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总理拉马用的比喻真是太形象了,他把西巴尔干国家渴望加入欧盟的过程,比作《等待戈多》这部戏。就像剧中的爱斯特拉冈等待戈多一样,这些国家也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最初的热情。
看看这些国家等待的时间,你就能感受到那种焦虑和无奈。北马其顿早在2004年就提出了加入申请,到今天已经接近二十年了,甚至比一些年轻人还要长。黑山在2008年也加入了行列,阿尔巴尼亚和塞尔维亚则是在2009年提出申请,九个候选国中,七个国家已经开始了与欧盟的入盟谈判,但这些谈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乎停滞不前。
最开始,我们也许会认为是这些国家的努力不够,但其实它们没有停下脚步。为了满足欧盟的要求,这些国家进行了多方面的改革,政策调整、司法改革、甚至经济规范,都严格按照欧盟的标准进行。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在等待。
例如,克罗地亚2013年才成功入盟,从申请到批准花了整整十年;而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则更加漫长,足足花了十二年。现在,这些候选国的等待时间,早已超过了当时的前辈,难怪地区的领导人和民众都感到无比沮丧。
这种长期的不确定性,真的是让人感到无比压抑。老百姓一开始抱有很大的期望,认为一旦加入欧盟,自己的生活会有显著改善,可是年复一年,政策变化了很多,生活却没有太大的改观。支持欧盟的情绪自然时起时落。有些国家甚至感到政策疲惫,因为长期朝着一个无法预见的目标努力,时间一长,谁都会感到筋疲力尽。
更为严重的是,这种漫长的等待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地区的发展。外资看不到入盟的希望,往往不敢轻易进入。而年轻人则觉得前景渺茫,不少人选择了离开,去其他地方打拼。我查过相关的统计数据,西巴尔干地区的外资流入增速,远远落后于欧盟周边国家,这和入盟进程的停滞不前有着直接的关系。
此外,由于入盟进度不同,一些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合作也受到了影响。毕竟,各国的发展节奏和预期各不相同,这无形中加大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欧盟方面,也有自己的看法。入盟可不是随便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必须符合1993年确定的“哥本哈根标准”。其中,包括政治、经济和法治三个大项,每一项都必须达标,欧盟委员会需要对这些标准进行评估,最后,还得得到27个成员国领导人的一致同意。
标准本身越严格,意味着新成员的质量就能得到保障,但问题在于,现在的标准比之前更加严格了,细化的指标增多,使得候选国的入盟难度也随之增加。
原本,这个入盟的进程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没想到俄乌战争却打破了沉寂。在这场战争中,美国通过向欧洲销售军火赚了不少钱。网友们甚至算过一笔账,认为中国是第二大赢家,土耳其则排在第三。
地缘政治的变化,让欧盟突然意识到,将西巴尔干国家纳入欧盟的战略意义。这样不仅能抵御俄罗斯的影响力,还能巩固欧洲的安全。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甚至把这称为“欧洲的再统一”,可见,欧盟对扩盟的优先级已经提上了议程。
下个月,欧盟委员会就会提交《2025年扩展一揽子计划》,其中包括一个“扩盟前政策评估”,专门评估现有成员国是否能接受新成员。这无疑是一个新的信号,意味着欧盟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了。俄乌战争让乌克兰和欧盟都付出了巨大代价,因此他们迫切需要做出调整,甚至连非洲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过去,大家可能觉得是候选国达不到标准,然而现在看来,欧盟内部也需要做出更多的准备。毕竟,现在欧盟的27个成员国,很多事情必须全体一致同意才能推进,比如外交政策和金融政策。如果再加入新成员,而没有制度改革,谈判桌上的否决声只会更多,决策效率自然会降低。
欧洲议会也提出,扩盟和一体化必须同步推进,欧盟的制度和财政改革必须跟上,否则,欧盟根本无法吸纳新成员。令人疑惑的是,直到现在,欧盟才开始认真考虑改革。
曾经有人提议,为了加快扩盟步伐,应该给新成员“无否决权的成员国资格”,暂时限制他们在关键领域的否决权,而这种限制只是暂时的。欧洲政策研究中心的布洛克曼斯认为,这个方案既合法,又能提高决策效率,同时不会歧视新成员,因为这适用于所有国家。
当然,这个方案也有争议。有人认为,这会导致新老成员之间的不平等。然而,虽然这个方案并非完美,但至少它为打破僵局提供了一个思路。
毕竟,不能永远让候选国等待,也不能让欧盟因担心效率低下而不扩盟。地缘政治瞬息万变,西巴尔干的耐心也有限。
毫无疑问,西巴尔干国家的入盟之路仍将是一场“持久战”。候选国要继续达标,欧盟则需要加速推进制度改革,双方都必须展现出诚意。拉马的比喻虽然让人感到心酸,但并非没有希望。过去,大家以为戈多永远不会来,但现在,随着地缘局势的变化,或许有了新机会。只要双方共同努力,或许“戈多”真的会出现。
欧洲一体化原本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扩盟并非只是简单地加入几个新成员,而是要使整个欧洲变得更加团结和稳定。西巴尔干的等待已经太久了,欧盟现在该拿出实实在在的行动了。不管是“无否决权方案”,还是其他改革措施,只要能打破僵局,都是值得尝试的。毕竟,让候选国一直等待,不仅不符合欧盟的价值观,也不利于欧洲的长远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