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英国工业革命之后,工厂蓬勃发展,工人阶级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为了谋生,他们需要每天按时去上班。有些工人的工作时间是固定的,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早九晚五”。但有些工人是需要轮班的,他们会“两班倒”或者“三班倒”。最麻烦的码头工人,他们的工作时间受潮汐的影响非常大,所以起床的时间也不固定。在闹钟发明之前,为了能够在早上按时起床去上班,一个崭新的职业应运而生——这就是在每天早上,专门叫这些人起床的人。我们姑且称之为“叫早工”。
在当时的英国,特别是在像曼彻斯特这样的大型工业城镇,有大量的人从事这项工作。他们通常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或老太太,但有的时候,当地的警察也会把它当成一份兼职来做。他们会在清晨巡逻的时候,就顺手把这活儿给干了。额外赚取的这份工钱,可以当成自己的私房钱,或者用来补贴家用。
“叫早工”有时会爬上楼去敲客户的房门。但由于这样做会把整个家庭成员的人都惊醒,也会让自己耗费很多时间和体力,所以在更多情况下,他们会使用一种专业的工具——一根长长的木杆,站在客户的楼房下面,来敲客户卧室的窗户。通常情况下,客户的卧室都是临街的。“叫早工”所持的木杆的一头会绑上尖锐的铁丝,这样敲打在窗户上就能够发出足够大的噪声。他们会锲而不舍地敲打,一直等到客户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口示意“我已经起来了,你可以走了”。
在英国达勒姆郡的费利希尔,矿工的房子的外墙都安有石板,矿工们会在石板上用粉笔写下他们换班的细节,这样叫他早起的人就可以在正确的时间叫醒他们。这些板子被称为“敲碎板”或“唤醒板”。
“叫早工”这份工作看上去虽然简单,普通又普遍,但它的确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并不会被人所看不起。关于这一职业的最早书面记载,可能来自大文学家查尔斯·狄更斯的笔下。在他1861年出版的小说《远大前程》中,就描述了其中一个名为伍甫赛先生的人物,他因为早上“叫早工”惊扰了美梦而大发脾气。
一些聪明人还发明了一些独特的“叫早武器”,其中就包括“豌豆枪”。他们会将干豌豆装在一根橡胶或其他材料制成的细管里,然后将其对准客户的窗户,再用嘴用力吹气,干豌豆就像一颗子弹一样,击打在客户的窗户上。几轮“射击”下来,客户就会从床上爬起来,“缴械投降”了。
当时“叫早工”的工资标准一般是每周几便士,或者是一先令。虽然工资不高,但有人却持之以恒地做了25年。他们就像闹钟一样,每天准时出现在各种职业的客户窗下,不耐其烦地敲打着他们的窗户,直到他们从睡梦中醒来。到了20世纪中叶,随着闹钟的出现和普及,“叫早工”这一职业工种逐渐淡出了历史的舞台。如今,在一些酒店提供的服务里,就有“叫早”这一项,不过大都是免费的。
你每天能够自己按时起床吗?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你会去做这样一份工作吗?欢迎留言讨论。(文/世界历史那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