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蒋介石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国防部参谋次长,竟然在给共产党送情报。这个人手握国民党最高军事机密,把台湾的防御部署、军队番号全偷偷传回大陆,直到东窗事发,蒋介石还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喊“不可能”。
吴石早年可不是共产党,他是正经的国民党军事人才——保定军校第三期炮兵科毕业,后来又去日本留学,先读日本炮兵学校,再考日本陆军大学中国将校班第六期,两回都以第一名毕业,在国民党内部有“十二能人”的美誉,论军事才华没几个能比。抗战时他在第四战区当参谋长,跟着张发奎打硬仗,日军好几次作战计划都被他预判到,蒋介石听说后特别赏识他。抗战胜利后,先把他调到军政部,后来又升成国防部史政局局长,专门管军事档案,等于把国民党的家底都让他摸透了。
1948年,国民党打不过解放军了,吴石看着身边的官员忙着贪腐、抢着把家产运去台湾,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找老熟人何遂聊天,何遂是辛亥革命元老,家里好几个子女都是中共地下党员,何遂劝他“别跟着蒋介石一条道走到黑,老百姓要的是太平,不是打内战”。那时候吴石才慢慢接触地下党,第一次送情报就把国民党长江沿线的防御图交了出去,后来还通过中共中央情报部福建情报小组负责人谢筱迺,递出中原战场的兵力部署,这些情报帮解放军少走了不少弯路。不过要说明的是,吴石自始至终没加入中国共产党,一直是以党外人士的身份为党工作。
1949年8月,蒋介石急电把吴石调到台湾当国防部参谋次长,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台湾就靠你稳住了”。蒋介石不知道,吴石早就跟共产党约好,要在台湾继续做情报工作。到了台湾后,吴石利用职务便利,把标着每个碉堡位置、守军番号的《战区战略防御图》做成缩微胶卷,藏在皮箱里,通过地下党员朱谌之(也就是朱枫)送到大陆。他还安排地下党员聂曦进国防部当副官,方便传递消息,甚至悄悄计划组织台湾地下武装起义,想给国民党再来一下。
变故发生在1950年1月29日,台湾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捕,这人没扛住拷打,把吴石供了出来。蒋介石一开始根本不信,对着特务吼“吴石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抗战到现在,我待他不薄,怎么可能通共”,直到特务从吴石家里搜出藏在书架后的情报底稿,还有他跟地下党往来的信件,蒋介石才瘫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后来在日记里写“殊为寒心,令即逮捕”。
被捕后的吴石遭了大罪,特务用老虎凳、辣椒水逼他招其他同党,把他一只眼睛都折磨瞎了,他却只说“情报是我送的,跟别人没关系”。他在狱里写了首绝笔诗:“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还托人给家人带话,让他们别难过,说自己做的是该做的事。1950年6月10日,吴石跟陈宝仓、聂曦、朱谌之一起被押到台北马场町刑场,临刑前他没喊口号,只是朝着大陆的方向望了望,57岁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他1894年出生,按虚岁算正好57,之前说的56岁是实岁,史料里更常用虚岁记载。
后来蒋介石还总跟身边人骂吴石“忘恩负义”,可他从来没想想,那时候的国民党有多腐败:军官克扣军饷,士兵连饭都吃不饱,老百姓流离失所;而吴石早就见过解放军进城后不抢东西、帮老百姓挑水的样子,心里早有了选择。吴石的儿子吴韶成后来回忆,父亲去台湾前跟他说“我不是去当官,是去做一件能让后人过好日子的事”。周恩来总理后来也特意嘱托身边人“不要忘记吴石他们”,记着这些为国家统一做事的人。
现在台北的马场町,当年处决吴石他们的地方,已经立了“戒严时期政治受难者纪念碑”,吴石的名字刻在上面。有人说他是国民党的叛徒,有人说他是民族的英雄,可不管怎么说,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台湾防御的关键情报,让大陆提前摸清了国民党的部署。要是蒋介石泉下有知,会不会明白,吴石不是背叛他个人,而是背叛了那个早已失去民心的国民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