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以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积累起千金的家产。他最大一笔“奇货可居”的生意便是投资秦始皇的父亲,留在赵国做人质的秦国公子“异人”。
他的这次投资可谓是步步为营,他策划的华阳立嗣、邯郸献女,最终身为相国、号称仲父、受封河南,步步都如愿以偿。
可是他没有预料到是的叛乱和败亡,导致了自己的被罢官;更没有预料到在相权与王权的斗争中,如不能取而代之,等待着他的只有而死的命运。
秦王政在处置嫪毐势力集团的同时,也向吕不韦开了刀。
具体时间,据《史记·秦始皇本纪》是在秦王政十年(即公元前237年),也就是平定嫪之乱的次年。
而据《史记·吕不韦列传》,秦王政在其九年四月赴雍城以前,已开始调查嫪的罪行,并牵连到了吕不韦。
由《吕不韦列传》可以理解,为什么在镇压嫪的叛乱活动中,秦王政起用了左相昌平君和昌文君,而没有让声名赫赫的右相吕不韦出马。
于是当嫪毐之乱被平定下去后,吕不韦也因连坐被免去相国一职。吕不韦为何受牵连,《史记》没有明言,但从《史记》上下文以及当时秦国的具体情况看,似乎不难寻找到答案,由于假宦官是吕不韦牵线搭桥而来,按秦法规定,任人不当者,要受处罚,作为毐的荐举人,吕不韦当然难辞其咎。
秦王与吕相的矛盾,既有个人感情上的纠葛,又有王权与相权之间的冲突,还有思想意识上的分歧。
以赢政后来专断、骄横的个性,他是绝不会接受以“仲父”和导师自居的吕不韦的摆布的,也不会与吕不韦分享权力。
因此,在解决毐的问题时,嬴政仍不失时机地乘势扳倒了这位注定不为自己所的人物。这是一场残酷的权力之争。
吕不韦开始被免除相权,但仍然是文信侯,并拥有洛阳10万户领地。
战国后期,秦国给功臣和贵族所赐的封地,都是供给衣食税收的领地。领主不必亲自到达那里,而只需居住在京城,坐食领地上的收入。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吕不韦接到秦王政的命令:“就国河南。”秦王要吕不韦离开京城搬到河南洛阳的领地。
一年多以后,在通往洛阳领地的道路上,吕不韦不断地来往着各国的宾客,退出权力的舞台还如此高调,绝对作死的节奏。
这让秦王非常不满,又给吕不韦下了道诏令: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令你与全家徙居蜀地。”
面对秦王政赐书中的质问和举家迁蜀的命令,吕不韦终于从抱有一丝幻想中省悟:自嫪毐败亡以来,秦王政采取的是步步紧逼的策略,等待自己的只有一死。
因而吕不韦拿定了主意,不愿意再经受秦王对自己的精神折磨与羞辱,与其被他人诛杀,不如自尽而死,便饮鸩酒与人世告别。
吕不韦自杀而死后,他门下的宾客数千人私自将吕不韦葬于洛阳北芒山,参加送葬的人很多,场面很大。
当秦王政闻知此事后非常气愤,认为这是借给死人送葬向自己示威,便下令对参加送葬的人分别进行惩罚。
“凡参与的非秦国人,全部逐出秦国;是秦国人的,并且爵位在六百石以上的,处以削爵、流放之刑。未参与窃葬、爵位在五百石以下的原吕不韦舍人,不夺爵,但要流放。”
这道命令便彻底清除了吕不韦势力集团。吕不韦死后送葬者之多以及秦王政的严惩,说明秦王政认为:自己和吕不韦之间是一场为争夺国家权力的斗争。
我们普通人熟读历史,就是要从史书中参悟那些谋士是如何为天子执棋,懂得进身富贵之道,也知退身活命之术。
在商海中也是如此,读得通透就会像范蠡知道及时功成身退,过于执着权力、金钱就会大难临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