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这个名字有的人陌生,有的人熟悉。他是我们1935年到1943年的党内一把手,是1935年决定中国命运唯二的关键性人物。毛主席能够重新工作、逐渐掌握大权,张闻天是个功不可没、绕不开的人物。
很多人都以为遵义开完后,毛主席就成手握实权、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了;实际上,在这之后的八年时间里,张闻天、周总理的职务、权力都比他高、大。张闻天是一个不慕名利、高风亮节的同志,他担任一把手的八年时间里,曾两次主动让位。
毛主席曾说,“洛甫(张闻天的化名)这个同志是不争权的”。张闻天从王震口中听到这句话时,激动得连声说道:“这是对我的最好评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跟彭总一起栽了跟头。
1959年的庐山会议,对张闻天的一生产生了巨大、不可磨灭的影响。他犯过错误,也立下功勋;可是在59年后,他的功勋不再被人提起,他的错误却像一个污点落在白纸上,不断扩大,直至铺满。
张闻天公开表态,大力支持彭总在7月14日给毛主席写的信。他坚信自己的观点和论点是正确的。在小组会上发言后,秘书曾提醒他要注意,据目前形势,可能有人对他的发言进行批判、反驳。当时张闻天胸有成竹地说:“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反驳不了。”
两天后,毛主席进行了一次怒气冲冲、改变会议方向的讲话。张闻天忽然发现自己与素来正确的毛主席的观点背道而行。他立即主动、公开、从严地检查自身,并再三恳求小组和大会,不要把自己的发言引发下去。可惜,亡羊补牢,为时晚矣。他的请求均没得到批准。
张闻天有些慌了,他几次打电话到毛主席处,要求面谈解释自己的一些言行,表示自己并没有其他意思。可是被各种理由所拒绝。不过,到8月2日,毛主席给他写去一封信,也就是后续各项会议的重要学习材料之一的《给张闻天的信》。
信的开篇,毛主席就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怎么搞的。你陷于那个军事俱乐部里去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还挑明了张闻天发言后的心情是如何:“讲完没两天,你就心烦意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人们缠住脱不了身。自作自受,怨得谁人?”
“我认为你是旧病复发,你的老而又老的疟疾原虫远未去掉,现在又发寒热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这段批评可谓相当辛辣,涉及过去和现在,“处理想法”也在里面。信的结尾,毛主席要张闻天“痛改”,还说“承你看得起我,打来几次电话。想到我处谈一谈”。先说愿意谈,后说今日太忙,日后再讲。
这封给张闻天的信,毛主席用四字定位,“达我悃忱”——表示我是诚恳的。信中还写到汉代辞赋家枚乘的赋作《七发》,意在毛主席希望大家可以用它来批判那些出现“泄气、悲观、糜烂、右倾”等思想的人。
毛主席指示工作人员将《七发》印发给参会者,并作下很长的批阅,以便他人了解。“枚乘所攻击的是那种泄气、悲观、糜烂、右倾上层统治的人们。我们现在也正有这种人。”
可惜,事与愿违,《七发》没发挥毛主席所希望的巨大作用;庐山上和庐山下,大部分人都采取寻找“莫须有”的问题的方式,来追逼“军事俱乐部”的人和事。这有点像1966年到1976年十年间发生的种种。
如狂风中的风筝,不再被拉线者控制,肆意飞翔,要么等到狂风停下,风筝慢慢落地;要么放开手中的线,让风筝飞向远方,省得手掌被线撕扯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