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年,成吉思汗卧病在床,把四子拖雷喊到床前,告诫他,“不要把我死的消息传出去,杀死西夏皇帝,将其都城中兴府屠城”,说完闭上了眼睛。
帐门半掩,外面是焦土的味道。风吹起沙砾,飘进来一层薄灰。
成吉思汗躺着,手按住胸口。他眼睛睁得不大,但声音还稳。
“把拖雷叫来。”
这是他选的人,不是年长的术赤,也不是稳重的窝阔台。他不想讲太多,只剩最后一句话。
“我死了,不许传出去。”
“杀西夏皇帝,毁他们的都城。”
话说完,他闭上眼。没人知道他有没有再睁开。旁边没人哭,也没人大喊“汗已驾崩”。拖雷退到角落,吩咐侍从封锁消息,继续进攻。
他死了,但军队还在动。
西夏的皇宫还在前方,城墙上的旗帜已经歪了,皇帝李睍正在城内最后一个殿堂里转圈。他等着蒙古的条件。
没人回应。只等来一纸命令——“不接降,不留人。”
成吉思汗的死讯是秘密,是被藏起来的刀鞘。他不想让对手看到他倒下的样子。他更不想死前留下一点软。他要让西夏的皇帝死得不知真相,死得像面对一个还活着的活神。
这场战,是他亲手打到最后的。哪怕他人已经不在马背上,杀伐的方向也没变。
拖雷是执行者。这个儿子比谁都冷。收到父命后,他把军中文书都改了——“大汗重病,命我等加快攻城”。消息一点一点传下去,没一个人知道汗已经没了三天。
西夏皇宫前的军鼓比以前更密,三面推进,一面封死后路。李睍派出使者,抬着白幡,连跪三次。门前没人收信。蒙古军不说话,只推进。
成吉思汗说,不打完不准说他死了。他死得干脆,留的命令也干脆。这个国家,他不需要臣服,他要从地面上抹掉。
城破那天是个午后,阳光很辣。蒙古骑兵从三门冲进城,直接扑向皇宫。中兴府的大殿前有人自焚,也有人拔刀拼死。没人阻止他们烧,没人管他们喊。
宫廷记录后来写到,“大火三日不熄,百姓哭声至夜。”可蒙古军只记了一句话:“命已达,事已尽。”
拖雷站在残墙边,回望那堆烧成黑影的塔楼。他没哭,也没说话。他转身离开。后面留下一座空壳的城,和一个再也无法还嘴的敌国。
这一仗从春天打到夏末,没讲价钱,也没立碑。成吉思汗死在中途,死得静悄悄,但中兴府的烟火替他办了葬礼。
西夏皇帝的尸首是找不到的,有人说被烧了,也有人说埋在城墙脚下。他的名字在蒙古军记录中不多,只一句“逆王李睍,已灭”。
成吉思汗选了最不出声的方式结束一生。他没开遗诏,也没交权杖,他交的是命令,是血。
历史上很多帝王死前都留话,有人交代后事,有人安排丧礼。他没这些。他最后一句话,只关心敌人死了没有,城屠了没有。
他的死不是停顿,是一场继续。拖雷带着他的命令,把最后一块异族的骨头砸碎了。蒙古骑兵从此不再回头看那一座城。
几个月后,消息才放出来。汗已崩,王已去,蒙古哀悼,天下震动。可那时候,西夏已经不存在。
人已死,声还在。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要让后人记住他的声音,而不是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