意识形态上革除旗主的痕迹。八旗都统,清文为“固山额真” “额真”满语意为“主”。雍正元年,给事中硕塞奏称:八旗都统在满语中称固山额真,“额真二字,关系重大,非臣下所可滥用,请予修改,以定名分。”雍正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下令将固山额真改为“固山昂邦”。“昂邦”是满语“臣”的意思,“固山昂邦”即“旗的大臣”,这样一改,就明确了君臣主仆名分,只有皇帝一人可以称为“主”,即使是一旗之土,和皇帝的关系也是臣子和君王的关系。各旗虽各有旗主,各旗之人只知有君上,不知有旗主。
铲除异己 报复兄弟
除了允祐、允?、允祹,雍正还有兄弟多人,雍正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当做劲敌,予以坚决打击。在剥夺旗主特权不久,雍正帝又谋划着对其他兄弟下手。雍正的第一个目标是允禩,雍正帝明白:允禩有心机、有才识,在众位兄弟和满朝文武大臣中有很高的声望,是威胁雍正帝位的最主要人物。按常理,雍正帝即位后,应该立即处置允禩。雍正帝不但优待允禩,还优待他的追随者,同时也也优待他的亲属。允禩的儿子弘旺被封为贝勒,在诸皇任中地位和荣誉为最高,是除允礽所之子弘晳外仅有的一个。雍正帝这样做,真的想重用允禩吗?当然不是,这只不过是他深谋远虑的一种斗争手段。
事实上,最先被雍正打倒的是十四阿哥允禵,他曾经是与胤禛竞争皇位最主要的对手之一,他不但得到了康熙帝的宠信,而且得到了诸多皇兄皇弟以及大臣们的支持。雍正帝即位之际,允禵正在西北用兵,掌握着兵权,于是雍正在颁发委任四总理事务王大臣上諭的同时,又下达了一条命允禵回京奔丧的上谕:“西路军务,大将军职任重大,十四阿哥允禵势难暂离。但遇皇考大事,伊若不来,恐于心不安。著速行文大将军王,令与弘曙二人驰驿来京。军前事务,甚属紧要,公延信著驰驿赴甘州,管理大将军印务。并行文总督年羹尧,于西路军务粮饷及地方诸事,俱同延信管理。”这真是一条万全之策,既轻易地解除了允禵手中的兵权,又博得了体恤兄弟的美名。
允禵回到京城,赴康熙帝灵柩前哭拜,当时,雍正也在那里。看见哥哥当了皇帝,允禵万分愤慨,本来自己大有希望坐江山,想不到今日却屈为臣下。但毕竟君臣有礼,允禵勉强地远远地给自己的对头哥哥叩了头,但不向新皇帝表示祝贺。雍正帝为了表示自己气度宽宏,大度能忍,于是便向前去迁就他,但他还是不动弹。蒙古侍卫拉锡眼见如此下去兄弟势将反目,连忙上前拉住允禵,想让允禵拜见雍正帝,然而允禵毫并不领情,还在雍正帝面前告状:我是皇上亲弟,拉锡是掳获来的下贱之人,如果我有什么不是之处,求皇上处分;我如果没有不是之处,请皇上速将无礼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从表面上看,允禵是在攻击拉锡,实际上是把矛头指向了雍正帝。雍正帝看到允禵无理取闹,便当面指责他心高气傲,决心打击他的气焰,削去了他的王爵,只保留贝子身份。雍正元年(1723)三月,雍正帝送康熙帝灵枢至遵化县景陵享殿,并于此时传旨训诫允禵,允禵仍不服气。允禩生怕把事情闹大了,就命他跪下接旨,允禵这才接受了。遵化的事情完毕后,雍正帝返驾回京,而留下允禵看守景陵,并谕令副将李如柏,若允禵要去陵寝,除有重大的事情外,都不准他去,这实际上就是把他软禁起来了。
如果说雍正处理允禵没费多少功夫,那么对允禩的打击,可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康熙刚一去世,雍正就任命允禩为总理事务大臣,和允祥、马齐、隆科多一起组成看守内阁,旋即将其越级从贝勒晋封为亲王,兼管理灌院和工部。允禩的儿子弘旺被为贝勒,在诸皇侄中地位之高,仅次于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爵位为郡王)。允禩的母舅葛达浑,也被削去贱籍,升格为旗民,赐世袭佐领职务。允禩的党羽苏努、佛格、阿尔阿松、满都护等,也都加官进爵。可以说,允禵在遭受打击的时候,允禩及其追随者却青云直上,红的发紫。
这种策略,只要是玩政治的人,没有不懂的。允禩当然心里明白,而且想得更细,他认为这是欲抑先扬之法:先把你捧得高高的,再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才是爬得高摔得痛。允禩封王,妻族来贺,他的福晋(正妻)乌雅氏说,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不知道哪一天要掉脑袋呢!允禩自己也对朝中大臣说:“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诛戮之意?”阿尔阿松甚至不敢接受刑部尚书的任命。因为刑部是个是非之地,阿尔阿松怕雍正是想用这个职务来杀害自己。所以,雍正再封官赐爵,他们也不领情。
事实上雍正也一直在找允禩的碴儿。比如元年十一月,雍正在讲居丧不用过奢时,便捎带着指责允禩昔日为母妃出丧时过于奢靡,是“伪孝矫情”。讲丧事从简是对的,但拿一个亲王、总理大臣来做反面教员,就让允禩在朝臣中很没有面子,实际上是拿他开测,故意叫他丢脸。更让允禩感到寒心和伤心的,是在九月份。雍正借口太庙更衣帐房油味煮蒸,竟然罚主管工部的允禩在太庙前跪了一个昼夜。这种小事,顶多罚到一个科长,何至于体罚王爷?显然是雍正阴毒忌刻的心理在作怪。不难想见,跪在太庙前的允禩,一定是打落了的牙齿和着眼泪往肚里咽,说不出的酸楚,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悲愤交加,说不出的怨天尤人。的确,他没法想通,为什么像他这样众人拥戴的“贤王”不能当皇帝,还非得让他去伺候这么个心胸狭窄的主子?
允禩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利用职务之便,给雍正帝制造了各种各样的麻烦。“诸凡事务不实心办理,有意堕废”。主持康熙葬礼时提出,为节省开销,可缩减运康熙梓宫夫役人数,同时改在陵寝当地采办建陵红土;制作大典所需的乘舆法物,则用断钉薄板,敷衍塞责,致使祖宗神牌漆流字漫,欲陷雍正“以不敬之名耳”。同时,允禩续进行结党营私活动。工部侍郎岳周拖欠了应缴的钱银,允禩立即慷慨解囊,代为完纳,布下人情。
允禩的忠实追随者允禟不仅在允禩后面亦步亦趋,为允禩和其他同交提供丰厚的经济援助,而且还与允禩的另一个地实通随着允?密信往来。雍正帝早已将这些事记在心中。解决了允禩的心腹允禵后,随即向允禩发起了猛烈进攻。之前,允?的旗主职务已被撤换,后来更以推脱不去喀尔喀而被革去王爵,调回京师,交宗人府永远监禁。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雍正召见群臣,声称“廉亲王允禩狂逆已极,朕若再为隐忍,有实不可以仰对圣祖仁皇帝在天之灵者”。至于罪恶的具体内容,则很空洞。二月,降允禩为民王,圈禁高墙。三月,下令允禩改名阿其那,意思是狗。五月,下令允禩改名为塞思黑,意思是猪。同时,向内外臣工、八旗军民人等宣布允禩、允禟、允?的罪状。允禩被从西北押至保定,雍正命直隶总督李绂就地“圈住”。李绂给允禩的待遇真正做到了“猪狗不如”,以致允禩常常在酷暑中晕死。八月二十四日,允禩死在看守所。九月初一,允禟也死于禁所。兄弟俩的死亡,相距不过6天。
【作者简介】
惜何昔,90后自由撰稿人,偏爱历史,希望可以在历史的往事中汲取精神食粮,借古鉴今交到更多知音朋友。历史告诉我们无论有多困难,都要坚强地抬头挺胸,告诉所有人,你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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