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在55岁那年,被朱元璋任命为应天城的选址师,刘伯温站在高高的应天城城墙上,追溯着应天城过往的历史。
若历史真的按刘伯温的“天机算”来定江山稳固的话,或许之后的历史将会是另一番乾坤变化了。
然而历史却就这么一步步阴差阳错地前进着,又有谁能说准这样的历史又不会是“天机”里的运行之既定轨迹呢?
从西周在这里设周章国开始,到春秋时楚王在这里设棠邑,吴王夫差建朝天宫,越王勾践在此建越城,之后楚国重振神威,攻下越城,建金陵邑。
直到秦始皇一统江山后,在第五次巡游望见金陵时,见此地王气极旺,身边术士说,此时或在五百年后有王者出,会取代秦朝子孙,江山改姓。
秦始皇一怒之下,命术士破坏此地龙脉,将方山凿开,引淮水贯穿金陵通长江,为秦淮河。又凿开狮子山、马鞍山,改金陵为秣陵,秣陵为草料厂之意。
于是,金陵便这样沉睡了几百年,直到三国时孙权建吴,将金陵改名建业,设都城,才注入了新的活力。金陵的命途多舛,到隋文帝杨坚出现时,却将金陵荡平改为耕地,直到大明的朱元璋被金陵的的地理优势所吸引,命国师刘伯温在此地建都。
在饱经沧桑的应天城墙上,刘伯温将他五十多年的风水学智慧都集结在了这里。
定址动工,突下一场雷暴雨,朱元璋在宫里心神不定,便望向远处的钟山,似是坍塌般颤动,朱元璋意感预意不好,便来到钟山下见所建城址的宫前不太宽阔,便下令向后移一些,又请刘伯温来看自己的得意安排,可刘伯温一看却叹息着说,
他日有迁都之举,人是攻不进来,但燕子却能飞进来。
朱元璋是不知道刘伯温的话是何意的。四年后,朱元璋将自己的后辈都封了王,10岁的儿子朱棣被封为燕王,镇守北京,朱元璋无法知道的是,在30年以后,他亲口封的燕王,会在北京发动靖难之役,一路南下攻陷南京,之后跳上龙椅,成了明成祖。南京成了明成祖朱棣的第二都城,迁都北京。
有一天,朱元璋在吃烧饼的时候突发奇想,让刘伯温推算一下大明的国运,这真是难倒了刘伯温,该怎么说,怎么能说出口,说实说虚恐怕都难,于是刘伯温沉默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茫茫天数,我主万子万孙,何必问哉。”
朱元璋怎么会信这万代江山的事,于是问刘伯温:“自古有枯荣,世间无朽物,天下怎能永远是一姓的天下呢?”
朱元璋无法明白刘伯温所泄的天机里的“万子万孙”哪里是指他朱家万代继承江山,而是大明最后的四位末代皇帝,万历帝朱翊钧、泰昌帝朱常洛(在位一个月39岁病逝)、天启帝朱由校(在位七年23岁吃丹药而亡)、崇祯帝朱由检(在位17年于33岁煤山自溢而亡)。朱常洛是万历帝朱翊钧的儿子,朱由校和朱由检是朱翊钧的孙子。万子万孙,便是此意。
大明共历十六位皇帝,于崇祯结束了大明朱家天下276年的历史。
可刘伯温在向朱元璋用“天语”讲《烧饼歌》时,说到大明的结局:
树上挂曲尺,遇顺则止。
(李自成建立的政权称为大顺)
万子万孙层叠层
(煤山即万寿山),
祖宗山上贝衣行,八侯不复朝金阙,十六孩儿难上难
(大明十六位皇帝)。
朱元璋问大明江山能稳固多少年?刘伯温回答,
八百嫌少,三百嫌多。
此意是,大明江山会传至“万代”,只能说八百嫌少,大明只有276年国运,所以三百嫌多。
刘伯温在云雾缭绕的话中泄露了后世上百年天机。《烧饼歌》预言了到民国的时期的万象,可刘伯温真的只是根据易学推演到了民国吗?若刘伯温真的能算尽天数,那又岂止有言尽之时?恐怕再推演至千年亦未可知。
刘伯温与朱元璋之间这15年的恩怨嫌隙,又有谁能说清这个中乾坤,究竟是否存有是非对错,或许不过都是历史之必然和身份之抉择罢了。
谁负了谁?谁又成就了谁?都是时代与角色所负予的天之使命。刘伯温一定想过,朱元璋的无情无义;朱元璋也一定想过,刘伯温的憋屈与无奈。这一场君臣十五载的聚散离合,终究在刘伯温65岁归天之时,惊鸿一瞥,无声无痕消失殆尽。
在大朝第十位皇帝正德皇帝朱厚照,向天下宣布刘伯温为
“渡江策士无双,开国文臣第一”
,为刘伯温正名,肯定了他作为大明开国国师的深厚地位,刘伯温在天上欣慰安然了,虽然这份肯定迟来了140年。
刘伯温之后,其家族子孙后代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出类拔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