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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0月3日,旋风司令韩先楚病逝。在他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在他临终前,韩先楚回忆了一生经历的很多人和事。他不无骄傲地对秘书说,彭总也说韩先楚能打仗,周总理夸我,说我是能打仗的青年将领,毛主席在人民大会堂对我说,你这个人是很能打仗的人。
韩先楚还回忆了很多战友,比如洪学智,袁升平等等。袁升平当年是旋风部队的政委。韩先楚说他为人品德很好,政治工作经验丰富,平易近人,我们合作得很好。
(叶飞和韩先楚)
话锋一转,韩先楚很遗憾地说,我就是与叶飞没有合作好。这是什么意思呢?
韩先楚是湖北红安人,叶飞是福建南安人,韩先楚比叶飞大了1岁。韩先楚跟随红25军走完长征,而叶飞则没有参加长征,留在闽东经历了三年游击战争。
抗日战争时期,韩先楚是八路军战将,战斗在华北,叶飞是新四军战将,战斗在华东。他们都当过团长和旅长。解放战争时期,韩先楚在东北野战军中,担任第三纵队司令员,叶飞在华东战场,是第一纵队司令员。
两位猛将,戎马生涯十几年,却基本上没有交集,甚至都没有见过面。谁也没有想到,建国后,他们却成为一对搭档,一起领导一个大军区。
解放战争后期,叶飞是第十兵团司令员,韩先楚是第十二兵团副司令员。叶飞的军职要在韩先楚之上。可是,叶飞统领的第十兵团在金门战役中,马失前蹄,造成严重的失利,影响非常恶劣。
虽然粟裕并没有责怪他,军委也没有批评他,但是叶飞为此抱憾终生。而韩先楚却在解放海南岛的战役中唱了主角,旗开得胜,大放光彩,一战成名。
(叶飞)
同样是海战,一个严重地失败了,一个漂亮地胜利了,对比是那样鲜明。如果叶飞和韩先楚不在一起共事也就罢了,偏偏他们都成为了福州军区的首长。
1956年,叶飞担任福州军区司令员兼政委。1957年,韩先楚空降到福州军区,接替叶飞担任司令员,叶飞专任政委。从此他们一起搭档好多年。同样都是开国上将,谁更大一些?
司令员和政委是平级的,但叶飞是军区党委第一书记,韩先楚是第二书记,从党内地位来说,叶飞要高于韩先楚。1960年,军委要继续肃清庐山会议的影响。
福州军区也召开了会议,韩先楚要求大家都做了批评和自我批评,会议的氛围是正常的。但是,军委不满意,认为过于“四平八稳”,军委指示由叶飞主持,再次召开军区会议。
叶飞的主要工作重心平时放在福建省地方,福州军区的工作主要由韩先楚和第二政委刘培善负责,叶飞只过问重大问题。既然军委有指示,这属于重大问题,叶飞就过问了。
由叶飞主持的军区会议,很快把揭批的对象集中到了韩先楚和刘陪善身上,给他们扣上了彭黄漏网分子的帽子。韩先楚心里很不舒服,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坚决不认错,不检讨,还一直不停地向军委反映和申诉自己的意见。
韩先楚不检讨,会议就无限期延长,竟然开了长达40多天,搞得大家都非常疲惫,很多人不得不做了违心的发言。会议的氛围变得很不正常。韩先楚和刘培善基本上都处于被“隔离审查”的状态。
最终因为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林总做了指示,对于韩先楚的错误,要坚决地批,但同时又必须坚决地保护和使用。军区给韩先楚和刘培善平反。
作为军区党委第一书记,叶飞也主动做了自我检讨,检讨自己犯了斗争矛盾扩大化的错误。军区有位领导称叶飞的检讨“具有伟大的气魄”。
后来,韩先楚当面指出那位领导用“具有伟大的气魄”的措辞来评价叶飞同志的检讨,是不妥当的。韩先楚说,我们老同志,老党员要光明磊落,襟怀坦白,相互之间有啥说啥。
那位领导却矢口否认,说他没有说过那句话。韩先楚强忍着怒火,问常委们还记得不记得,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有的说当时没有注意,有的说记不清楚了。
韩先楚动了真格,扭头对列席会议做记录的党委秘书说,把那次会议记录翻出来,查一查。这一查,记录上还真有那句话。韩先楚如此当回事,说明他对由叶飞主持的对自己的揭批会议,是非常不满意的。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然耿耿于怀,说没有和叶飞合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