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夏天,八路军4纵6旅的旅长谭友林被调回延安,吴信容,时任6旅副旅长兼18团团长,听到这个消息时感到非常高兴,因为按理说,谭友林一离开,旅长的位置就应该由吴信容接任。然而,组织上却任命了饶子健担任6旅的代旅长,这让吴信容感觉到了极大的失望和不满。
吴信容本来是国民党出身,之前在萧县担任国民党联保主任。在日军占领萧县后,他满腔热血,拉起了一支抗日队伍。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击和发展,这支队伍逐渐壮大,吸引了许多各方势力的关注。尽管有机会与日军合作,获得更强的武器装备,吴信容最终还是选择加入八路军,因为八路军不仅能打游击战,还深得百姓的支持,而这对他的队伍发展也有利。投奔日军的选项让吴信容感到无法接受,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份对抗日的责任感。 加入八路军后,吴信容的队伍被编入了八路军4纵6旅18团,吴信容担任了团长,并兼任副旅长。八路军给了他不错的待遇,他只需要努力工作,未来在新中国的军衔评定中,至少能获得少将。然而,吴信容并不满足于现状。他认为,不论是团长还是副旅长,都是太低的职位,他的目标是成为6旅的旅长。原本,组织上也打算让他接任,但由于他背后频繁说八路军的坏话,尤其对向18团派遣政委和参谋长表示强烈不满,导致了他的机会被错过。在吴信容看来,作为18团团长和6旅副旅长,他应该享有更高的权力,而不是要听从旅长、旅政委,甚至团政委和团参谋长的指挥,这让他感到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制约。 由于吴信容的表现问题,当6旅的谭友林被调走后,新的旅长并没有落在他头上,而是由饶子健接任,这让吴信容更加愤怒。他决定叛变,脱离八路军。与吴信容有相似想法的,还有耿蕴斋。耿蕴斋原也是萧县的国民党官员,抗战爆发前,他是当地的区长。萧县沦陷后,耿蕴斋也拉起队伍抗日,后来加入了八路军苏鲁豫支队。但因不习惯八路军艰苦的条件,耿蕴斋最终带队脱离了八路军。 脱离后,耿蕴斋短暂投奔新四军,先是任职6支队3总队总队长,后来又升任了保安司令。然而,实际情况并不如外界所看,耿蕴斋的兵力被削减,他手下剩下的只是一个营,等于被明升暗降。这种情况让耿蕴斋极为不满,最终,他带着警卫连出走,遇到了吴信容,并应邀加入了八路军4纵6旅,担任特务团团长。但他所指挥的仅仅是自己带来的100多人的警卫连,这让他愈发不满。 吴信容和耿蕴斋两人一直密谋着如何叛变,认为如果能争取更多人参与,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在他们开始实施计划时,时任6旅政委的吴芝圃察觉到了异常。为了防止两人叛变,吴芝圃派遣了17团团长刘子仁去监视他们。 然而,刘子仁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忠诚干部,他和吴信容、耿蕴斋一样,有着叛变的打算。刘子仁出身西北军,抗战爆发后,他也加入了八路军,并表现得十分积极,未曾公开批评过八路军。正因为此,吴芝圃认为他是值得信赖的人,便让他去监视吴信容和耿蕴斋。实际上,刘子仁心里也不满八路军,尤其是对派遣的政工干部感到反感。当他得知吴信容、耿蕴斋要叛变时,他并没有阻止,而是告知两人,这让他们更为警觉。 12月10日,吴芝圃与刘子仁商量应对之策,吴芝圃要求刘子仁将吴信容和耿蕴斋请到17团团部。然而,刘子仁却提前向两人透露了吴芝圃的计划,告诫他们不要去团部,因为那是设下的鸿门宴。消息传开后,吴信容和耿蕴斋决定不再前往,并加速了叛变的计划。12月11日,吴芝圃派人再次去请两人,但他们已经被扣押。意识到情况已不容乐观,吴芝圃决定亲自出马劝说吴信容和耿蕴斋回心转意。但两人铁了心要叛变,便将吴芝圃软禁了。12月12日,吴信容带着600多人,耿蕴斋带着100多人叛变,脱离了八路军。与此同时,刘子仁也带领1000多人叛变。 得知此事后,八路军4纵司令员彭雪枫立刻派遣两个主力团展开围剿,但由于叛变发生得太突然,虽然彭雪枫迅速采取了行动,叛徒们还是带着2000多人逃到了国民党驻地,投奔了汤恩伯。叛变后,汤恩伯始终不敢完全信任他们,认为他们是八路军派来的卧底。最终,吴信容在国民党阵营中郁郁不得志,直到1942年因病去世。耿蕴斋在国民党任职副总指挥,但这个职务只是一个虚职,解放战争中他因对国民党的腐败不满,再次投诚解放军。由于及时认错和家族中有许多成员参加革命,耿蕴斋最终得到了宽恕,并在1962年病逝。 刘子仁则投奔汤恩伯后,未获重用,最终投靠伪军。当日本投降后,他再次转投国民党,被任命为少将师长。1949年,随着国民党的衰败,他在巴中起义,成为起义将领。然而,1950年的镇反运动中,他过去的罪行被揭发,最终在河南商丘被枪决。吴信容、耿蕴斋、刘子仁原本有着不错的前程,但由于他们的不珍惜,最终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