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辛丑年)9月,腐败的晚清政府和11个国家(都曾经侵略过中国)达成了屈辱的《辛丑条约》(即:《解决1900年动乱最后议定书》)。该条约规定,中国要拿出4亿5千万两白银赔偿各个国家,分39年还清。这笔钱史称“庚子赔款”。
“庚子赔款”无疑是给当时已经灾难深重的祖国雪上加霜,让国家与民众都承受了巨大的经济负担。然而,四年后从美国开始(后来其他国家也有效仿),竟然减免了将近一半的赔款,原来这都是由晚清的外交官,梁诚先生尽力争取来的。
下面就来说说有关这方面的故事。
一.出现转机,尽力争取
1905年,“庚子赔款”出现了一个转机,美国政府经过自行调查,发现本国原索赔的额度报高了(按《辛丑条约》美国可分得庚子赔款数达2444万美元),“除确实费用及一切损失要赔偿1165万美元外,所余1200余万元其实是多余的赔款。”时任清朝驻美国使馆参赞的梁诚,得知这一消息后兴奋不已。他觉得这是一个为祖国减少赔款,弥补损失的良机,绝不能错过。
于是,梁诚立即向美方提出了降低赔款数额的要求,并多次向当时任美国国务卿的海约翰交涉此事。他故意说道:各国都有虚报赔款的现象,如贵国带头减少多余的赔款,不仅对我国有利,而且对提高贵国的声誉大有好处。
结果,海约翰不仅表示了对梁诚倡议的支持。还让驻华大使柔克义起草了关于退还部分庚子赔款的备忘录,上面说道:“经调查,美国公民在义和团运动时期所遭受的损失以及美国军队的开支并非最初估计得那么多,鉴于这一事实,我建议授权行政部门通知中国政府,此后美国只要求赔款总数的一半。”
美国向中国退还赔款事宜眼看就要兑现了,忽然风云突变,在中国发生了粤汉铁路收回路权事件和广东美国传教士被杀事件,而在美国也同时爆发了排华运动,这引发了中国国内声势浩大的抵制美货运动,使得中美关系急转直下,美方开始以各种理由拖延讨论退还赔款事宜。
二.体育外交,促成退款
事态的突然变化,让梁诚非常着急,他不想前功尽弃,决定顶住压力、据理力争去完成这一夙愿。他首先查阅相关资料,争取用事实来说话。经过多方查证,终于证实:美国在庚子赔款中所提在北京等处所受义和团焚杀劫掠之损失,与事实有很大出入,由此推算出赔款数目确实是虚高的。即中国实际应赔付给美国的只有200多万美元。
接着,梁诚又通过多种渠道争取美国各界的支持,他频频招待记者,四处奔走演说,游说国会议员,请求他们支持中国的退款要求,还利用报刊舆论对美国政府和时任美国总统的老罗斯福施压。梁诚还采取灵活的外交方式,绕过顽固的美国务卿鲁特,找到与他关系较好的新任内务部大臣和工商部大臣,向老罗斯福陈述重新核算美国损失的必要性。
不仅如此,梁诚还巧妙地利用了体育外交手腕,拉近与美国总统的私人感情,终于让退款事宜出现了最终的转机。这里有必要插一段梁诚从小留学美国的经历:
梁诚从小好学上进,尤其对外文与体育有特别的爱好。1875年,未满12岁的梁诚在家庭的资助下,幸运地考取了第四批留美幼童团,三年后,梁诚随团来到美国,入读马萨诸塞州安度华的菲利普斯学校,同时还在阿默斯特学院补习希腊文。
经过六年的留学生活,学习认真刻苦的梁诚,完全可以用流利的英语与外国人打交道,没有语言的隔阂,甚至还曾被《纽约时报》誉为一位“英语大师”。这为他今后的外交生涯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
由于对体育的特别爱好,梁诚还成为了当时留美学童中最著名的棒球手。他曾多次代表学校参加棒球比赛,如1881年间,曾参与对额士达(EXETER)争夺锦标一级,他凭其个人的技术优势,让所在球队获得大捷,他的出色表现,在数十年后仍为当地人士所津津乐道。甚至“其肖像至今仍挂在该校之图书馆壁上”。
谁知,正是由于他在当时棒球比赛中的出色表演,引发了后来退款事宜的根本转机。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当时的美国总统有一次曾问梁诚说,在中国留美学生中,有一位“获得好评、蜚声校际的棒球好手究为何人”?梁诚回答“就是我”。
梁诚后来向参加校庆的校友们描述道:“当时我跟(老罗斯福)总统说我就是那个人,那个在1881年用三垒打击败菲力普埃克塞特学校,而使安多弗获胜的人,从那时起,总统和我的关系增强和接近了十倍。”从此以后,梁诚在美国“对于交涉事项,一帆风顺,而白宫政员无不刮目相看”。
正是由于梁诚与美国总统的这层不一般的关系,并在多方压力之下,老罗斯福对退款事宜终于让步了,1905年5月2日,他正式通知梁诚同意重新对美国的庚子赔款数目进行核实,使得退款数目最终定为1000多万美元。
当美国政府询问梁诚要将这笔退款用在何处时,梁诚巧妙地答道:用于中国教育事业,以及留美学生的费用。从而让美方最终打消了顾虑(当时美国要与日本争夺中国留学生资源),正式开始办理退款了。
梁诚说到做到,在拿回巨款后,他随即开办了留美预备学校,后称清华学堂(清华大学前身),开启了“庚款留学”的先河,因为美国开了先例,后来,英国等国家也陆续取消了清政府未付清的庚子赔款,越来越多的中国青年一代通过这笔赔款出国留学。
三.笔者感悟:
我国晚清外交官与体育名人梁诚先生,巧妙运用在美国留学创造的体育佳绩,说服、感化了美国总统,为国家争得巨额“庚子退款”,从而成功创造了中国近代史上,体育为外交服务的最早案例。
梁诚先生锲而不舍、据理力争,为祖国弥补损失的壮举,是当时“弱国外交”的一个闪亮点,值得我们学习与赞赏;他巧妙运用体育外交,为国家争取利益的精神,更加值得人们敬佩。
我们应该学习梁诚先生苦干加巧干的工作态度,为祖国建设的宏伟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一事例还佐证了,体育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为外交甚至政治等方面服务,让我们热爱并积极投身到,具有众多益处的体育事业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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