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帝朱元璋在推翻蒙元统治后,顺应天命,建立了由汉族人统治的最后一个大一统封建王朝——明朝。几千年来的皇权发展,使得皇帝的权力越来越集中。
朱元璋性格多疑,对权力极度迷恋,他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首先,他废除了延续千年的宰相制度,将权力直接分配给六部。同时,他设立了专门服务皇帝的机构——锦衣卫。锦衣卫的名字很直白:锦衣代表华丽的服饰,卫相当于机构或部门。其唯一目的就是全力服务皇帝。 明朝初年的锦衣卫全是皇帝的心腹人员。他们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无论是白天行走在繁华街巷,还是夜晚悄无声息穿行在暗处,凡到之处,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心生畏惧。这样一支队伍,堪称大明王朝的劲旅。然而,随着李自成攻破北京,这支曾经叱咤风云的队伍神秘消失,其原因一直扑朔迷离。 事情的发展,还要从大明第二位皇帝朱棣说起。朱元璋的嫡长子朱标因染风寒早逝,留下孙子朱允炆。朱棣等兄弟起初对皇位无意,但随着大哥离世,心中对皇位的渴望逐渐萌芽,像幼苗般慢慢生长,最终成为参天大树。古代讲究师出有名,父亲在世时,没人敢反对皇权。待朱允炆即位,为稳固统治,开始削弱藩王。朱棣假装发疯,躲过一劫,随后与侄子朱允炆暗中较量,最终凭借轻骑突袭南京,赢得胜利。 占领南京后,朱棣对锦衣卫心生戒备。这支部队原为上一任皇帝及其亲信所掌控,如今天下落入他手,他们虽表面服从,但内心怀有意见。出于猜忌,他开始疏远锦衣卫,但为了表现大度,朱棣决定从制度上重新调整。他认为,锦衣卫在南京根深蒂固,最好的办法是迁都。 迁都不仅能解决锦衣卫的问题,也能处理方孝孺等直言不讳的文臣,以及死心追随侄子的世家大族。朱棣行动迅速,命工匠在北京建造皇宫,并重新规划城市布局。于是,紫禁城拔地而起,这座至今屹立的故宫,成为明清两代文化的象征。 朱棣迁都北京后,为了收拢权力,证明自己登基正当,也为了避免后世称他弑君,他必须有所作为。但在此之前,必须排除制约力量。锦衣卫占据机要地位,自然首当其冲。朱棣没有废除锦衣卫,以示尊重太祖,但他仿效父亲,在锦衣卫上方设立了新的机构——东厂。东厂由皇宫宦官组成,这些宦官或曾受过教育,或自幼入宫学习。 朱棣天生信任宦官,如郑和七下西洋便出自宦官之列。凭借东厂,锦衣卫的一切动向都无法逃脱监控。东厂与锦衣卫虽同为特务机构,但本质不同。宦官无家庭牵累,所有荣誉全来自皇帝,因此忠诚度极高;而锦衣卫背后有家庭和社会关系,忠诚度略逊一筹。 从现代角度看,朱棣的行为难以理解,但在当时权力的逻辑下,这一切皆合情合理。锦衣卫没料到自己会被宦官压制,堂堂男子汉竟受制于他们,心中屈辱。然而,为了自身前途,他们不得不依附东厂,使东厂提督取代了锦衣卫的位置,锦衣卫逐渐沦为附庸。在不少影视作品中,我们也能看到类似场景:锦衣卫匍匐在东厂提督面前,为了升迁,不惜出卖尊严,甚至放弃道德。 东厂内部设有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每位领导都需培植自己的势力。锦衣卫因此分化为若干派别,古龙曾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同派别之间的争斗加速了锦衣卫的衰败。原本就日渐下坡的锦衣卫,因为内耗不断加剧,最终走向灭亡。直到崇祯年间,崇祯皇帝一举铲除当时的宦官集团,但他多疑,并未废除特务制度,而是安排自己的人接管。锦衣卫内部腐败严重,人员素质参差不齐,逐渐沦为王朝寄生虫。李自成攻入北京时,他们既不保护都城,也未考虑皇帝安危。君臣离心离德到何种程度?历史记载,崇祯皇帝唤来臣子,悲痛地说:我非亡国之君,尔等皆亡国之臣。 锦衣卫虽听到皇帝的呼声,却不以为意,纷纷逃离,留下皇帝孤身于煤山自尽。锦衣卫最终随大明王朝覆灭,化为历史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