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桢,是元末明初的一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他的书法作品不同于常人,显得特别怪异。本文将重点探讨杨维桢为何热衷于怪异书法,题目如下:
元末明初的杨维桢,为何书法很怪异,还被称为“丑书大师”呢?
一.刻苦好学入仕,因正直而丢官
杨维桢,字廉夫,晚年自号老铁、抱遗老人、东维子。于1296年出生,是绍兴路诸暨州枫桥全堂(今浙江省诸暨市枫桥镇全堂村)人。由于自幼聪颖好学,其父杨宏对杨维桢寄予厚望。为了让儿子们专心读书,父亲在铁岩山麓筑了一座红楼,周围种植梅树百株,楼上藏书万卷。
杨宏命令家人将楼上梯子撤去,要求杨维桢与从兄杨维翰专心在楼上攻读,每天只用辘皿传食。兄弟俩遵照父亲教导,坚持在红楼上苦读五年, 从未下过楼。杨维桢因此饱读诗书,还练出一手绝妙书法。 时人称他为“杨铁崖”。又因擅吹铁笛,自号铁笛道人。
通过五年的勤勉读书,杨维桢练就了“日记文章千言”的本领,为了进一步增长见识,他少年时还曾游学甬东,结交益师良友。功夫不负有心人,杨维桢的刻苦学习,终于在科举考试中有了回报。
1327年,杨维桢顺利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天台县尹。可是他入仕后却屡遭挫折:因为治理腐败的县吏,杨维桢遭到奸吏的报复而被免官。后来,他在钱清盐场任职,又因为百姓请求减轻盐税而被指责违抗上级,结果十年没有被朝廷任用。
虽然之后杨维桢曾担任过建德路总管府的推官,并晋升为江西儒学提举,但又因元朝后期的世道混乱,他不得不弃官迁居富春山,然后搬到钱塘(今杭州)。当时,张士诚在浙西居住,多次邀请杨维桢,但他始终没有前往,为避乱干脆搬到松江,还好在那里受到了东南地区才俊的拜访和请教。
二.认为书品无异于人品,形成特别怪异的书风
由于仕途屡遭挫折,使得杨维桢的性格更加耿直、行为趋于放达,造成他的思想比较复杂,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反叛传统的“异端”倾向。肯定人性的“自然”,是其思想的核心价值范畴。
杨维桢认为无论是工农医商,还是公卿大吏,虽然谋生方式各异,但都有自己的生存意欲,所谓“耕虽不一,其为不耕之耕则一也”。他是用相当平淡的态度,来看待人们在社会中的不同生活方式,表现出对自由的生活意欲的尊重。
因为从满怀理想的青年官吏,沦落到无所事事的闲人,使得杨维桢的后半生发生了生活转向,并将他从理想的生活中抛掷了出来,杨维桢的内心陷入极度的矛盾痛苦之中。这种曲折而独特的生活际遇,就有意无意折射于他的书法当中。
所以,纵观杨维桢的书法作品,很多字的处理已经不按照常规的处理方式进行,而更像一种笔墨游戏,充满了夸张和变形,充满了对古典法度的破坏与重构,在这里杨维桢已经无暇对点画、结体、章法进行细致的推敲,书法、文字已经成为他感情宣泄的一种工具。
因此,杨维桢反对摹拟古人书法,主张不工而工。他认为“摹拟愈逼,而去古愈远”,并主张诗品、画品、书品与人品作统一观,认为书品无异于人品。他的这些观念,让我们也找到了他怪异书风的精神来源。
元代书法是一个被全面复古倾向所笼罩的书法时代,在以赵子昂为代表的书家的倡导下,主张超越宋人而力追晋、唐,杨维桢也受此影响,但杨维桢取法的角度颇为奇特。
杨维桢避开了二王,直取欧阳询。他的创作方法与当时追求和平、姿秀、典雅的风格颇有所不同,虽然显得怪异,但是却以一种古朴、刚健、清新的风格样式而独树一帜。
三.书法因独具个性,形成了一种创新
杨维桢的书法独具个性,其风格特征大体分为两类:
第一类作品:清劲高古,冷峭秀逸。如他54岁时所作的《竹西志》,在用笔上主要取王羲之父子和欧阳询父子笔法,间有章草笔意,显得清雅秀逸。字的结体,基本上是字字独立,由于取大欧笔法,又字字气满神足,劲紧豪迈,直面人生,并无宋人那种故作歪斜取巧的流俗。第二类作品:狂放不羁,乱头粗服。
如写于67岁的《城南唱和诗》,其章法如天女散花般的飞动、跳跃、团结。而字的大小、斜正、轻重不一,今草与章草相结合,纵势与横势相贯通,字距紧密而又密中见疏,紧而不迫。
再看其线条上多用圆弧和弯势,加强了张力,又点画刚劲夸张,使得结字平中见奇,稳中求险。又用奇字、古字,显得奇崛古拗,乱头粗服。值得一提的是整幅作品的墨法,浓淡枯湿,自然舒展,好像满天繁星,向你眨眼招手,又如一幅百草汇集的花鸟画,姿态纷呈,天趣盎然。
杨维桢传世的书法作品大都是他晚年之作,而最能显现杨维桢个性也是其最具代表性的书法应该是他的行草书了。他的字,粗看东倒西歪、杂乱无章,实际骨力雄健、汪洋恣肆。
杨维桢善行草书,笔法清劲遒爽,体势矫捷横发,富于个性,自成一种特殊面貌。有“大将班师,三军奏凯,破斧缺斤,例载而归”之势。如果说把赵孟頫比作优美的代表,那杨维桢则是壮美的典范。
综上所述,相较于元朝的赵子昂、鲜于枢、康里崾暖、冯子振,杨维桢的书法最富个性,也最为奇特。他的作品将章草与欧字两者的长处有机地糅合了起来,能把汉、晋人有隶笔的章草,自然地融化到行草书里去。人们针对杨维桢的怪异书风,将其称为“丑书大师”,其实,他这种独特的书法,在当时乃至今天看来都不失为一种创新。
总之,元末明初的诗人、文学家、书画家杨维桢,因仕途多次遭到挫折,将其失意之感与对腐败朝廷的不满,全部倾注到书法创作之中,因此形成了自己怪异的书法风格,还被称为“丑书大师”。其实,这是突破古人书法框架,大胆创新的一种表现,值得学习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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