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里藏着朱元璋的两张 “脸”,这事估计不少人听过。一张是圆脸方额,看着就像影视剧里的开国皇帝,威风凛凛;另一张下巴翘得能挂油瓶,满脸麻子,活脱脱民间说的 “鞋拔子脸”。
以前我也跟着瞎猜,准是清朝人故意丑化他,毕竟改朝换代总爱抹黑前朝皇帝。直到后来翻了些明朝人的笔记,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 这 “丑脸” 在明朝就传开了。
万历年间有个叫张翰的吏部尚书,他在书里写过,自己进武英殿见过太祖真容,明明是眉清目秀的圆脸,跟民间传的压根不是一回事。还说相传画太祖像时杀了好几个画师,最后一个画得 “不像” 的反而活下来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要是朱元璋真长那样,何必杀画得像的画师?
更有意思的是,明朝勋贵家里都敢挂 “丑版” 画像。有个叫张萱的藏书家说,他祖父在云南黔国公沐府见过,画里朱元璋左脸有十二颗黑痣,跟宫里的 “美丈夫” 版差太远了。沐家可是朱元璋的功臣后裔,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黑老祖宗吧?
其实早在朱元璋活着的时候,画像就没个准谱。有记载说他召集画工画像,画得逼真的都不合心意,唯独一个画师在形似之外加了 “穆穆之容”,才算讨到好。说白了,官方画像本就不是照着真人画的,全看皇帝想让自己长啥样。
民间那些 “鞋拔子脸” 画像,也不是凭空瞎画。明成祖时期有个相士写过,朱元璋 “天地相朝,五岳俱附”,这在相术里是大富大贵的相貌。民间画师没见过真人,照着这些玄乎的词瞎琢磨,可不就画出了下巴顶上天的怪模样?
真要较真,从明朝皇帝的画像串起来看,朱元璋大概率是圆脸。他儿子朱棣、孙子朱高炽,没一个是 “鞋拔子脸”,基因总不能突然变异吧?不过话说回来,朱元璋本人好像也不反感 “丑版” 画像,毕竟古代皇帝都爱搞点 “异相” 神话自己,显得天生就该当皇帝。
至于满清丑化的说法,倒也不是完全没影子,只是清朝人可能没那么大 “功劳”。明清肖像画本就爱互相临摹,越传越走样。就像诸葛亮的画像,早就没原版了,明清画家画的都一个样,全是照着前人的摹本改的。朱元璋的 “丑脸” 能传这么广,更多是明朝人自己添油加醋的结果。
现在再看这两类画像,倒觉得挺有意思。官方版是皇帝想让世人看到的样子,民间版是百姓想象中的 “真龙天子”。真容到底咋样?估计只有明孝陵里的尸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