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月17日,国民党军统头目戴笠乘坐的飞机从青岛沧口机场起飞,本计划前往南京,结果在经过江宁岱山时发生了意外。这架飞机是美国援助的C-47运输机,编号为222号,已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前没有出现过大问题。起飞前,空军派遣了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赵新来检查飞机,他曾为戴笠驾驶过专机,检查过飞机的引擎、仪表盘、油箱、无线电设备等多个方面,确保一切正常。检查时,飞机引擎启动后,转速和油压均在正常范围内,所有指示灯全绿。赵新还特别查看了起落架和液压系统,确保万无一失。当时,青岛的天气刚刚放晴,但南京和上海的天气较差,暴雨不断,能见度低。塔台曾三次发出警告,建议推迟起飞,因天气条件不适合。然而,戴笠有急事,决定按计划起飞,因为他需要在3月18日之前赶到重庆汇报工作。
就在起飞前几个小时,突然接到命令,要求更换飞行员。赵新被调下,换上了张远仁和冯俊忠。张远仁刚从航校毕业,飞行经验较少,尤其缺乏在复杂天气条件下的应变能力。冯俊忠则是副驾驶,虽有一定飞行经验,但也并非顶尖飞行员。换人的理由是张远仁有私事需要办理,顺道去上海,并带了些黄金和美钞。赵新觉得这不太对劲,因为戴笠的专机从不允许随便更换人员,但命令来自上级,他只能服从,待在机场待命。 飞机在上午11点45分滑行起飞,进入云层。原计划是沿海岸线南飞,先到上海加油,再转向南京。但飞行途中接到通知,上海的天气太差,决定直飞南京。飞行过程中,无线电信号时断时续,短波通讯报告飞机飞行高度为3000英尺,并准备在南京备降。然而,由于张远仁对仪表飞行不熟,他只能靠肉眼判断飞行高度,在浓雾中穿行,容易出错。飞机飞行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接近岱山时彻底失联。岱山海拔约200米,雾气浓厚,能见度不足200米。地面上的人听到低空的飞机嗡嗡声,随即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山顶冒出了黑烟和火光。飞机撞上山腰,机头严重损毁,油箱爆炸,火焰烧了半个山头,残骸散落成蝴蝶状。第二天,搜救队凌晨赶到现场,封锁了周围区域。机身烧得焦黑,树枝被压断,燃烧痕迹长达上百米。飞机的机身和机翼几乎完全毁坏,但机尾部分保存完好,飞机编号222依然清晰可见。现场找到了九龙宝剑等珍贵物品,及几根金条和烧焦的文件。戴笠的遗体被通过右手畸形特征和金牙确认。其他乘客包括龚仙舫和刘玉珠,其中刘玉珠的尸体未找到,名单上后来将其划去。目击者称,飞机爆炸时听到两声爆炸声,第一声较重,第二声较轻,像是尾部的某个装置发生了爆炸。 很快,国民党方面给出了官方解释,称飞机因恶劣天气和飞行员操作不当导致撞山。蒋介石听取报告后,决定展开搜索,最终找到了尸体,并为戴笠追授了陆军中将的称号。事故处理完毕后,戴笠的遗体被送回南京,并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然而,军统内部发生了动荡,毛人凤接管了军统,并将其改组为保密局,继续负责情报工作,但其威望和能力远不及戴笠,情报网也出现了漏洞,影响了后来内战的发展。赵新作为当时的原飞行员,被隔离审查了几个月。他在审查过程中按官方说法行事,未提出异议,随后被调离飞行岗位,转到航校做地勤和仓库管理。赵新始终保持沉默,直到四十年后才在文章中透露,当时飞机本身并没有机械故障,检查得非常彻底,飞机失事的真正原因无法公开,主要是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过于严峻,军统有很多规矩,戴笠的地位极其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他认为,更换飞行员是导致这起事故的关键,张远仁缺乏经验,面对暴雨和浓雾无法及时应对,飞行操作过于迟缓,最终导致失控。赵新还表示,事故现场的照片显示,机尾完好无损,似乎不像是撞山的结果,如果是撞击,尾翼应该会受到破坏,但当时机尾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且未被烧毁。 赵新还提到,美国战略情报局的斯坦利·拉维尔发明了一种尾部爆炸装置,1945年底交给了军统五套,而美国军方记录显示,其中两套下落不明。该装置会在飞机升至5000英尺时自动引爆尾部,伪造飞机事故。赵新怀疑戴笠的飞机也安装了这个装置,因为尾翼分离的痕迹太干净。沈醉在1949年3月21日重返岱山现场,捡到了一些碎片,确认尾部有爆炸痕迹,而不是撞击地面。沈醉在回忆录中提到,机身虽然被焚毁,但尾翼并未被烧毁,这表明飞机很可能在空中就发生了爆炸。 在这场事故前,戴笠在北平、天津和青岛处理事务,特别是调查军统北平站长马汉三的腐败案件。马汉三涉嫌贪污日伪财产,偷窃了九龙宝剑并将其送给日本间谍川岛芳子,且与日本人有勾结。刘玉珠作为调查证人,原本也在飞机上,但尸体未被找到。戴笠携带了相关证据,准备去重庆汇报,这涉及到航空委员会的腐败问题,其中包括倒卖美国飞机和克扣军饷等行为。事故发生后,马汉三暂时未遭处理,直到1947年春季,毛人凤以贪污军火罪名将他从北平押解到南京,并在雨花台秘密枪决。胡宗南曾打算亲自前往岱山现场查看情况,但被毛人凤的人拦住,告知现场已由宪兵清理完毕,不必前往。两天后,胡宗南被调到西北前线,声称是为了稳定军心。至于那位提出更换飞行员的航队队长,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被提拔为南京航空站副站长。张远仁的名字从官方档案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赵新在1997年发表的文章中详细描述了换飞员的经过,揭示了更换飞行员的命令背后的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