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是晚清的重要重臣,被誉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一。慈禧太后曾称他为再造玄黄的人,而日本首相伊藤博文也评价他是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力与世界列强一较高下的人。《走向共和》的开篇把时间定在光绪二十年左右,那一年慈禧太后迎来了六十大寿。尽管光绪皇帝已经亲政,但实际的最高统治权仍掌握在慈禧手中。此时的李鸿章担任文华殿大学士兼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在清朝,大学士被尊称为中堂,这就是剧中李鸿章被称作李中堂的原因。
自乾隆朝开始,清朝大学士实行三殿三阁制度,按权力和地位排列,分别是保和殿、文华殿、武英殿以及文渊阁、体仁阁、东阁。但自乾隆朝名臣富察·傅恒之后,保和殿大学士不再设立,文华殿大学士便成为文官的首位。因此,李鸿章在同治十三年至光绪二十七年间,长达27年独霸文华殿大学士,成为文官之首。他刚被擢升时,便曾发出已无朝士称前辈,尚有慈亲唤小名的霸气感叹。 进入剧情时,李鸿章正在用餐,吃的是清蒸鲈鱼,讲究餐具和礼仪。下属正在向他汇报工作:北洋水师缺钱,他只回了一个字哦;日本制定了征讨清国策,他听了片刻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张之洞的汉阳铁厂已经建成,而南洋水师可能会压过北洋水师,他也未作多理,只关心刚从朝鲜回来的袁世凯:袁世凯从朝鲜回来,怎么不见了人影?下属并未理解他的深意,只当作反问,李鸿章也并未多解释,这句话更多是自我判断。 正当下属汇报北洋水师铁甲舰应付款时,一名下人急匆匆报来一只鹦鹉的状况:老爷,准备进贡给太后的鹦鹉已经一天多不吃不喝,粪便颜色异常!李鸿章这才放下筷子,焦急满面,甚至呛得咳嗽起来。北洋水师缺钱、日本威胁、南洋水师崛起,甚至铁甲舰款项支付问题都无法让李鸿章如此紧张,但一只鹦鹉却让他如此恐慌,这正体现了他的难处。 下属汇报的所有问题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原因——缺钱。李鸿章并非不关心,而是明白若要解决问题,唯一办法就是向朝廷伸手要钱,也就是向慈禧太后请求。鹦鹉的健康成了李鸿章讨钱的铺垫,如果鹦鹉出了问题,北洋缺钱、日本威胁、南洋崛起以及铁甲舰款项问题都将无从应对。因此,他曾在夜谈时感叹:提起要钱的事,哪个不头疼?明日如何让皇上太后准了我的奏折,恐怕得费些斟酌。 李鸿章要钱之难,还因为朝廷内的复杂势力。满族大臣认为他肥兵自重,而如翁同龢这样的汉臣则批评他徒糜国币,百弊丛生,毫无成效。李鸿章与翁同龢之间的梁子源于翁家兄弟被他弹劾,翁家因此遭流放与致死,恩怨深重。慈禧太后对翁同龢评价是只对人不对事,因此李鸿章的任何作为必遭反对。 对慈禧而言,万寿庆典修园子迫在眉睫,而北洋水师缺银子属于次要事务,日本虽已拟定征讨清国策,但尚未具体行动,加上袁世凯在朝鲜的胜利,让她认为日本不足为惧。朝廷财政拮据,钱自然优先用于太后的庆寿,而非海军建设。 李鸿章对此有自己的看法:组建北洋水师,是朝廷和地方督抚共同筹议,太后圣裁,这一点谁都清楚。我但存一颗公忠体国之心,贵胄掣肘也好,清流物议也罢,懒得理会。他的这句话道出实干官员在晚清面临的困境:贵胄和清流之争常常毁事,而像李鸿章这样的官员只能做糊裱匠,勉力维持局面。 在与盛宣怀的对话中,李鸿章继续为慈禧辩解:太后不会拿修园子压海军,她这个家不好当啊!诚然,晚年的慈禧已有消极心态——功成身退,安享晚年也无可厚非。盛宣怀提醒:太后不会直接压海军,但修园子迫在眉睫,而办海军在许多人眼里不紧要。万事毁在拖字上。 作为大清最高统治者,慈禧即便昏庸,也不会直接拒绝军费,但拖延便足以拖垮北洋水师,甚至整个大清王朝。李鸿章无奈回应: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我北洋水师的经费恐怕又要落空。他的难处就在于:日本积极扩军,而大清优先庆寿修园,李鸿章为了海防建设,不仅要向朝廷申请经费,还需取悦慈禧太后,甚至给太监李莲英送礼,考虑细节无微不至。 如此的晚清王朝,若不向共和之路前行,又能走向何处?这样的朝政,也注定了大清王朝最终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