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云南和全国一样,考古材料的积累从宋代就已开始。宋人的金石学书籍中曾收录来自云南的铜洗和关于益州太守的碑刻。其后,各代书籍中对云南文物古迹多有记述。但云南现代意义上的考古学发端于20世纪40年代。即1939-1941年吴金鼎、曾昭燏等奉前中央博物院的派遣在洱海周围进行的调查和发掘,此次考古成果汇集为《云南苍洱境考古报告》一书。(见汪宁生《云南考古》)
此后,云南文物考古事业蓬勃发展,涌现出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专家学者。
这些先生们,用自己的智慧之光,照亮了文化传承之路,他们是我们不应忘记的点灯人。
本专题所记,仅为其中的少数几位。他们中的更多,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致敬!云南文物考古事业的先生们(二)
谢饮涧先生与《孟孝琚碑》
《孟孝琚碑》是云南境内迄今尚存的最古老碑刻,亦是云南唯一汉碑,被誉为“滇中第一古石”。是第一批云南省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此碑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出土于昭通城南的白泥井“梁堆”之前,今存于昭通市。
孟孝琚碑碑亭
《孟孝琚碑》原石局部
孟孝琚碑拓片(局部)
该碑出土时上截断失,现存残高1.33米,宽0.96米,厚约24厘米,碑文隶书,共存260字。
碑文记述了汉代武阳令之子孟广宗(字孝琚)的生平事迹。它是研究汉代书法、汉画、文学的重要依据,亦是研究西南古代民族史、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的珍贵实物资料。
由于该碑已残,因此给后人考证立碑年代及释读碑文内容带来很大困难。多年来,海内硕学名儒纷纷发表论著,加以考证。著名者如杨守敬、罗振玉、梁启超、陈荣昌、袁嘉谷、王仁俊、黄膺、赵藩、方树梅、袁丕钧、袁丕佑、李根源、陈伯陶、吴其昌、由云龙、方国瑜等并邑人胡国桢、谢崇基、张希鲁、谢饮涧。
对于第一个问题即立碑年代,有西汉河平四年,东汉和帝、桓帝之世,建安年间诸说,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谢饮涧先生(1906-1997年)以孟碑同里之便,考证碑文,证以史志,提出孟孝琚碑于东汉桓帝永寿三年丁酉十一月八日乙卯安葬时所立,在干支、官制、风俗上均可立论,获得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
对于第二个问题即碑文内容,诸家对逸失之字数有多种观点,有每行缺七字说、上缺三字说、上缺但字数未详等,谢饮涧提出缺八十八字说,并将八十八字全部补齐,成为孟碑补文的经典成果,较之陈荣昌、袁丕均等学者的补文,学术界认为谢氏的补文最为可信。
以精确的字数补文难度巨大,需要具备精深的传统文化学养,由云龙这样评价道:“依原碑文字,补其上方剥蚀之八十八字,风格醇古,几与原文语气无别。”
从1937年到1985年之间,饮涧先生一共撰写了《孟孝琚碑考释》等8篇文章对孟孝琚碑进行解读,他将传统考据学与近现代考古学的方法熔于一炉,其学术成果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均是孟碑研究史上的代表。
谢饮涧对金石学深有研究,学者由云龙在《书谢饮涧先生孟孝琚碑考后》一文中这样写道:“……又谢君研学斋题跋中,尚有《阳嘉鱼鹭洗文订误》《释阳嘉鱼鹭洗文》为‘阳嘉四年青岭’,补释《汉永寿元年李季上石门摩崖》《唐袁滋摩崖跋》诸作及《南诏铜镜铭文补释》,均极精确。”谢饮涧还撰写了《昭通东晋壁画墓记》等文章。
对于地方文物的搜集保护,先生孜孜以求。1956年,豆沙关的唐袁滋题名摩崖刻石被人取出并转移到大关县城随意弃置。经先生多方奔走,摩崖得以原物原样嵌回原处。此外,先生对昭通中寨村古墓壁画、东晋霍氏壁画墓等文物古迹的保护均竭尽心力。
谢饮涧在书画上造诣精深,并先后任教于省立昭通中学、昭通女师、昭通女中、昭通师范学校,他为培养家乡后学奉献一生。
参考文献:
策划:陈一览 撰稿:苍洱
美编:郑舒文 编辑:陈金珊 校对:杨雯玥
审核:邢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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