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霍去病创造了一个后人难以企及的奇迹。可在那个时代能创造奇迹的不止他一个,因为还有一个人,他所创造的奇迹更为难得,影响更为深远,一直持续到今天,乃至恒久的将来。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骞,丝绸之路的开拓者。
使团出行
张骞出生于汉中郡的城固(今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小城。家庭平平无奇。他的早年经历史书中没有半点记载,也没有人专门为他写篇传记。
在他站出来应征之前,只在宫中担任郎官。这个职位实际上就是皇宫里的普通工作人员。作为只有25岁的有为青年,或许当时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国家需要我,所以我必须挺身而出。
对于这次出使西域,汉武帝也专门赐给他一个昭示和定义他身份的重要工具——符节。当它在使者手中时,既是身份的信物,也代表了国家和皇帝。张骞就从一名普通郎官成为大汉王朝的使者,他必须以生命守护手中符节的尊严。
汉武帝又为他准备了一个使团,包括驭马的马夫,携带资料的文书,管理粮食物资的后勤人员,负责保卫工作的士兵,共计一百多人。这些人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姓名被史书所记载,那就是使团的向导兼翻译堂邑父,是个投降汉朝的匈奴人。
等使团一切准备就绪,汉武帝选择了良辰吉日为使团送行。喝完了告别酒使团的车马便离开了长安,踏上向西的旅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此将再也回不来了。
成为俘虏
出使之路跟预料的一样凶险,使团离开汉朝地界,进入河西走廊后便危机四伏。当时河西走廊还是匈奴的地盘,是匈奴在漠南地区的重要基地,匈奴人在这一带拥有强大的兵力。张骞等人没走多远就被匈奴的斥候发现了,随后上千匈奴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整个使团一百多人全部成了俘虏,而旅程仅仅只开始了五分之一。
张骞一行人被押送着见了匈奴大王——军臣单于,那会儿正是他呼风唤雨的时代。
面对军臣单于的审问,张骞不慌不忙答道:在下张骞,奉皇帝命令出使月氏。使团没有伤害匈奴一兵一卒,也没有动百姓一牛一羊,大单于为何要拘留我?
军臣单于哑然失笑:月氏在我们的北边,你想要去那里,必然要穿越匈奴的地界。可汉朝与匈奴是敌人,我又岂能让你通过?如果我派使者去南越,也一定要穿越大汉的疆域,大汉皇帝会让他通过吗?
张骞答道:在下只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至于大汉将会如何对待匈奴使者,这些并不是在下考虑的。张骞虽然沦为俘虏,又受了多日旅途劳顿之苦,但他手中始终紧握符节,说话不卑不亢,态度非常坚定。
军臣单于甚至有点喜欢张骞,所以不打算杀他,但也不会让他离开。于是张骞等人又被押送到了匈奴西部地界,开始了他们长达十年的囚徒生涯。
趁机逃脱
张骞被关押这十年时间里,哪怕是日常走动都一直握着代表他身份的符节,游牧民族的人向来敬佩勇士和好汉,当看到张骞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身份,毅力非凡,都对他非常佩服。而张骞宽厚、真诚、爽快的性格,让他很快就赢得了匈奴人的心,交了不少匈奴的朋友。
这十年时间里军臣单于派了很多人过来劝降,张骞丝毫没有动摇过自己的信念,军臣单于最后有了更新奇的想法——赐婚。
张骞接受了,就像他接受匈奴人的好酒好肉那样,迎娶了这名匈奴女子,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但当匈奴官员再次抛出投降的话题时,张骞只是摇了摇他手中一直握着的符节,给出了那句几乎要把他嘴巴磨出老茧的回答:“张骞感谢大单于的一切恩赐,但张骞是汉朝皇帝的使者,是不可能投降的。”
可军臣单于不知道的是,这十多年来,张骞每天都在寻找脱身的机会。张骞娶妻生子之后,匈奴人对他的看管反而变松了:毕竟谁能抛妻弃子逃亡呢?
但张骞可以。他不是逃亡,而是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务。终于有一天,张骞等到了他十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机会。那天或许是匈奴人举办庆典,或许是看守喝醉了,张骞找到了可以逃脱的那一点点空隙。
他毫不犹豫地招呼起自己使团的同伴,又喊上了向导堂邑父,一起逃出了看管他们的营地。离开之前张骞没有跟他的妻儿告别,仓促之中简单收拾了行李,不变的是他手中一直握着的那个符节。
这是汉朝也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悲壮的一次出使任务。在大漠和戈壁中,几十名汉朝使者,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缺水少食,却在一步一步地向西挪动。
他们饥渴交加,精疲力竭,却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一片荒蛮之地,避免被大漠和戈壁所吞噬。途中他们只能依靠堂邑父的经验来辨认方向,寻找水源,射杀飞禽走兽作为食物。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渐渐地开始有人倒下,倒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直到身躯被风沙所掩埋。
史书记载,这段穿越了沙漠与高原的死亡之旅,张骞等人走了数十天。他们从今天的蒙古国的西部出发,折向西南,沿着塔里木河河道前行,再穿越帕米尔高原。在缺水少食、没有马匹以及各种御寒设备的情况下,终于到达了今天中亚的费尔干纳盆地(位于今天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的交界处)。
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当水草丰美的景色在张骞面前展开时,他满以为自己到达了目的地。但一问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大月氏。
那么接下来张骞等人该何去何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