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侯福将军随中国代表团访问美国。在这次访问中,他边参观边发表自己的看法。每当看到麦克阿瑟的相关介绍,他总不忘点评几句;参观肯尼迪航天中心时,他也会发表自己的一番意见。这些话语让美国的接待人员感到有些尴尬。然而,当他提到自己曾参与抗美援朝并透露身份时,所有在场的美国军官都肃然起敬。
侯福的经历并非一帆风顺。1958年夏,他刚刚从抗美援朝战场回国,正期待着能够休息调整。那时,他收到了一封来自炮兵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看到这份通知,他心里五味杂陈。多年的战斗让他身心疲惫,像一匹跑了很远路的战马一样,心里暗想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然而,就在他和战友们高兴地庆祝时,师长突然打来电话,要求他执行一项特别重要的任务。侯福作为一名老党员,始终牢记“听党指挥”,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来到北京后,侯福被安排进了一所秘密学校,开始学习指挥课程。当他得知自己将接触到导弹时,心里满是担忧。他早年只上过五年小学,甚至连科技常识都很匮乏,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决心不依赖敌人,而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让祖国的导弹早日飞上天。正如他在战场上那样,勇敢且坚韧,侯福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为了高效学习,他经常饿了就抓几块饼干吃,困了就用别针扎大腿保持清醒。短短几个月,他就瘦了一圈。
侯福知道,苏联教员特别喜欢中国的花生米。于是,他常带着花生米去找苏联教员散步,一边聊学习上的问题。一些人认为他这样做有失中国人的面子,但侯福不在乎,他幽默地说:“这叫‘扔了花生米,抱回大金娃’。”由于学习任务繁重和保密要求,他与外界的联系几乎断了。妻子的信里充满了抱怨,父亲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连战友也都感到困惑。直到有一天,他和一位从朝鲜回国的老战友在北京王府井偶遇。老战友看到他后一时没认出,跟着他走了好几百米才鼓起勇气问:“同志,你,你姓侯吗?”侯福回头,开怀一笑,给了对方一拳,说:“哎呀,老伙计,连我都不认识啦?”两人都大笑,侯福幽默地回应:“是啊,让我这个大老粗学导弹,真比死还难受!”
到了1959年秋,侯福顺利完成了学业,尽管他身上还带着在朝鲜战场上受的伤,他依然毅然决然地投入到祖国的航天事业。新的岗位没有改变侯福的性格,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的直爽和严格。他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脾气火爆。”但所谓的“脾气火爆”,其实是他对工作和每个人都要求极高。
在西昌靶场的建设过程中,选定火箭一级落点区时,勘察飞机需要在云雾缭绕的山峰中来回穿梭,危险无比。手下人担心他的安全,坚决反对他登机。侯福听后火冒三丈,直接把本子一扔,大声喊道:“怕什么!死了不就百来斤肉嘛!”说完,他推开众人,大步走向飞机,背着包系好,认真研究起地图来。
侯福深知航天事业的重要性,他常感叹:“发射同步卫星可不是小事,航线长达两万多公里,参与的人数以万计。这样的工作要是不好好要求,能行吗?”他强调:“我们要和世界同步发展,自己必须先做到同步。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严’字当头。哪怕一点小差错,卫星也无法成功发射。”
有一次,一支部队发生了翻车事故,造成了人员伤亡。侯福得知后立刻赶到现场,他召集了所有干部,进行严厉训话。几十位干部站得笔直,气氛异常紧张,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训话结束后,他毫不犹豫地撤掉了几个干部。正是这种严格的管理,保证了他所负责的各项项目都能高质量完成。
1987年6月,应美国国防部邀请,侯福和其他中国航天将领一起访问美国。在参观过程中,他们走进了一座大楼,墙上挂着麦克阿瑟的照片,一位中校军官开始介绍麦克阿瑟的生平。侯福插话说:“要是我没记错,麦克阿瑟将军在朝鲜战场上指挥的‘联合国军’可是大败,杜鲁门总统还亲自将他撤职。”话一说完,侯福有些后悔,但他本性直率,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话语。
几天前,侯福还在参观肯尼迪航天中心时向负责人指出,该中心在安全方面存在隐患,这可比不上他负责的靶场。当时的中校听后很是惊讶,便问侯福:“请问先生为什么对朝鲜战争的历史这么了解?”侯福回答道:“36年前,我和麦克阿瑟领导的美军在朝鲜打了整整三年。”中校听后,情绪激动,立刻伸出手和侯福握手,连声说:“失敬,失敬。”
侯福在美国人面前展现出了中国将领的直率与底气,犹如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的气势,一点不曾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