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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壬辰倭乱爆发于公元16世纪末，是一场中朝军民联手抗击日本的一场可歌可泣的反侵略战争。对于这场战争，当事国叫法不同，明王朝称为“东征御倭援朝”，朝鲜则称为“壬辰·丁酉倭乱”(壬辰即为万历二十年即1592年，丁酉为万历二十五年即1597年)，日本谓为“文禄·庆长之役”(文禄、庆长是日本后阳成天皇的年号)。关于这场战争，参战三国也有不少历史记载，中国有《经略复国要编》《两朝平攘录》《万历三大征考》《朝鲜征倭纪略》等；朝鲜代表性的作品有《宣祖实录》《惩毖录》《壬辰录》等；日本翔实记录“壬辰倭乱”的文献则较少，有诸如《驭戎概言》《征韩伟略》等。他们都从不同的观念和视角对“壬辰倭乱”进行了记述。本文将带大家依托这些史料了解这场绵延7年的大战始末。

一、战争起源

1、日本战国落下帷幕

公元1582年6月，日本关白织田信长的部下明智光秀发动叛乱，火烧本能寺，迫使织田信长自杀身亡。但自身不久之后就被信长的部下丰臣秀吉诛杀。秀吉得势之后，立废织田三子，夺取了织田家的基业，胁迫天皇为自己加封“关白“的称号，总揽全日本的军政大全，成为全国事实上的掌控者。但统一日本不足以满足秀吉的野心，在之后立即以武力胁迫琉球（今冲绳）、吕宋（今菲律宾），暹罗（今泰国），强迫他们向日本纳贡；又妄图借道朝鲜，入侵中国，颠覆大明王朝建立自己的亚洲霸权。因此，秀吉抬升国内赋税，扩充军队规模，并要求九州和萨摩两藩加紧打造船只为跨海登陆做准备。

2、兵发朝鲜，势如破竹

公元1592年，中国万历二十年，秀吉尽起日本之兵，仅战兵就有十万，战船上千，号称百万大军入寇朝鲜。当时的朝鲜作为明朝的朝贡国，久疏战阵，军备废驰。而日军经过长久的战国时代，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战斗力强大，朝鲜李氏王朝先后派兵三千、八千，一万前往抵挡，均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日军登陆一个月，便几乎击穿朝鲜全境，朝鲜国王李昖仓皇逃窜，只能一边东奔西走，一边不断派使臣向明朝求救。对此，明朝高层显得极有远见——“倭寇之图朝鲜，意实在中国”，不久之后就答应了李昖的请求。

3、明军入朝，天朝威临

同年7月，明神宗命令副总兵祖承训帅军入朝作战。祖承训与日军一部激战于平壤。日军诈败，祖承训因过于自信疏忽大意，落入日军圈套，大败而归仅得身免。明廷转为任命兵部侍郎宋应昌为经略，李如松任防海御倭总兵官，开赴朝鲜。出征前宋应昌向全军发布军令：

“将士经过朝鲜地方,务使鸡犬不惊,秋毫无犯。敢有擅动民间一草一木者斩。官军有狎淫朝鲜妇女者斩。朝鲜疆域即我土地,朝鲜百姓即我子民,将士有擅杀朝鲜男妇并投降人役者斩。”（《经略复国要编》卷一）

万历二十年即公元1592年10月25日，明军从大营开拔，渡过鸭绿江入朝作战。同时，宋应昌派遣游商沈惟敬前往日军营地假借谈判之名探听虚实。沈惟敬回国后报告称，日军先锋小西行长希望中日两国友好如初，入侵朝鲜仅仅是为了惩治对关白和天皇“不敬”的朝鲜国王李昖。并且小西行长称日本愿意加入中国的朝贡国，共尊大明天子为尊。为表示诚意，日军愿意立即从平壤撤兵，中日军队以大同江为界进行后续谈判。

小西行长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以至于宋应昌和李如松一致断定这是日军急进一个月，补给不足的缓兵之计。但是此时明军主力尚在集结之中，也没有办法立即发动攻势，因此二人将计就计，假意答应小西行长的要求，麻痹日军，使其认为明朝将帅愚鲁不堪，放松了警惕。但明军则加紧集结行军，于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初四，主力入朝。为侦察明军动向，小西行长麾下一部前出至安定馆一代，直接落入明军包围，除头领之外所有人均被斩杀。

明军第一次入朝作战

1、平壤围城战

正月初六明军就兵抵平壤。平壤城东面南面均被河川屏护，西南靠山，地势险要，北面则有牡丹台充当制高点，易守难攻。朝鲜军队当初软弱不堪弃城而走，但明军面对的则是城中上万日本武士。

双方在初六相互爆发了几场试探性交战，因为彼此都有充足准备因此不分胜负。但初七一早，平壤城外大雾弥漫，此时日军回复明军使者，愿意退兵三十里，献城投降。李如松认为倭寇此时兵甲齐整，纪律严明，补给充足，小西行长备受秀吉重视，自身也没有受过明廷的恩惠，认定是诈降。因此明军不受干扰准备强攻。

正月初八，明军无更起火做饭，黎明时分各部准备完毕。杨元领中军攻击小西门，李如柏令左军攻击大西门，张世爵领右军攻击城西北，留东门一面以动摇日军死守的决心。宋应昌又在阵前许以重赏——“及传号令，先登死士赏银一万两，世袭指挥使！”（《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明军督战队来往城下，士卒稍有退意及令斩首，一时间三军士气大振，喊杀震天，将兵无不奋勇向前，以一当十，前赴后继。日军也毫无惧色，城上弓矢火铳，弹如雨下。日军的火铳仿制自葡萄牙，威力巨大，在宋应昌后来记载的信件中写道“有铅弹一枚而透二人者。”主将李如松的弟弟李如柏在率军攻击大西门的时候头盔亦被击中，幸得质量坚实，才没有重伤。

在苦战半日后，大小西门先后被明军攻破，李如柏、李宁、李如梅、方时辉、谷燧、杨绍等人直杀入城中，与日军残部巷战。而后北门城墙在明军重火力轰击下倒塌，将兵们蜂拥而入，踏着废墟登城。城中刀光剑影，杀生一片。明军将无贪生之念，皆披坚执锐，士有必死之心，皆奋勇向前。在城墙被攻破后，即使是凶悍如日军也不能抵挡，纷纷败退。

有六千名日军躲入内城风月楼，又有另一部日军五千躲入驿台后山。而明军此时久战乏困已是疲惫之师。李如松当即否决了部下再行强攻的建议，转而投入火箭火炮轰击日军防守之处，待其上寂静无声后才派遣将兵攻击。等到明军攻上去后才发现，大部分日军都被火箭、火炮打的支离破碎，残骸秽臭难闻，能清点出的尸首不过二三百具，其余“几为肉泥”。还有部分日军被火炮与烈火吓得心胆俱裂，精神错乱之下竟想要弃城跳江而走。然而此时正值正月，河水寒冷彻骨，日军又着衣甲，直接铅坠河中。尸体浮肿后又漂浮起来，溺死者不计其数。

此时天色渐晚，为防日军偷袭，李如松下令鸣金收兵。一天之中明军仅斩首就有上千，各部共计首级一千两百八十五级，夺得战马二千九百八十五匹，缴获火枪火炮四百余件，杀伤日军上万，解救朝鲜被奴役男女一千二百余人。

入夜之后，李如松料定日军在白天惨败后必定趁夜撤走，北西南三面皆有明军严防，因此日军必定从东面趁夜突围。因此调遣李宁、张应种、查大受、祖承训、孙守庶、葛逢夏等领

精兵三千趋江东小路埋伏。午夜，日军果然从此突围。李宁等人不动声色，待由李如松率领的本阵追击而来时，三千将士一齐杀出，瞬时斩首三百六十二级，生擒日军将校三人。日军在两面夹击下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李如松因担心日军后方援军已到，且将士连日苦战已经人困马乏，因此打扫战场，撤回平壤城内。

白日黑夜两役，明军共斩获首级一千六百四十七级，其中日军将领二十五级，生擒将校五人，杀敌过万，克服平壤。

2、血战碧蹄馆

在平壤经过半月休整补给后，李如松亲自率领两千精锐骑兵出城侦察，，意图为下一步进攻收集情报，制定计划。但是在距离王京九十里路的碧蹄馆遭遇埋伏，参加伏击的日军多达上万之众，“倭背岳山,面汉水,连珠有营,城中广树飞楼,鸟铳自穴中出,应时毙我师。”（，茅瑞徵《万历三大征考》）但明军并未慌乱，而是结成战阵且战且走。日军重重围困已至正午，非但不能击破明军反而被明军骁骑冲击杀伤甚众，大为惊骇，又担心平壤明军主力出城反包围，遂决定速战速决，组织敢死队向明军本阵突击。明军猝不及防，日军敢死队连破数阵，竟一路杀至李如松近前。一名身着金甲的武士连续手刃明军数人，举刀正欲斩杀李如松，幸得指挥使李永升以命相搏，将其左右近卫砍翻在地，又冲入日军敢死队以遏其锋芒，连杀敢死队头领三人，但因腹背受敌，被挠钩从马上钩下，被日军乱刀所杀。李升之后，李如松之弟李如柏、李宁引亲兵接续冲锋，金甲武士被左右围杀仍不死心，意图最后一搏，李如梅张弓搭箭，金甲武士终于中箭落马。之后平壤援军先锋赶来，杀穿重围与李如松会和，此时李如松身边仅剩亲兵堪堪数百人。日军见援兵已至，战机已经丧失，于是也开始收拢部队撤离战场。

3、和谈与欺骗，战端再起

平壤，碧蹄馆两役后，明军日军均知彼此不可小视，战斗陷入相持阶段。明军因大战之后，将士和军马都十分疲劳，急需休整和补充兵员，因此故布疑兵，收买朝鲜人充当双面间谍，向日军透露明军即将大举进攻的消息。构筑要塞，以求让日军认为明军计划以要塞为支点对王京发动下一次攻击。同时李如松又令敢死队摧毁日军的龙山粮仓，使日军补给受挫，丧失主动大规模进攻的能力；日军见状十分焦虑。更致命的是，日军在海面上被朝鲜全罗道左水使李舜臣统率的水师连连击败，完全丧失制海权，军粮和增援都无法及时送达。

1593年6月，日军将领一致认定继续作战下去不仅不会有好处，反而会使得已有得战果都可能保不住。因此一致建议丰臣秀吉与明朝媾和。秀吉也心有疑虑，因此同意和谈。但是他认为自己虽然没有战胜明军，但至少是个平手，自己麾下得军队也已经成功控制了朝鲜大半，明朝理应在平等的地位上和自己谈判。因此他提出了七项要求，包括迎娶明朝公主，割让目前日军占领的朝鲜土地，允许日本进行对大明的贸易等。

但是负责谈判的沈惟敬已经夸下海口，必定能让秀吉无条件撤军，因此他根本不敢把这些条件回传给万历皇帝，因此他决定与作战失利失宠的小西行长串通，蒙骗两国的领袖。万历皇帝见到秀吉的“投降书“后大喜过望，给了沈惟敬很多封赏，还封秀吉为日本国王。但是当国书呈交给秀吉时，小西行长却露了馅，秀吉勃然大怒弃诏书于地。沈惟敬大为惊骇以至于离开日本后滞留于朝鲜不敢回国。但是谈判的细节却已经被锦衣卫得知禀报给了万历皇帝，万历的愤怒比之秀吉更甚，当即命令将沈惟敬斩首示众。由是战端再起。

明军二次入朝

1、加藤清正之围

公元1596年也就是明万历二十四年，丰臣秀吉再次发兵进攻朝鲜，不出一周，釜山陷落，日军直逼汉城，朝鲜不能抵挡，再次派遣使臣赶赴大明求援。明廷应允，以麻贵为主帅，杨镐，邢玠为副将，集结兵马再度援朝。

同年六月，日军在釜山集结完毕，沿海路直击梁山、熊川。八月日军攻破泗川、南海、光州、南原。日军攻克南原后屠城一日，其兽行状惨不忍睹。幸得明军主力九月入朝，副总兵解生大败日军名将加藤清正于稷山，清正退守蔚山后又被击破。十二月时，清正已经退无可退，被明军包围于岛山，日军士卒缺少御寒用具又无充足粮草，冻饿之下成片倒下。清正羞愤难当，几欲拔剑自杀。然而风云突变，朝鲜半岛十二月竟然天降大雨，明军攻势受阻，同时日军小西行长等部不顾条件险恶，赶赴增援，明军疏忽大意，被小西行长先锋突击后，杨镐竟然直接弃军而逃。明军失去指挥阵脚大乱，全线崩溃。被围困的加藤清正部也里应外合，日军追杀几十里，明军丢弃伤员和辎重，损失大半。消息传入北京，明廷震怒，杨镐被夺取所有官职投入昭狱。

陆路已经崩溃，副将邢玠只能帅残余将兵固守，同时上表建议派遣水师击破日军粮道和增援水路，迫使日军退兵。明廷应允。令水师都督陈璘、邓子龙率兵增援。

2、鸣梁海战

在上一场战争连立战功的朝鲜名将李舜臣因为在两场战争间隙被奸臣勾线，被昏庸的朝鲜国王削去了兵权，结果战事再起之时，实力不亚于日军的朝鲜水师一战损失殆尽。待到李舜臣被从监狱放出来时，麾下仅有十几艘战船和一些补给船。但是日军陆海军步步紧逼，加上朝鲜朝廷也一直催促李舜臣出战为小朝廷搏回脸面，李舜臣不得不在1597年8月在鸣梁与日军决战。双方的兵力比是五十比一。

日军虽然兵力占优，但慑于李舜臣的威名，也不敢轻敌，他们严守战阵步步紧逼，既不冒进，也不取巧，而是凭借兵力优势步步蚕食朝鲜军。但是李舜臣此战凭借的也不是人谋，而是天时。初来乍到的日军不知晓鸣梁这一带除了地势狭窄之外，每逢涨潮时就会有异常汹涌的乱流，即使是百米大舰也难以自持，而日军为了让自身占据绝对优势的兵力完全展开，选择的进攻时机就是涨潮！

时机一至，暗流汹涌，日军本就密集的舰队互相在波涛中冲撞，又因为李舜臣数次以弱胜强的威名，日军军心顿时大乱，一时间“巫术！”“海怪!”的呼喊在各舰此起彼伏，不仅是普通水兵，连一些将领在混乱中也开始怀疑李舜臣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而朝鲜军此时也顺着暗流全部冲出，太小不能水战的船也搭载柴薪和爆炸物进行自杀式攻击。日军本就十分惊慌，现在又有朝鲜军伴随着冲天烈火一路杀来，加之指挥舰已经被李舜臣用舰炮先发击沉，纷纷开始各自逃命，

此役日军损失战船三十余艘，将兵400人。这已经是李舜臣和他手下十几艘战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对于日军数百艘主力舰来说，这种损失虽说惨痛但并未伤筋动骨，但是对于心理的打击则是难以言喻的，日军的水师将领自此开始龟缩在港口，哪怕是一艘朝鲜战船来袭也不迎击，即使被频频截断援军和粮草的陆军将领大骂懦夫也不出战，生怕再中了李舜臣的计谋。得益于李舜臣所率领的朝鲜水师的积极活动，明朝的舰队主力不但顺利的向陆军输送了增援，而且毫无损失的完成了集结。

日本由于无法取胜，“死者甚众，各岛之夷千人往者百人归，百人往者十人归，家家啼哭，

人人愤恨。”(《虔台倭纂》)日本贵族和民众反战之声高涨，恨不能生噬秀吉之肉，秀吉“出则蒙面，卧则移徙，彼亦自知不免于祸”(《皇明经世文编》卷四百)。朝鲜《中兴志》记秀吉与倭将木下金吾谈话时“泣曰：‘公等以我为老矣，我之少也，以天下为无难事，今老矣，死亡无几，与朝鲜休兵议和，如何？’其下皆曰：‘幸矣!’”赖山阳《重订日本外史》卷十六也记秀吉死前对德川家康说：“吾与明构兵，祸结弗鲜，吾深悔之!”10月8日，秀吉死于京都伏见城，消息传至朝鲜，日军士气受挫，无心恋战，准备撤退，中朝军队乘胜追杀。

3、大战终章

十一月十七日，日军加藤清正部开始逃跑，小西行长被反击明军包围。为救小西行长部，日将岛津义弘与平调信引水军来援，逼近露梁。李舜臣与陈璘集结部属，上香祭拜，誓师讨贼。夜半，日军舰艇五百艘自光州洋而来，明军朝军左右突击形成钳形攻势，两军火炮弓矢火炮不断，日军兵力占优，为早日归国拼死决战；联军则血海深仇烹肺腑，誓送日寇黄泉路。双方皆不肯投降或者后退，此时指挥已经毫无意义，杀红眼的两军，舰对舰，人对人，即使战船失控也要进行撞击与敌皆亡。一时间海面竟被火光和两军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双方的旗舰也以身搏杀，陈璘为救援李舜臣被日军跳帮，几十名训练有素的武士冲上指挥塔要取陈璘首级，陈璘的儿子陈九经为救父以身为盾，身负数十刀岿然不动又反杀日军两人。舰上文武官员皆提刀死战护卫。

日军见斩首有望，纷纷向陈璘的旗舰靠拢，将其围困犹如铁通。陈璘面无惧色，示敌以弱，待敌军开进责令火炮火箭喷火龙齐射，日军本以为联军旗舰已被重创，突遭打击，舰船纷纷爆炸。李舜臣和邓子龙此时也率舰挺进，冲入重围解救陈璘。老将邓子龙已经年逾七旬，仍披坚执锐上阵与登船日军白刃战。然而战船不幸中弹倾斜沉没，老将以身殉国。李舜臣见日军旗舰上有三名部将正在督战，弯弓搭箭射杀一人，日军大怒，舍弃陈璘转攻李舜臣，陈璘脱围之后则与李舜臣并肩作战，终于击退了日军的决死反扑。

然而李舜臣在混战中被火枪的流弹击倒，弥留之际嘱咐侄儿以白布掩面，不要泄露自己的死讯，三呼进攻！之后传奇永远合上了双眼。凭借鸣梁一役，李舜臣跻身世界历史上十大海军将领之列，世界上再有这样的海军英杰降世已经是两百年后，特拉法尔加海战的纳尔逊中将，同样是前半生郁郁不得志，同样是击败了数倍于己的敌人挽救了国家，同样是在最后一场大战中死于流弹，同样去世前高喊进攻。两军从夜间战至中午，日军终于全线溃败，战船损失三百余艘，仅有岛津义弘率领少数残兵逃脱。

壮士凯旋

万历二十七年，公元1599年4月，明军凯旋回朝，万历接见有功将帅，，颁《平倭诏》告示天下：“朕念朝鲜，世称恭顺，适遭困厄，岂宜坐视，若使弱者不扶，谁其怀德，强者逃罚，谁其畏威。于戏，我国家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由于秀吉侵朝严重地削弱了当时主要忠诚于秀吉的军力和资金，秀吉死后，其家族顿时式微，德川家康趁势崛起，在“关原合战”中取胜，1603年，德川家康成为征夷大将军，在江户建立德川幕府。正应了昭昭天意——从古至今，侵略者从来不会得到好下场！好战者必自亡！

参考文献：《经略复国要编》《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万历三大征考》《虔台倭纂》《皇明经世文编》《中兴志》《重订日本外史》《平倭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