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189师师长正在率部开掘坑道,突然天降暴雨。师长赶快营救坑道内的伤员,只可惜雨下得太急,有不少伤员被淹没在积水中。雨停了,炊事员开始煮饺子,师长下令:“这时候还吃饺子,把锅给我砸了。”
1951年6月上旬,志愿军19兵团63军189师执行铁原阻敌任务,同武装到牙齿的所谓“联合国军”展开激战。敌人出动了飞机、坦克、大炮,对我军防御阵地发动狂轰乱炸,顿时我军阵地上一片火海。
在艰难的作战环境下,189师将士各个奋勇拼杀,靠着坑道同敌人作战。战至6月4日,189师已经打退了敌人十几次冲锋,以血肉之躯守卫住了阵地,阻挡了敌人的前进方向。而189师也付出了巨大代价,部队减员严重,整个师还剩下2个营的作战兵力。
6月4日,太阳高照,敌人也在休整部队,189师有了阵地工事的机会。189师师长蔡长元亲自带头,带领战士们热火朝天开掘更多坑道,誓要同阵地共存亡。2个营的作战部队,精神抖擞观察着敌情,以防敌人发动偷袭。
艳阳高照的大晴天,突然从远处飘来一块巨大的雨云,笼罩在189师阵地上空。雨云停了下来,空中开始下起瓢泼暴雨,犹如天空开了一个洞,雨水猛灌下来。几乎一刻钟时间,暴雨将山坡上的泥土,冲下了山底。
低洼的坑道内,也开始猛灌进入坑道内,蔡长元被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高喊:“赶快组织兵力,进入坑道,把伤员们抢救出来。”原来,为了避免敌人炮火攻击,189师将伤员们安置在坑道内。
谁也没有想到,在大晴天会突然下起暴雨,而且雨下得如此猛。战士们迅速冲入坑道内,开始抢救伤员,只是雨水太急,把坑道快速淹没。在暴雨中,到处都是呼救声,以及战士们的救人声,不少伤员因为窒息牺牲了。
几个时辰后,天放晴了,蔡长元看到牺牲同志的遗体,问:“如此大雨,后方气象预报部门发来预报没有?”警卫员回答:“师长,没有。”蔡长元又问:“牺牲同志的遗体被运出坑道了没有?”
警卫员回答:“所有牺牲伤员的遗体,已经被运出了坑道。”蔡长元来到牺牲伤员遗体安置处,这位钢铁硬汉潸然泪下,怒骂道:“气象水文都是王八蛋。”这也是蔡师长的气话,为了牺牲战友伤心难过。他从没有想到,这些战友们没有牺牲在敌人枪口下,却因为洪水灾害而牺牲。
一会儿,上级下达命令:“189师向后方撤退。”蔡长元师长下令:“将全部牺牲战友的遗体安葬,部队迅速后撤。”189师按照命令,撤退到后方,后方的友军正在做饭。
友军的炊事员烧了热水,拿出做好的饺子,用大锅煮了起来。蔡长元闻到饺子的味道,说:“我一万多兄弟回不来了,你们还有心吃饺子,给我把锅砸了。”愤怒的将士上前,将友军的饺子锅一一砸了,饺子撒了一地。
一会儿,友军的同志来交涉,问:“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砸锅?”但是,当友军同志靠近后,看到189师将士身上的道道伤痕,伤员们断胳膊断腿,不再说话了。在整个铁原阻击战中,14000多人的189师伤亡了一万多人,仅仅存活了2800人。
因为砸锅事件,蔡长元师长受到上级的批评,他虚心接受了。后来,在蔡长元师长的日记中,他回忆到:
“四日雨毫无办法,甚痛,甚痛!毫无办法,只能听任,撤回指定地点整顿。记忆的苍穹下,一个个黄色的饺子在泥泞里不停翻滚,发出阵阵哀嚎:‘饺子……’”
他见了友军的饺子锅,相似的事物刺痛了他的心底,才不顾所有,喊出:“把饺子锅给砸了。”其实,他是为了战友的牺牲自责,此后在余生里,这位名将都没有忘记洪水倾注而下的悲痛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