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少将、原兰州军区司令员刘懋功离休后,曾经对家人说,自己参加革命五十年,最感激的几位将领有刘志丹、韩先楚、彭老总、刘亚楼等人。 刘懋功是甘肃庆阳人,早年参加南梁苏维埃政府的赤卫队,后来编入了红二十六军四十六师二团。他深受刘志丹的影响,最信任的就是刘志丹,而刘志丹也非常喜欢和信任刘懋功。1935年初,红四十六师在南下过程中遭遇失败,刘志丹带领部队突围。等到他们抵达陕北时,刘志丹身边只剩下四个人,其中就有刘懋功。即便是到了晚年,刘懋功回忆起当年得知刘志丹牺牲的消息时,他和部队一起的悲伤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韩先楚将军,曾经是刘懋功的团长和师长,刘懋功非常敬重他,尤其是韩先楚在战场上英勇无畏,作战能力强。1936年夏天,红军西征时,红七十八师的师部两次遭到马家军骑兵的偷袭。为了救韩先楚,刘懋功不惜身陷险境,两人因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抗战期间,韩先楚从前线回到延安时告诉刘懋功:我在日军的扫荡中几乎陷入困境,如果那时你在,我就不会那么危险了。他还专门带来一些从敌人那里缴获的物品,如望远镜和日本军大衣等,送给刘懋功。 1975年,刘懋功调任兰州军区空军司令员,正巧成为了韩先楚的下级。韩先楚动情地对刘懋功说:老刘,咱们一起好好干,把兰州军区搞好,你们空军要钱要物,我都支持。 在解放战争时期,刘懋功曾先后担任西野四纵警一旅参谋长、警三旅副旅长、一野四军十师师长,始终在彭老总的指挥下战斗。彭老总是个非常严厉的指挥官,批评错误从不留情面。在兰州战役前夕,彭总亲自带领师以上的领导干部到前线查看地形。刘懋功因为到得稍晚,跟在后面观察,看到一片土黄色的山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是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这里怎么打仗?这句话恰好被彭总听到,他转过身,严厉地看了刘懋功一眼,说道:哪里有祖国的土地,我们就要解放到哪里。不想在这里打仗,是不是想去四川吃大米?刘懋功有些愣住,完全没明白为什么会被批评。回去的路上,政委告诉他,开军以上干部会议时,有人曾提出过类似的说法,彭总就严厉批评了这一不负责任的观点。虽然这件事看似小,但刘懋功一直记得,西北战场比其他地方更艰苦,彭总带头艰苦奋斗,展现了革命家和战略家的宽广胸怀。 刘懋功一生有两位伯乐:一位是带他走上革命道路、并发掘其军事才能的刘志丹,另一位是发现并培养他空战指挥才能的刘亚楼。最初,刘懋功对调入空军并不情愿,与刘亚楼有过几次争执,甚至想回陆军。直到他进入南京军事学院空军系学习后,这个念头才逐渐消失。 1950年底,南京军事学院开始筹建时,最初的计划是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大学,但因为需要开设空军和海军系,刘伯承院长建议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刘懋功于1953年秋季入学,被编入空军系二班。因为学员们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刘伯承院长决定增加文化学习时间,让学员先上半年预科,重点学习语文、数学、物理和俄语等科目。
由于刘懋功文化基础较差,他拼尽全力加班加点,最终顺利通过了文化课的考试,成绩相当优秀。1954年春季,空军系开始转入专业课程,重点学习飞行器的战术、构造和飞行原理等,还要学习战术、战略等军事理论。此时,正值中苏关系最好的时期,很多苏联顾问和教官参与了教学,但教学方法较为死板,要求学员死记硬背。 军事学院里的中国教员大多是曾在国民党军队服役的高级将领,这些旧军官教员大多是解放战争中被俘的或起义的军官。教空军系的刘振世,曾是国民党整编第二十九军的参谋长,1949年后加入解放军,任一野二军五师副参谋长。每当课间,刘振世常和刘懋功交谈,感叹道:国民党军队的战术死板,而解放军的战术灵活,总打胜仗,我佩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