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故事：杨玄感兵败被杀，杨氏兄弟皆被戮

西京留守代王杨闻东都被围，忙遣副守卫文升督兵往援。卫文升至华阴，掘杨素冢，暴骨扬灰。遂鼓行出崤渑，直趋东都，率二万骑挑战。杨玄感用赢兵诱敌，精兵后伏，引卫文升兵追来，一声鼓号四面伏发，杀死卫文升兵无数。卫文升慌忙逃回，前驱已经尽毙，无一得生。越三日，再行交兵，两军初合，杨玄感诈使人大呼道：“官军已获得杨玄感了。”卫文升兵莫名其妙，东张西望，心不一致，那杨玄感却带领精骑数千，突入卫文升阵内。卫文升麾下统被吓退，就是卫文升亦似入梦中，只好随众并走。杨玄感趁势斩获，一场蹂躏，把卫文升部曲三四万人，杀死了一大半，单剩了八千人，保护卫文升狼狈退去。杨玄感兵威大震，趋附益众，多至十万人。右武候大将军李子雄曾坐事除名，诏令从来护儿东征，图功赎罪。自杨玄感变起，隋炀帝防他潜应杨玄感，令锁李子雄达行在，李子雄竟杀死诏使，逃奔洛阳，投入杨玄感军中，劝杨玄感速称尊号。杨玄感转问李密，李密答道：“秦陈胜自欲称王，张耳进谏被斥，魏武帝将求九锡，荀郕劝阻见诛，今李密欲正言相规，还恐追踪二子，若阿谀顺意，又与李密本意相违，试想公自黎阳起兵，虽得战胜数次，究竟未定一郡，未服一县，至若东都守御，坚固难拔，天下救兵，指日将至，公不速挺身力战，早定关中，乃急欲自尊，未免示人不广，请公三思！”杨玄感狞笑无言，暂将称尊事缓议，但心中不免芥蒂，渐与李密疏远，专任元福嗣为心膂。元福嗣每与画策，首鼠两端，李密复谏杨玄感道：“元福嗣本非同盟，实怀观望，明公初起大事，乃令奸人在侧，为所摇惑他日必误军机，不如先诛为是。”杨玄感摇首道：“君所言太过，福嗣亦何至如此。”李密退语所亲道：“杨公不信忠言，反毗匪类，恐我辈将一同为虏了。”

已而，隋炀帝返至涿郡，发兵四逼，使武贲郎将陈棱攻黎阳，武卫将军屈突通诣河阳，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继进，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又从东莱还援，就是两战两败的卫文升，亦收拾余烬，进屯邙山南面来决死战，与杨玄感一日数斗。杨玄感之弟杨玄挺伤重而死，余众少却。杨玄感方才知惧，又闻屈突通引兵将到，忙与李子雄商量对敌。李子雄道：“屈突通晓习兵事，一得渡河，胜负难料，宜速分兵往拒，休使越河前来。”杨玄感依议，便欲遣兵拒屈突通，偏樊子盖瞧破机关，屡出兵来扰杨玄感军营。杨玄感无暇分兵，眼见得屈突通军长驱直至，于是东有屈突通，西有卫文升，更兼樊子盖自出夹攻，三路动手，任尔杨玄感如何骁勇，也是招架不住，三战三北，无法支持。杨玄感再向李子雄请计，李子雄道：“东都援军四集，我师屡败怎可久留？不如直入关中，据有府库，东向争天下，尚不失为霸王事业哩。”杨玄感乃释洛阳围，引众西行，至弘农宫。父老遮说杨玄感道：“宫城空虚，又多积粟，何不急攻？”杨玄感遂留兵攻扑，李密以为未可，促令急行，杨玄感仍然不从。督攻三日，终不能拔。还贪近利，不亡何时？那屈突通、宇文述等，陆续追至，杨玄感又不得不走，与追军且战且行。路过董杜原，为追军所困，杨玄感大败，仅率十余骑溃围出走，窜林木间，辗转至葭芦戍，饥渴交迫。杨玄感自知不免，返顾后面，只弟杨积善随着，乃泣叹道：“一败至此，尚有何言？我不能受人戮辱，汝可杀我。”杨积善情尚未忍，忽见后面尘头大起，料有官军追来，因抽刀斫死杨玄感，继即自刺，手颤刀落，已有追兵驰至，拘住杨积善，并杨玄感首级俱送行在。杨积善伏诛，杨玄感首悬示行宫，并命将遗尸磔陈东都市。越三日，脔割付火，尽成灰烬。杨玄感之弟杨玄纵、杨万硕，自辽东潜逃，杨万硕至高阳，为监军许华所执，送斩涿郡。杨玄纵至黎阳，探得杨玄感败亡，微服私奔，不知下落。尚有义阳太守杨玄奖，朝请大夫杨仁行，皆杨玄感之弟，一在义阳受诛，一在长安被磔，余党悉平，独李密逃去。隋炀帝尚欲穷治党羽，命大理卿郑善果至东都，从严推勘。郑善果奋然道：“杨玄感一呼，相从至十万人，可见天下不欲人多，多即为盗，不尽加诛，如何惩后？”遂派兵四捕，不分首从，一概枭首，所杀至三万余人。兵部侍郎斛斯政从驾东征，曾与杨玄感暗地通谋，至是恐株连坐罪，亡入高丽。斛斯政与弘化留守元弘嗣有婚媾谊，隋炀帝因政逃亡，遂疑及元弘嗣，立遣卫尉少卿李渊，驰至弘化，把元弘嗣拘入狱中，即令李渊为留守。卫尉少卿李渊系陇西郡成纪人，表字叔德，生得仪表雄伟，日角龙庭，若要追溯李氏世系，就是西凉武昭王嵩七世孙，祖名虎，佐周代魏，赐姓大野氏。李虎殁时得加封唐公，子李鄅袭爵。李渊即李鄅之子复袭荣封，官拜卫尉少卿。至是留守弘化，便是唐朝发轫的初基。唐室始祖，应该详叙。隋炀帝怎能预料，总道他事君不贰，简放出去。那时李渊也确是效忠，依诏奉行。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