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7月的庐山会议上,彭德怀因为写了一封信,激起了极大的风波,成为了批判的对象,黄克诚也因此遭遇了严重的打击。 7月16日,总参谋长黄克诚正在北京工作,突然收到秘书送来的通知,要求他第二天即17日赶到庐山参加会议。黄克诚感到很困惑,因为庐山会议是政治局扩大会议,而他并不是政治局委员,怎么会这么急迫地通知他参加呢?此时,黄克诚根本没有想到,这次会议将彻底改变他和彭德怀的命运。 当黄克诚到达庐山后,他立刻察觉到会议气氛的紧张,尤其是看到彭德怀写的那封信后,他更加确信这次会议将会是一场风波。彭德怀见到黄克诚后,问他怎么看待那封信。黄克诚直言:“有问题可以当面说,写信的方式不太妥,信中的一些措辞和提法也有些不合适。”但他也认为,虽然信的形式不对,内容上确实提出了“大跃进”中的问题,值得引起中央的关注。因此,他在讨论会上公开表示支持彭德怀。没想到,这一举动却让他也成为了被批判的对象,并被撤销了职务。 当时,黄克诚的内心极为彷徨,直到多年后,他还曾回忆道:“我经历过无数次斗争,但庐山会议的这一场斗争,最让我难以承受。那段时间,我失眠得非常严重,每晚吃六粒安眠药,仍然无法入睡。”
黄克诚被撤职后,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但他没有怪罪彭德怀,反而时常打听彭德怀的近况,并通过各种途径鼓励彭德怀坚持下去,坚信组织最终会给出公正的结论。 1965年,彭德怀被调到四川,担任西南局“三线”建设委员会副主任,而黄克诚则被调到山西担任副省长。尽管两人身处不同地方,黄克诚依然心系彭德怀,甚至写下了一首词《江城子·忆彭德怀》: “久共患难自难忘,不思量,不思量,山水隔阻,无从话短长。两地关怀当一样,太行顶,峨嵋岗。犹得相逢在梦乡。宛当年,上战场,军号频吹,声震山河壮。富国强兵愿必偿,且共勉,莫忧伤。” 黄克诚写下这些话,仍然怀着“富国强兵”的理想,并希望和彭德怀共勉。但他未曾料到,随后的运动会再次让他们的命运急转直下。很快,他们两人都被重新带回北京,被关进监狱。 在监狱里,黄克诚和彭德怀被关在同一院子,但由于各自被隔离,他们没有机会交流。只有在被批斗时,他们能通过目光互相支持,坚定地给彼此加油。 1974年,彭德怀因病住进301医院,没过多久,黄克诚也因病被送往同一家医院。然而,由于彭德怀的住院消息被封锁,黄克诚并不知道他们住在同一家医院,直到彭德怀去世,黄克诚才得知这个消息。得知彭德怀的死讯时,黄克诚深感痛惜,他回忆道:“我和彭总同在一医院,却完全不知道他住院,直到他去世。听说他因癌症痛得非常剧烈,甚至把被头都咬烂了。一代英雄如此辞世,实在让人无法不感到痛心。”其实,在彭德怀的最后时光里,他依然牵挂着黄克诚。彭德怀的侄女彭梅魁始终陪在他身边,他在临终前还让彭梅魁打探黄克诚的近况,关心他的生活如何。临终时,他特别嘱托彭梅魁,将家里的所有书籍都留给黄克诚,因为他视黄克诚为值得信赖的战友。 1978年,彭梅魁找到了黄克诚,告诉了他这些事情。黄克诚听后,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黄克诚写了一篇《丹心昭日月,刚正垂千秋——悼念我党我国和我军杰出的领导人彭德怀同志》,并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中,他写道:“我一直把他看作严师益友,从他那里得到过深刻的教育和巨大鼓舞。此刻在沉痛悼念他的同时,他那英勇战斗的伟大一生,他那光彩照人的崇高品德,更加鲜明而深刻地铭刻在我的心中。” 这篇文章既是对彭德怀一生的回顾,也是对他英雄气概的深切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