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群岛那地方,从明朝开始就跟中国有紧密联系,1372年明洪武帝册封琉球国王,从那以后琉球就成了藩属国,每年进贡,接受册封。琉球人靠海上贸易过日子,跟中国、日本、东南亚都做生意,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可1609年,日本萨摩藩派兵打过去,琉球国王被迫低头,从此一边给清朝进贡,一边偷偷给日本交税,夹在中间求生存。明治维新后,日本想彻底吞并琉球,1872年就把琉球改成藩,国王成了藩王。琉球人派人向清廷求救,但清朝忙着内忧外患,没法管。
1875年,日本强迫琉球停贡清朝,派人监视国王。1879年3月,日本干脆派军队占领首里城,抓了国王尚泰一家,押到东京去。4月,日本宣布废琉置县,把琉球改成冲绳县,从行政到教育全换成日本的。琉球人到处抗议,日本镇压得挺狠。
清廷听说后,总理衙门找日本公使抗议,说这违反中日条规,日本却说琉球早就是他们的地盘。清朝派何如璋去调查,日本不让上岛,只准在东京见国王。何如璋回来报告,日本已经完全控制了。
清廷那时正头疼,西北俄国占着伊犁,谈判拖着;西南法国盯着越南,随时可能打起来。国内钱紧,军队散,海防塞防争个不停。打仗?根本没那个实力。所以只好谈。1879年到1880年,中日谈了好几轮,清朝想恢复琉球独立,日本死咬着说已经管辖了。清廷甚至提过三分方案:北岛给日本,本岛独立,南岛暂管后还琉球。日本不干,他们要全吞并,还想让清朝承认合法。
1880年深秋,日本使节宍户玑带草案来北京,方案是把琉球北部中部包括本岛全给日本,南部的宫古和八重山群岛给清朝。听起来日本让步了,给清朝点地。但重点在改约,日本要改1871年中日修好条规,得跟英法一样的最惠国待遇,能在中国内地通商,有司法权。这等于让日本挤进列强圈子,对清朝长远是大祸。清廷内部吵翻了,恭亲王奕䜣和一些大臣觉得接了南岛总比啥都没好,尤其俄国在边上压着,日本再联手就麻烦。
1880年10月,中方居然草签了文本,眼看要成定局。这时琉球贵族林世功从琉球跑到天津,找李鸿章求援,说日本欺人太甚。没结果,他就去北京,在总理衙门外自杀,留诗说忠孝难全,忧国五年。这事闹大,北京舆论转了风向,反对声浪高。
林世功的死让很多人想起琉球的忠义,清廷道义上站不住。李鸿章仔细看方案,南岛偏远,岛小人少,地贫,种点甘蔗啥的,收入不成气候。清海军弱,守不住那些岛,接了就是包袱,花钱驻军补给,还容易丢。
日本的算盘打得精,给点小岛,换大利益。通过改约,日本能在清朝开埠,贸易渗透,影响力暴涨。关税司法全让步,长远看清朝经济受重创。李鸿章觉得这买卖亏本,琉球问题不能这么了。他上奏光绪帝,说不签,不承认吞并,留着当悬案,以后有机会再谈。光绪帝听了,批了。1880年冬,谈判崩了,日本使节走人。琉球事就这么挂着,日本继续管,换官吏,改学校,琉球人日子苦。
拒绝后,日本没停手,加强对冲绳的控制,推广日语教育,收税重。清朝这边,李鸿章推洋务,建北洋水师,买船练兵,但钱少,官僚拖后腿。琉球人还有零星求援,但清廷顾不上。1894年7月,朝鲜事变,日本出兵,中日开战。甲午一打,清军陆海全败,1895年4月签马关条约,割台湾澎湖给日本。琉球彻底没了翻身机会,日本全占。国王尚泰在东京熬到1897年死。
李鸿章的拒绝,现在看有道理,当时清朝弱,接南岛守不住,还给日本借口。日本要的不是岛,是在华特权。李鸿章悬置问题,避免马上让步,留点回旋。但清朝整体衰弱,琉球丢了,宗藩体系崩。东亚格局变,日本崛起,清朝一步步滑向深渊。外交不是光讲道义,实力说话。李鸿章不是卖国,他算计现实,避免更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