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在非历史研究中首先了解到“契丹”这一游牧民族,大约是在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中,书中的主角乔峰生于辽国,长于大宋,实为契丹人。
契丹族作为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在人类历史的舞台上活跃了千余年,其创造的契丹辽文化更是为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带来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随着辽政权的衰亡,这个民族也逐渐销声匿迹。今天的中国有着56个民族,但是其中却没有契丹一族,那么这个民族去了哪里呢?让我们跟随契丹族的发展一探究竟。
契丹发源于中国古代的北方地区,最开始活动于内蒙古高原东部和东北平原西南部地带,公元916年建立了契丹—辽政权,大约在14世纪作为一个民族而消亡。
关于契丹的来源有诸多说法,其中或主张契丹源自东胡族;或认为契丹族源为鲜卑者;或主张“是契丹之先为宇文氏无疑”;还有持混合说者认为东胡诸族与匈奴混合而形成契丹;还有一些外国学者认为契丹是蒙古系种族之一。
但是在以上这些来源说中,多数人还是更肯定契丹来源鲜卑一说,认为契丹族与鲜卑同源。
每一个民族都有其独有的民族文化与特色,有其独有的民族故事,契丹也不例外。
契丹族的始祖传说有二,一说“契丹之先,曰奇首可汗,生八子”。因此人们将契丹部族的来源追溯至奇首可汗,因奇首有八子而发展繁衍为八部,故也称契丹部族为奇首八部。
这八部名称分别是“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于部“。
一说“白马青牛”,即相传有一位神人自天上骑白马而来,从马盂山浮土河向东,有一位天女驾着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
到了木叶山,两条水流相汇合,二人也因此相遇而结为配偶,生八子。其后发展为八部。
不论是哪一种始祖传说,都是对契丹一族历史来源的丰富,也都为后世人们对契丹一族的研究提供了方向。
提到契丹,那么就不得不说一说由契丹族建立的朝代——辽朝。
公元916年,契丹族的首领耶律阿保机建立契丹国,将上京定为都城,后又改国号为辽。
彼时辽与北宋虽各霸一方,但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二者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局势,频繁进行着文化和贸易的交流,以促进自身的发展。公元1125年辽朝灭亡,前后共经历了九位皇帝。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辽的灭亡也有着多方面的原因。
政治上,统治阶级上层内部斗争不断,皇室内部势力相互斗争角逐;辽进入中后期,统治阶级腐败严重,沉迷享乐,政局动荡。
民族关系上,统治民族的压迫与被统治民族的反抗贯穿始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渤海人和女真人的反抗给辽朝的统治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军事上,辽朝亡于女真族发动的战争,战争初期统治者盲目轻敌,且军队战斗力下降,武器装备不足,统治阶级忙于内斗、赏罚不明。
甚至辽末战争时,一国之内有两位皇帝同时存在,对战争局势的指挥过于混乱。
思想文化上,辽朝以汉为师,通过向中原王朝学习以寻求自身的发展,形成了既受汉文化影响又具有契丹族特色的草原文化。
然而长久以来“辽以释废”的观点影响着人们对辽朝灭亡的看法,但是一个国家的灭亡显然不能简单归咎于宗教本身,只能说辽朝统治者的佞佛政策也是造成其灭亡的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辽朝的灭亡是统治阶级腐败与民族压迫多重作用下的结果。
西迁异域。辽朝灭亡后,一部分契丹人向西进入西夏,一部分契丹人西迁至中亚地区,逐渐成为西辽政权的子民。西辽灭亡后,契丹人逐渐伊斯兰化,融入其他民族之中。
图存入金。辽朝灭亡后,大多数契丹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金朝属民。
而金朝则通过各种政治政策不断削弱、同化契丹人,逐渐打破了契丹以往的姓氏和婚姻传统,却也在客观上促进了北方民族的融合。
契丹入蒙。在女真人的压迫与奴役下,越来越多的契丹人逐渐投奔崛起的蒙古族以寻求新的庇护。
为了加快契丹人与其他民族的同化融合,蒙古人将原本居住在北方的契丹人迁移到其他地区,使他们与故土故友失去联系。
于是居住在汉人聚居区的契丹人逐渐融入汉人,居住在蒙古人聚居区的契丹人也逐渐融入蒙古人。契丹人逐渐汉化,蒙古化。至此,契丹族分崩离析,契丹人渐渐隐入不同民族之中,独具一格的契丹草原文化也渐渐融入其他民族风俗文化之中。
契丹一族在长期的发展中所形成的文字、文学、艺术、医学等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丰富了中国古代的文化内涵。
因此面对这样一个民族在历史的长河中无奈消逝的现实,我们却始终在寻找一个结果。
在相关研究人员的不断努力与坚持下,人们发现并认为今天生活在东北地区的达斡尔族正是由契丹人演变而来。
随着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与进步,科研人员通过现在的DNA检测技术也基本可以确定东北地区的达斡尔族确实与契丹族有着相近的遗传关系。
此外,经调查发现,在云南一带还有部分人也自称是由契丹人演变而来,他们与达斡尔族一样,同契丹族的生产生活、宗教信仰、婚丧嫁娶等习俗上有着大量的相似之处。
根据DNA检测可以判断这部分人确实属于契丹人的后裔。有学者推测这部分人或许是蒙古军远征时期停留在云南地区的,后来索性长久居于此,同本地民族相融合。
至此,契丹人的踪迹逐渐浮出水面。
虽然这样一个搏击长空的强大民族今日已消失不见,但其进取开放的民族特色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其他的民族文化之中,同其他民族一道熠熠生辉。
草原帝国的辉煌在长河落日中尽数化为飞烟,但独具特色的契丹文化却始终绽放在中国古代文化瑰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