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曹操青梅煮酒时提到的八位准英雄,分别是淮南的袁术、河北的袁绍、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策、益州的刘璋、宛城的张绣、汉中的张鲁和西凉的韩遂。刘备一向说话真假参半,他提到这八人的时候,心里肯定在暗暗咽口水:要是这些人的地盘都归我多好啊。而对这八位准英雄而言,能碰上曹操和刘备也是倒霉事,如果换个时代,他们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董卓。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这八人的实力,看他们如果没有受到曹操和刘备的干扰,谁可能成为治世能臣,谁可能成为乱世枭雄。
治世有两种解释:一种指和平昌盛的年代,另一种指管理国家、处理政务的能力;乱世也有两种理解:一种指社会动荡时期,另一种指引导或干预的行为。在这里,我们主要采用第一种解释。正如诸葛亮说自己苟全性命于乱世,《颜氏家训·慕贤》也提到生于乱世,长于戎马,在很多情况下,第一种解释更合理。比如乔玄称曹操是乱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贼,意思是曹操只有在乱世才有发展空间,如果生在太平盛世,他可能就是奸臣。无论曹操是奸雄还是枭雄,他都没有篡汉,所以称他为汉贼并不准确,他更像是霍光那样的权臣。 青梅煮酒之时,曹操刚刚擒斩吕布、陈宫、高顺,并收服张辽、臧霸、侯成、魏续,一时间心情大好,也似乎把刘备当作好友。曹操对这八个准英雄并不放在眼里,而刘备也没把他们当真英雄看待。他主动请缨去攻打袁术和袁公路:术若投绍,必从徐州过,我率军半路截击,术可擒。真英雄自然可制服准英雄,曹操的话一点没错: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袁术最终确实死于刘备之手,刘备在向袁绍求援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攻破其弟,绍怎肯相助?袁绍在出兵前也犹豫过:玄德攻灭吾弟,本不该相助,但因郑尚书之命,不得不去援。 从援助刘备的事件来看,袁绍并非完全没有格局,他有时能分清轻重。不过,他在第二次被刘备求援时,却犯了糊涂:因小儿生病而心烦意乱,觉得自己没精力指挥大军,只简单交代刘备:若被曹操打得无路可走,可以来投奔我。刘备没等到援兵,徐州全线失守,关羽被擒、张飞失踪,只好去投奔袁绍。袁绍离开邺城二百里迎接刘备,这显然是仿效战国君王千金买马骨的故事。袁绍有时不太靠谱,但他当时却是曹操最大的对手,无论地盘还是兵力,都远在曹操之上,只是缺乏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很多事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像曹操一样既当又立。 如果袁绍和曹操不处在同一时代,他完全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董卓。当年董卓废立皇帝,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唯有袁绍敢与之硬碰硬。袁绍有雄心称帝,他弟弟袁术也有野心,但显然不如袁绍。如果在这八位准英雄中选一个接董卓班,首选肯定是袁绍——讨董联军的盟主就是袁绍,曹操只是以盟主名义获得行奋武将军的职位,当时刘协仍在董卓手里,曹操的官职无法得到朝廷认可。袁绍是不折不扣的乱世枭雄,而袁术只能算二流枭雄。在治世中,他们都难成为能臣,不过凭借家世和机会,也许能做些商业垄断发大财。 八人之中,袁绍和袁术只能在乱世称枭雄,而其他六位准英雄中,有一位若生在太平盛世,可能成为真正能臣,他就是刘表。曹操曾认为刘表虚名无实,但实际上刘表能力不俗:身长八尺余,姿貌温伟。他与同郡张俭等人被称为八顾。刘备对刘表了解不深,称他为八俊并不准确。《后汉书·党锢列传》记载,刘表先是八及,后晋升为八顾,还未达到八俊水平。 刘表虽非人中之英,但能以德服人,劝导学习,也属难得之才。他掌控荆州时,采取单刀赴会、白手起家的方式:诏书以表为荆州刺史,江南宗贼大盛,表不能直接抵达,于是单马入宜城……诱捕宗贼首领,斩之而取其众,江南得以平定。刘表不喜好打仗,但在荆州威名远播,北据汉川,统辖数千里之地,带甲十余万,招揽有方,地方官员多顺从。他重视教育和儒术,建立学校,编撰《五经》章句,善待百姓和士人。在乱世,他的治绩或许不显,但若在太平盛世,他绝对称得上良牧,大汉天子也会认可。综合来看,袁绍是乱世枭雄,刘表是治世能臣。其他五人——袁术、刘璋、张绣、张鲁、韩遂——则缺乏成为真正英雄或能臣的潜质,即便没有曹操和刘备,他们也可能被更强势的人吞并。唯一难以断定的是孙策,这位江东小霸王武力强劲,但对汉室忠诚度存疑,如果不是过早被刺身亡,他是否有资格与曹操刘备一较高下,难以确定。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时,对八位准英雄的不屑,说明曹操并非狂妄,刘备列出名单也暗藏吞并意图。最终,袁绍袁术被曹操刘备削弱,刘璋的地盘归刘备,刘表和张鲁的地盘被三家瓜分,张绣归曹操,韩遂的盟友马超成刘备左将军,可谓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曹操与刘备虽同称枭雄,但不同于董卓只知霸道而不懂怀柔。问题最终浮现:这八位准英雄中,谁适合治世能臣,谁是乱世枭雄,谁又可能成为下一个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