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团运动是我国十九世纪末期爆发的一场大规模的群众运动,时至今日,对于它的评价还是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正面的认为它是一场伟大的爱国主义运动,而反面则斥其为愚昧、残暴,反人类、反文明,并给中国带来了极其深重的灾难。
于是乎,由于在这场运动一百多年后,对于它的评价是那么的对立,使得我们大多数普通民众不得不重新审视它。义和团运动有其必要性和正义性吗?它到底给中国人民带来了什么?而想要说明这些,我们必须搞清楚几个问题,那就是义和团运动是如何爆发的?义和团运动造成的直接后果是什么?这场运动产生的深远影响又是什么?
我们知道,自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帝国主义势力逐步侵入中国。在甲午战败后,中国更是陷入了民族危亡的深渊,列强掀起了瓜分中国的浪潮。无论在政治上、经济上、宗教文化上,全方位的侵蚀着中华大地。原本自耕自足小农经济彻底走向瓦解,广大的民众处于了濒临破产的境地。宏观方面,义和团运动是自帝国主义势力入侵以来,中国民众反抗总诉求的一个回应。
义和团运动究竟是如何迅猛兴起的呢?是在反抗帝国主义势力意识强烈的大环境下,普通民众无处求生的情况下发生的。无论是当时清政府官员的报告,还是西方人的记录,不管他们怎么污蔑义和团,但有一点他们都是承认的,那就是官逼民反。这里面的官,不单单指清政府,洋人更是难辞其咎。那时候的洋大人可是高高在上,清廷的官员更像是他们的指令执行者。
看过一个教民和百姓的争斗事件。村子里,教民不允许村民搭台唱戏,以至于发生争斗,最后闹到了官府那里。由于有洋人的加持,教民的气势很盛,村民只得认输。不但拆了戏台,村民还要当众下跪赔礼。但就是如此教民也不肯罢休,一定要事主赔偿一万两白银。事主忍无可忍之下,引来了义和团民,对教民大开杀戒。有人说义和团残暴,如果换了你,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这种事件不是个别的、孤立的,而是普遍存在的。几乎处处都存在着所谓的教案,而这些教案中,毫无意外的都是教民最终得利。这里我们要谈到教民的组成,除了少部分被欺负希望得到洋人庇护的人外,相当部分是一些地痞无赖之流,以入教为后台干些巧取豪夺的勾当。入教的一个重要表态是砸掉祖宗牌位,而且不允许中途退教。因此但凡是个正常的中国人,都不会去入洋教。
这种情况下,教民和老百姓的冲突大多数都是教民挑起的。而背后的洋人则借此机会,以进一步扩大教会的影响,以扩张其侵略势力。就说上面的那起事件,教民不允许村民搭台唱戏,是因为基督教不允许搞偶像崇拜,不允许搞祖先崇拜,而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一神教的特点就是排他,村民们不阻止教民盖教堂,可教民们却不允许村民搞传统的祭祀活动。他们仗着有着洋人撑腰,所以敢于肆无忌惮,往往主动挑事,甚至于攻击村民,因而引起村民的报复,使得事态不断扩大,矛盾愈积愈深。
民众处于极端的内外压迫之中,压抑的情绪如火山喷发前的状态,此时随意的一个火星都可能引发熊熊的烈火。而就在此时,北方大旱,很多地方绝收,义和团运动爆发的环境也就形成了。当时一个西方的传教士在他的记录里就曾经写道,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农民,这时只要有一个组织,他们都会加入。义和团运动的爆发,实质上就是中国民众被欺压到极致后的绝地反击。
对于义和团运动,斥责者们一个重要的借口就是使国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特别是那个庚子赔款。按照西方帝国主义者的说法,是要每个中国人赔一两,四亿五千万中国人,就要赔四亿五千万两白银,分三十九年赔清,本息计九亿多两。这也就成为了中国人民的沉重负担。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义和团运动表现出来的强烈反抗精神,使得帝国主义国家放弃了瓜分中国的企图,否则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国家都不存在了,还谈什么赔款多少的事。
在这之前,老百姓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国家观念的。在民众的意识中,谁统治天下都和自己无关,自己要做的就是种地交税而已。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在鸦片战争中,很多老百姓尾随英国舰队,他们将其视作交易的对象,为其提供淡水和粮食蔬菜。更有老百姓在两军交战时远远的观望,如同看戏一般。因此长期以来给西方殖民者留下的印象就是,中国人是愚昧、麻木、柔弱、顺从的,是很容易征服的。
这种惯性思维下,当他们看到中国人民的激烈反抗时,内心是震惊的、惶恐的,这是他们在侵略他处所没有遭遇过的。由此,帝国主义势力对于中国、对于中国人民有了新的认识。他们感到对于中国人民是难以直接予以统治的,故认为瓜分一事实为下策。这也最终使得他们放弃瓜分的企图,从而使得中国避免了亡国的可能。
起初的义和团运动,有着一个由“反清灭洋”到“扶清灭洋”的转变的。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受清廷欺骗而被利用的结果,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是普通民众民族意识的产生。只是在这场运动中,他们将朴素的爱国之情投射到了清廷的身上,而最终被联合绞杀的结果,也使得国人认清了清廷反动、腐朽的本质,改良派彻底没有了市场,中国的社会革命自此迈向了下一个里程。
义和团运动是中国百年民族革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奠基石之一。它的这一过程,是对于中国社会革命的一次探索,是中国普通民众广泛而又明确的参与国家政治的开始。强烈的国家民族意识的诞生,使得广大的民众主动参与到革命的洪流之中,为中国革命最终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这场运动被一些人所诟病为滥杀、反人类,那是他们因果倒置了。不是西方势力的残酷压迫,不是老百姓的投诉无门,何以会有惨烈的报复。有句话说得好,没有白色恐怖就不会有红色恐怖,抨击义和团运动滥杀、反人类的,首先要搞清楚事情的本质,这起事件的起源是什么?难道中国人民在面对外来侵略时只能顺服、摇尾乞怜吗?没有义和团的反抗,你们今天有在这里评判的机会吗?
被誉为世界近代史上最伟大、最彻底的法国大革命,死的人少吗?不存在一些人所说的滥杀、反人类的情况吗?可何曾见到这些自诩的文明人有所指责。这种事情上呈现出的双标,实则是一些人内心文化上的不自信和极端蔑视底层民众、自视高人一等的表现。新中国的成立,打碎了旧的世界框架,但几千年的封建余毒是不可能彻底扫清的,在一定的阶段必然会出现沉渣泛起的情况,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但人民是历史进步的推动力,任何的反动都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
关于指责义和团的所谓愚昧,我想这是任何民族、任何时期都会有的现象。简单的说,日本军国主义者,动辄剖腹自杀,算不算愚昧,动不动一亿玉碎,算不算愚昧;德国举国跟随纳粹时,算不算愚昧;就是在现在,美国流行的政治正确“黑命贵”,这又算不算愚昧。何必厚此薄彼呢?
一味的指责义和团愚昧的,自以为占据着道德和文明的高点,实则不堪一击。义和团是愚昧,以大刀长矛对抗洋枪洋炮,装神弄鬼,拿狗血来破洋人的法术,不文明、不人道。可你们想过没有,是谁把他们逼上这条路的。中国老百姓是最有忍耐性的,但凡能有一点办法就不会闹事,可帝国主义势力和国内的反动势力相勾结下,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在面临民族深重灾难之时,是他们站出来反抗。虽然在一些人看来是那样的自不量力,那样的无知愚昧,可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反抗。而那些自诩为精英文明的人有在干什么?指望你们用文明的方式,和帝国主义讲事实、摆道理?没有义和团的反抗,哪有你们现在展示文明的机会。是义和团在替你们争取到了机会,是他们干了本该你们这些精英该干的事情。
无论是孙中山还是伟人,对于义和团的评价都是高度正面、积极的,这也是他们之所以是伟大的政治家的原因。他们愿意聆听底层民众的诉求,能够理解底层民众的困苦,能够认识到民族运动的伟大意义。而对于义和团诟病最多的大概就是那些所谓的精英,他们反对的理由看似有理有据,实则透露出自私无耻的本性。
陈独秀是一位杰出的政治活动家,在新文化运动时,也曾对义和团运动大加批驳。但几年后,由于看到了在废约运动中民众力量的体现,他对于义和团的看法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其中对于那些精英们的心态做了深刻的剖析。他如此的说道:义和团事件的起因十分明白:一是经济上的原因——农民对于帝国主义侵略的反抗;一是政治上的原因——清庭反动政府当局趋于极端之结果······文明的绅士学者们说义和团事件是少数人之罪恶,说列强不应该惩罚到义和团以外的人,不啻是向列强跪着说:我们是文明人,我们不曾反抗,汝们惩罚少数的义和团,不应该皂白不分连累到我们大多数安分屈服的良民;情形如果是那样还幸亏有野蛮的义和团少数人,保全了大中华民族人民历史上一部分荣誉!
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一个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只有真正的把自身和国家民族的命运相连接的知识分子,是绝不会漠视、诋毁义和团运动的。是他们的反抗,才保存了国脉,保存了中华文明,时至今日,才有了一些人居高临下批判他们的机会。
伟人曾经说过,那些批判义和团运动人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中国人民组织义和团跑到各帝国主义国家去造反、“杀人放火”,还是各帝国主义国家跑到中国来侵略、压迫、剥削中国人民,因而激起了中国人民群众奋起反抗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这是个大是大非问题,不可以不辩论清楚。
我们一些人在谩骂、污蔑的义和团运动,而他们的对手又是如何看的呢。八国联军的司令瓦德西是如此说:我们对中国的民众,不能看成是衰弱不堪或者失去道德品质的人。实际上,他们还有无限的生气。中国人素有英勇善战的精神,并没有完全丧失”······“无论欧美日本各国,皆无此脑力与兵力可以统治此天下生灵四分之一……故瓜分一事,实为下策。”文明的西方人都能这样看待义和团,我们的文明人士怎么就看不到呢?
你们以为帝国主义就是文明的,是可以讲道理的吗?天真、可笑,他们只认拳头。只是因为义和团的反抗,才使得他们愿意同那些所谓文明的国人对话。什么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义和团运动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我们不能否认他们朴素的爱国行为,不能漠视他们的积极作用,更不能忘记这场运动之所以爆发的根本原因。中国革命一百多年来的探索道路上,义和团运动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历程,是民众从改良向革命转变的一个重要的阶段。还是句话,他们做了本该文明的精英们应该做的事,最后还是被精英们踩在了脚下,可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