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人的一位同事一起吃饭,他们称他为“华总”。
华总,80后,博士,戴一副近视眼镜,儒雅潇洒。
他问我:“毛泽东参加‘一大’了吗?”
我很惊讶:“何出此言?”
他说:“既然参加了,为什么不知道是哪天召开的?还估摸了一个七月一号呢?”
我说:“你很有学问,作为一个理工男,居然知道中共“一大”召开时间的确定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很不容易,先加10分。
“科学家指出,就人的记忆力而论,最弱的是数字记忆,其中包括对于电话号码、门牌号、编号以及对于日期的记忆。
“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除了记忆之外,还有一个阴历和阳历的问题。那个时候的国人,习惯于阴历。比如,毛主席在1936年对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说:“1921年5月,我到上海去出席共产党成立大会。”毛主席所说的5月,很可能指的是阴历。”
我查了一下百度,1921年公历7月初是阴历的5月底。
我接着说:“1938年5月,当越来越多的人向当时在延安的两位中国共产党“一大”代表—毛主席和董必武询问党的生日时,毛主席和董必武开始回忆到底是哪天召开的‘一大’,两人只记得是暑假,7月,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最后,主席就定了7月1号作为党的生日。
“不久,毛主席在5月26日至6月3日召开的延安抗日战争研究会上演讲《论持久战》,第一次明确提出:‘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建立十七周年纪念日,这个日子又正当抗战一周年’。
“1941年6月30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发出《关于中国共产党诞生二十周年抗战四周年纪念指示》第一次以中国共产党中央的名义肯定了“七一”为中国共产党诞辰。
我说完后,他点头说:“对!只是我知道的没有冯老师您知道的详细。”
为了加深他的印象,我又问他:“你3年前去过广州吗?”
他说:“去过!”
我说:“是哪一天?”
他说:“这哪能记得住!”
我说:“3年前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那17年前不记得是不是很正常呀?”
他说:“那不是,‘一大’多重要呀!”
我说:“不,‘一大’在当时不重要。那时,全国有200多个党派,今天你上场,明天我下场,就像走马灯似的。如果真像我们今天看起来的那么重要,那么,‘北李南陈,相约建党’的陈独秀、李大钊都没有参加呀?尤其是北京的代表,两个名额,上海大会组委会寄来200块钱作为旅费,开始说让罗章龙去,他说长辛店有事,去不了,后来又让邓中夏去,邓中夏说长沙少年中国会有事,去不了,最后,让只有19岁的刘仁静去了,成为13名代表的一员……”
“新中国成立后,许多学者去研究中共“一大”的开会时间,最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学院的邵维正先生在1980年第一期《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日期和出席人数的考证》一文,文中从3个方面加以考证即:(一)从代表行踪看。(二)从可以借助的间接事件看。(三)从当时的文字记载看。
“邵维正的论文最后确定:中国共产党“一大”是在1921年7月23日开幕。
邵维正的论文解决了这一历史悬案,受到了胡乔木的赞许,并荣立二等功。”
后来,华总说:“谢谢冯老师,长学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