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贞观初,太白数昼见,太史占曰“女主昌。”又谣言“当有女武王者”。会内宴,为酒令,各言小字,君羡自陈曰“五娘子”。帝愕然,因笑曰“何物女子,乃此健邪!”又君羡官邑属县皆“武”也,忌之。未几,出为华州刺史。会御史劾奏君羡与狂人为妖言,谋不轨,下诏诛之。——《新唐书.李君羡列传》
依照《新唐书》、《旧唐书》里面的记载,关于武则天的传闻说的是神乎其神,甚至在贞观初年就有了“女主武王有天下”这样的谶言。此谶言传播之广,使得身为开国大将的李君羡深受其害,甚至因为“五娘子”这个乳名而被李世民杀害。
不过,在书生看来,李君羡是否是被李世民冤杀,此事存在疑点颇多,下面我们就从古代谶言解释和使用这两个方面来分析一下。
关于古代谶言解释的问题
关于这则谶言的由来,是因为在贞观初年,太白星经常在白天出现。于是,专门负责占卜星象的太史局,对此作出预言——“女主昌”,意思就是有利于女性为君主,或者女性君主气运昌盛,大概诸如此类的意思吧。由此,“女主昌”这个预言就渐渐发展成为“女主武王有天下”这样的谶言。
然而,最大的疑点就在于这个“女主昌”这个预言。
太史局作为官方的占卜机构,为了避免做出错误的预言,他们做出的预言是非常谨慎而又小心的,然而预言毕竟是预言,就算再谨慎小心也肯定也有不准的时候。于是,为了避免出现预言错误,他们采用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办法——针对一个现象,他们同时发布多条预言。所谓乱枪打鸟,总有蒙准了的时候吧!
而所谓的太白星在白天出现,确实可以解释为“女主昌”,然而依照历代的历法来解读,其实还有其他多种解释,例如“太白昼见,为强臣争”,以及“太白昼见,是谓阳明,来年强国有丧“等等等等。
然而为什么,后来大家就只记住了这个“女主昌”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谶言对武则天最有用!
武则天所谓的“顺应天意”
古代的皇帝当皇帝靠什么,讲究的就是天命所归。然而所谓的天命所归,上天毕竟不可能真的降下什么旨意,那人们就只能从祥瑞、谶言诸如此类的东西,来揣测上帝的暗示。
所以,武则天面临的问题就是,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到底需要上天多少暗示才可以说服民众呢?
关于这个问题,武则天自己给出了一个极具参考性的答案。在她当政的时候,经过唐朝官方认证的祥瑞、谶言等等各种所谓的“天命”,一共29项。她一共执政15年,差不多平均每年两项。我猜是不是6月和12月各一次,以此替女皇做一下“年中”和“年终”的工作总结。
说到这里,这个逻辑脉络其实就比较清晰了。首先是武则天登基了,登基了之后了发现需要向民众说明一下自己的合法性,就是能用的就拿起来用了,一不小心发现贞观初年的预言,再加上李君羡的被杀,这边武则天正愁找不着登基合法性,没想到从故纸堆里翻出来一个现成的。
于是,所谓的李君羡被冤杀一说,也就似乎顺理成章的成立了。
书生妄言
其实还有一个疑点,书生有机会的话尝试单独写一章出来。
先简单说一下,这个《新唐书》、《旧唐书》的资料来源,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太宗实录》,而这个《太宗实录》是谁负责编撰的呢?许敬宗!
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百度一下此人。
参考文献:《唐朝谶纬研究——对人物心理的展现》、《试谈武则天利用符瑞的原因及特点》、《新唐书》、《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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