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网民曾提问:为什么中国没有像亚历山大或凯撒那样的征服者?这个问题本身就带有对征服崇拜的偏见。当人们吹捧亚历山大越战越勇,横扫中亚的伟大时,他们似乎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些征服最终留下了什么?而中国没有走那条征服道路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文化底蕴呢?
这位印度网民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把征服等于伟大这一西方标准框架加在了中国历史上。他提到,印度有旃陀罗笈多和孔雀王朝,阿育王一统印度;希腊有亚历山大,带领五千骑兵横扫波斯;凯撒则指挥五万罗马士兵征服高卢……从这样的角度看,中国古代似乎没有谁能像他们一样急功近利。但实际上,我只能说,不是中国将领缺乏伟大,而是中国从来不玩那种短命燃烧式的征服游戏。 真正值得反思的是,亚历山大的帝国最后成了什么?凯撒征服的土地又怎样?阿育王所建立的孔雀王朝,究竟留下了什么?这些都成了历史的尘埃。有些短命的帝国,仅仅在三十年后就烟消云散,甚至有的帝国终老也没能维持长久。而反观中国历史上的秦始皇统一六国,汉武帝封狼居胥,唐太宗怀柔远人,明太祖严禁盲征,难道这些不是征服者吗?从这些历史实例来看,征服的意义远不止单纯的扩张疆域,而是在于通过制度和文化的凝聚,创造更为持久的文明。比如,凯撒虽然征服了高卢,但高卢人始终没有真正成为罗马人。而秦始皇通过书同文、车同轨的统一,让六国百姓逐渐形成共同的认同感。 今天的中国,谁还会说自己是楚人或魏人?这正是血缘与文化的统一。中国没有像亚历山大和凯撒那样选择征服的道路,背后深藏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文明逻辑:兵者,国之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这不是空洞的文人理想,而是历代帝王经历血与火的考验后,逐渐形成的治国理念。汉武帝在早期对匈奴进行多次军事打击,但在晚年,他却发布《轮台罪己诏》,公开承认自己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并主动转向休养生息的政策。 唐太宗在打败东突厥之后,并没有设立殖民政府,而是推行了羁縻制,让当地部族政权继续存在,并通过安抚方式稳定局势。而不像凯撒那样,征服后只是简单的斩首换取短期的稳定。明太祖朱元璋在《皇明祖训》中明确规定了十五不征之国,这种战略智慧早就远远超越了西方那种打完就拉倒的暴力美学。中国不是没有征服能力,而是选择了能打而不打的道路。霍去病、卫青、李靖、郭子仪、岳飞……这些伟大的军事将领都在改变边疆格局,但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为了个人称霸,而是为了保障边疆安宁和百姓的安稳。 例如,霍去病曾为抵御匈奴在漠北拼搏,一次封狼居胥的胜利,让匈奴不得不退避三舍;李靖则横扫突厥,令西域各国俯首称臣。然而,胜利后的这些英雄,没有一个人图谋独立称霸,而是将这些地方纳入大统一的治下。中国的战争信仰并非是开疆扩土,而是地道的守土安民。为什么中国的文明选择守而不攻?这与东西方的地理和生存环境也密切相关。西方的海洋文明和游牧民族,因缺乏固定的领土和资源,而发展出了掠夺性强、扩张欲望高的文化基因。相反,中国是典型的农业文明,黄河、长江穿境而过,地理封闭,气候适宜,人口密集。中国的战争最终带来的只会是破坏,唯有和平才能带来发展。农耕社会最根本的信念就是守,并追求在稳定中逐步进步。这也决定了中国不会像西方那样,去从事地盘扩张的事业。 历史上,秦朝曾一度尝试通过征服扩展疆域,但最后的结果如何?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马不停蹄地南征百越、北击匈奴,过度消耗了国力。一边修建长城,一边兴建宫殿,压榨百姓,最终仅仅经过两代便亡国。这段历史的悲剧,给中国的统治者们上了深刻的一课:征服不仅能统一,甚至也能带来灭顶之灾。2000多年来,没有一个中国政权将侵略扩张视为国策。汉朝以德服人,唐朝靠怀柔称王,明清时期更注重稳固国内,哪怕清朝也只是在西域进行理藩,而非直接统治。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的文明天生排斥征服崇拜。 有印度网民说,中国缺乏征服精神,说中国没有开拓欲望。但我要告诉你,这样的看法并没有真正理解中国的运作方式。中国从不依靠征服来宣扬自己的威风,而是通过制度建设来保持社会秩序;不是依靠军力来争取话语权,而是依靠文化的融合来赢得世界的尊重。虽然中国没有像西方那样征服50个国家,但你看看如今,多少国家在学习汉语,推动中国制造,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这种软实力,亚历山大打十场战争也换不来。西罗马帝国覆灭、拜占庭灭亡、马其顿帝国分裂,但中国这个名字却依然存在,历经千年而未衰退,这难道不够伟大吗?西方的标准是谁征服世界,谁就伟大,但中国的标准却是:谁能延续文明,谁才伟大。前者靠暴力与武力,最终的结果是短命燃烧;后者依靠文化与制度,生根发芽,长盛不衰。凯撒死于刺杀、亚历山大英年早逝、阿育王消失无影,而中国却从远古一路走到今天,依然是灯火辉煌、国运昌盛。所以,别再问我们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征服者,中国从来不是棋局中的输家,而是那个执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