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是一部极其古老又神秘的怪异志著作,里面会瞄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兽,一直以来备受读者的喜爱。奇怪的是,一部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书籍,却没有具体的年代和作者记载。历朝历代的学者都曾尝试着探究它的成书年代,皓首穷经终无所得。关于研究《山海经》的诸多名家中,目前已知的学者和观点不低于百余人,有茅盾先生、蒙文通先生、陆侃如先生、袁珂先生等等,其中以茅盾先生的观点最为流行,到底茅盾先生是从哪个角度,得出哪些结论呢,不妨继续往下看。
茅盾的“东周”观点茅盾先生是中国近现代十分著名的文史大师,从他本人创立的“茅盾文学奖”,足以见得茅盾先生在中国近现代文史界的影响力之大。他本人也是较早研究《山海经》成书年代的学者之一,茅盾先生认为《山海经》应该成书于东周时代,为此专门列举出三点论证。
1.全书的大部分篇幅体现在《中山经》。为何说《中山经》的篇幅居多,能够说明此书出自东周呢,因为《中山经》所描述的内容大多是洛阳附近的地理风貌。历史上,周朝八百年基业从中分为“西东两周”。公元前770年对周王室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周朝发生“平王东迁”的大事件,周平王为了解决内忧外患的困扰,决意将周朝的都城由“镐京”迁往“洛邑”。洛邑是古称,后来改名叫“洛阳”。所以茅盾先生推测,很有可能是平王东迁后,将大量的知识分子带到洛阳,《山海经》成书于此,不然怎么会浓墨重彩地描述洛阳的状况。 2.书中曾隆重地描述“嵩山”祭祀的场景。“嵩山”作为五岳的“中岳”,最早是由周平王东迁后才确定。因为嵩山邻近东周都城洛邑(洛阳),周平王为了体现周王室的权威性,对五岳逐一封号命名,嵩山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地处天子脚下,故而称为“中岳”。《山海经》中曾记载过一些关于嵩山祭祀的盛大场面。《中山经》说“岳在其中,以六月祭之,如诸岳之祠法,则天下安宁”。岳山是嵩山的旧称,从这段话里,不难看出《山海经》极其重视“嵩山”,认为它是天下的根基所在。 3.出现“铁矿”的记载。《山海经》中曾有着大量的金属矿物记载,以金银铜铁锡居多。虽然夏商周时期,已经出现有关“金银”的记载,比如“其阴多铁”等。熟知历史的朋友都知道,“铁”的出现所带来的影响力要远远大于金银。中国古代对铁器的盛行始于东周,早在战国初期,古人已掌握脱碳、热处理技术方法,同时发明出韧性铸铁。在此以前,古人锻造金属以铜为主,所以商周乃至春秋战国出土的冷兵器和生活器具往往以铜器居多。在《山海经》中,有专门的篇幅用来描述“铁矿”,只能说明此时的“铁矿”作为稀有资源,受到贵族阶级的喜爱。 此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山海经》成书于汉朝。因为太史公司马迁所著的《史记》曾提到“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那些比《山海经》年代更久远的书,太史公都有注解,为何唯独《山海经》令太史公不敢言?唯一的可能是《山海经》是汉朝的作品,且与司马迁同处一个时代。太史公所幸用“不敢言”的话语,模棱两可一笔带过。再者说作为一部影响深远的书,绝不可能自秦汉以前没有半点相关的记载,所以,太史公此言值得学者揣味。
可以肯定地说,有关《山海经》成书时间,已经称为无法破解的历史谜题,即便是皓首穷经也难以给它一个精确的时间,只能以茅盾先生《五藏山经》中“东周”的观点为参考。毕竟,“王权至上、威加海内”的时代,天子居中央而囊括四方的“中岳”嵩山,或许是唯一且最能站住脚跟的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