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1940年11月,八路军第四纵队第6旅发生了严重的叛变事件。事件的起因是三位团级干部——耿蕴斋、吴信容和刘子仁——带领部队叛变。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1月下旬,第6旅17团在团长刘子仁和政委蔡永的指挥下,夜袭了永砀公路上的薛湖日伪军据点。虽然歼灭了大部分敌军,但由于两个炮楼未能攻克,天色已亮,只好决定撤退。战后,三个营分散休整,准备再次出击。但意外的叛变事件发生了。
自10月起,蒋介石发动了第二次反共高潮,四纵队主力正在淮北与日军作战,而永城北部却没有主力驻守。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第92军军长李仙洲暗中策动了耿蕴斋、刘子仁和吴信容的叛变。耿蕴斋原是肖县国民党区长,抗战爆发后,他曾组织起一支队伍,后被编入新四军,任第六支队三总队长。1940年8月,他被调任豫皖苏边区保安司令员,但由于他觉得自己职位下降,心生不满,便带着警卫连离开了司令部,回到肖县与吴信容一起活动。吴信容原为第6旅副旅长兼18团团长。1940年夏,旅长潭友林调回延安后,吴信容认为自己应该升任旅长,但组织却安排饶子健担任旅长,吴信容对此感到不满,便与耿蕴斋频繁接触,甚至不听指挥,私自带兵活动。为了处理这一情况,四纵队派出了边区党委书记、6旅政委吴芝圃去做他们的工作。原计划是争取他们回归,但若不行,则依靠17团团长刘子仁把他们扣留。然而,没想到刘子仁早已心生叛意,暗中支持耿、吴,甚至将团直属机关和部分部队调到自己家乡永城东北的姜楼、王楼一带,与耿、吴保持联系。 当刘子仁接到关于解决耿、吴问题的命令后,他表面上表示执行,私下却秘密通知了耿、吴,并在12月9日与他们在自己家中商议叛变的具体步骤。12月10日,吴芝圃带领8人按原计划抵达17团驻地,准备与耿、吴见面并进行劝说。然而,刘子仁提前派人给耿、吴送去了请柬,并附上一封密信,警告他们吴芝圃将会设局害他们,并劝他们不要前往。与此同时,刘子仁还两次暗中与耿、吴策划叛变的细节。 11日午夜,刘子仁开始逮捕所有党员和红军干部,包括17团的政委王静敏和蔡永。12月11日上午,当吴芝圃等人等候耿、吴时,却迟迟未见人影。担心发生意外,吴芝圃派地委书记李祖明前去了解情况。李祖明到达后被耿、吴扣留,直到半夜才逃脱,并急忙报告给吴芝圃。此时,耿蕴斋和吴信容已经将吴芝圃的干部全部关押,骑兵部队正朝着驻地赶来。为了挽回局势,吴芝圃决定亲自去与耿、吴面对面交涉。面对吴芝圃的威望,耿、吴并未立即动手。吴芝圃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但最后还是被软禁了。 事件发生后,四纵队司令员彭雪枫立刻做出决定,提出了坚决打刘,孤立耿,争取吴的战略。并于13日紧急调动5旅14团和6旅16团,准备包围叛军。经过三天急行军,五旅在滕海清旅长和张太生副旅长的指挥下,终于赶到刘子仁部附近,并与叛军发生激烈战斗,给刘子仁带来沉重打击。然而,最终耿蕴斋、刘子仁和吴信容还是叛变投降了国民党。投降后,他们并未得到重用,刘子仁和吴信容后来投靠了日军。1942年,吴信容因病去世。耿蕴斋被国民党任命为苏鲁豫皖边区游击副总指挥,但并没有兵权,最终沦为闲职。抗战胜利后,刘子仁被国民党收编,担任新编54师师长。解放战争爆发后,耿蕴斋对国民党的腐败深感失望,决定逃离,前往解放区悔过自新。1951年,耿蕴斋被人民政府羁押,不久后释放,回到家乡务农。但他的子女中有多人参加了革命,镇反运动中,耿蕴斋当年的罪行未被追究。1962年,耿蕴斋病逝。刘子仁叛变后,虽然投靠了国民党,但始终没有得到重用,长期只是少将师长。1949年冬,他在国民党溃败后逃往四川,改名换姓,并在巴中宣布起义。1950年,在镇反运动中,刘子仁被查出罪行,并在河南商丘地区被处决。1960年12月,按照对起义将领的宽大政策,刘子仁被河南省高级法院撤销了原判,并获得平反。 在刘子仁叛变事件中,徐春阳中将是17团2营的政治干部,事变发生时,他和其他干部一同被刘子仁关押。经过艰难的努力,他们强行打死看守哨兵,夺取机枪后突围成功,并向6旅旅部报告了这一事变。然而,在突围中,七位干部壮烈牺牲。80年代,徐春阳中将回到当年牺牲的地方,回忆起刘子仁的叛变事件时,感慨万千。他表示:尽管我们党对国民党起义人员有‘既往不咎’的政策,但刘子仁作为共产党员和八路军团长,在国民党反共高潮中策应敌军进攻,带兵叛变,随后与敌军作战,破坏根据地的民主政权,捕杀共产党人及进步人士,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徐春阳还指出,刘子仁的微功无法抵消其重大罪行,虽然他起义后获得宽大,但永远不能被称为革命烈士。 该事件在陈冠任的《解放军十大元帅》一书中有详细记载,该书曾成为畅销书之一,并多次登上中国军事畅销书榜单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