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四渡赤水之战是毛泽东的神来之笔,那么之后的巧渡金沙江则堪称主席军事指挥艺术的天花板。为什么会有此一说呢?
因为在脱离狭小的黔北山川谷地之后,毛泽东指挥下的红军如同脱笼之狮,终于可以在更大的国土面积上施展拳脚了。他们不断在大踏步的进退中先是声东击西,然后又立即神龙摆尾,不但使蒋介石等国民党的将领彻底失去了判断,陷入了迷茫,也让执行追击和围堵红军任务的数十万国民党军跑断了腿,吃尽了苦头,而最终连红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毛泽东巧设疑兵声东击西,蒋介石指挥大军南辕北辙
毛泽东在率领中央红军第四次渡过赤水河的时候,为了彻底迷惑蒋介石,分别设有两支疑兵,命其打着红军主力的旗号,在不同方向展开军事行动。
一支疑兵是由红一军团的一个团所伪装的主力,在主力红军第四次渡河的时候,他们则是继续沿着主力之前的方向西进,并且在快要到达古蔺县城的时候,痛击了川军的一个团。
另一支疑兵是由红九军团伪装成的红军主力,他们沿途张贴标语,放火烧山,制造出红军大军北上的假象吸引国民党军加紧向北“追赶”。
这一打草惊蛇之法,经过层层夸张上报,使得蒋介石对红军主力西进然后北渡长江的判断确信不疑。所以,在红军已经开始南下的时候,国民党的追兵依然在不分昼夜地向着相反的方向开进。
然而此时,中革军委向各军团发出的正式命令却是:
迅速南下!
所以,直到红军主力开始南渡乌江的时候,蒋介石仍然在不停的督促着自己的数十万大军向着红军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红军连续两次神龙摆尾,蒋介石龙云都被吓得不轻
正当蒋介石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封封紧急军情传来,看得蒋介石头上直冒冷汗,因为情报显示:毛泽东朱德率领的红军主力,不但再次渡过了乌江,还大举向着他所在的贵阳实实在在地袭来,甚至在沿途的墙壁上都写下了
“攻打贵阳城!活捉蒋介石!”
的标语。
蒋介石这才惊呼上当,可是自己的大军却已经朝着红军相反的方向开出了几百公里。
惊慌之中的蒋介石急令离贵阳最近的滇军孙渡部前来救驾,孙渡为了在蒋介石面前立一个救驾之功,一路风尘马不停蹄,可就在孙渡即将到达贵阳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红军的一个疑兵之计,因为红军并没有真的攻打贵阳,而是一个神龙摆尾,迅速从贵阳的郊区穿了过去。
惊慌失措的蒋介石以为红军又要朝着黔东方向而去,于是在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后下令孙渡立即追击,却没有想到红军却径直南下,直奔云南昆明而去,并且又故技重施,制造出了
“拿下昆明,活捉龙云”
的假象。
红军在沿途将龙云的兵站仓库打开,把大量的布匹、粮食和盐巴拿出了分给贫苦百姓,甚至还安排一些红军官兵装扮成当地的百姓,在群众中散布“昆明马上就要落入红军之手”的消息。
此时,又该昆明的龙云坐不住了,于是向之前“救驾”蒋介石的孙渡下达了再次迅速前往昆明救驾的死命令。一个是国军统帅,一个是顶头上司,孙渡都不敢怠慢,就是跑断了腿也得执行,可就在孙渡即将到达昆明的时候,红军主力再次神龙摆尾,兵分三路到达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地——金沙江渡口。
红军巧渡金沙江,“铁流后卫”再立奇功
由于红军之前的两次佯动和疑兵之计,使得红军赢得了一个绝好的机会,那就是国民党追击部队的前锋已经没有了,其他国民党军距中央红军还有好几天的路程,而龙云对滇军的调动,已经使滇北金沙江一带出现了大片兵力空白。
实际上,渡金沙江北上也并非毛泽东在南渡乌江之后就已经制定好的军事路线,在很多文艺作品中总喜欢把毛主席演绎得如神一般的存在,其实这是不应该,也是不严肃的。因为在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才能,在于他善于在大步进退的行军中寻找,并牢牢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而并非神算。
面对如此绝好的机会,毛泽东岂会放过?1935年4月29日,中革军委正式发布了《关于野战军迅速渡金沙江转入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并明确了各军的渡江地点。4月30日,就在滇军主力火速回援昆明之际,中央红军分三路突然北反,开始了对金沙江渡口的偷袭。其中,
红一军团的预定渡口是龙街,红三军团的预定渡口是洪门,红五军团掩护中央纵队从皎平渡口渡江
。
但是,在正式开始渡江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些差池,只有红五军团掩护中央纵队从皎平渡口成功渡江,第一、第三军团都因桥被炸船被缴,均找不到迅速渡江的方法。于是,中革军委临时决定,第一、第三军团均从皎平渡口渡江。
此时,掩护中央纵队渡江的是在长征途中一直担任后卫任务的第五军团,原本计划是利用三天三夜的时间完成阻击任务,但由于第一、第三军团都要从皎平渡口渡江,所以第五军团的阻击任务就变成了九天九夜。
面对突如其来的军情和巨大压力,军团长董振堂不畏艰难,下令:
“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没有命令绝不撤离,保证主力安全过江”
。最终,不足5000人的第五军团,硬是把1万多的敌人死死地阻击在阵地之前,坚决地完成了这次掩护全军的阻击任务。由此,第五军团由此赢得
“铁流后卫”
的威名。
第五军团的结局和董振堂一样悲壮,他们在与四方面军会师后,被编入张国焘的左路军,在1936年三军会师后又被编入西路军。董振堂率部在甘肃高台县城与七倍于己的敌人浴血苦战,战至最后一人一弹后壮烈牺牲,马家军还残忍地割下了董振堂的头颅,挂在高台的城门口示众。
我一直都认为,从四渡赤水开始,之后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最后飞夺泸定桥,这一段时间,是红军最惊险,也是最精彩的历史时刻。在这里,似乎每一步都可能是险象环生的绝路,可最后他们又绝妙的绝处逢生,他们用高超的技艺和顽强的意志,书写了一个又一个不朽的传奇。
毛泽东称四渡赤水是他的神来之笔,而从四渡赤水之后,到成功渡过大渡河北上,则堪称毛泽东军事指挥艺术的天花板,是中国工农红军最革命、最高光时刻。所以,每一次读到这段历史的时候,每一次不厌其烦地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都会感到无比的激动和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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