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露,晋王端坐于大帐之中,召集文武百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朝会。李存孝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说道:“父王,您视我如亲生子,我愿身为先锋,为您冲锋陷阵。”晋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当即取过先锋印,正欲交予李存孝。
然而,周德威却在这时站了出来,面带忧虑地说道:“大王,此举恐怕不妥。您的部下有五百家将,十二太保,若是轻易将先锋印交给存孝,恐怕会引来非议,说您有喜新厌旧之嫌。”
晋王沉吟片刻,然后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周德威微微一笑,答道:“可让众人与存孝同场竞技,以箭术定胜负。谁能连射三箭皆中红心,便将先锋印与红锦战袍赐予他,如此方可堵住悠悠之口。”
晋王点头称是,于是下令在营前设箭垛,挂起红锦战袍,以百步为界。众将分为红绿两队,各自备战。晋王心中也暗自期待,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试。
红袍队中,七太保康君利首先出马,他纵马飞驰,试图一箭穿心。然而,他的箭力度不够,没有够着箭靶,却早早地落了地,引得金鼓寂然无声。
晋王面露怒色,大声斥责,甚至下令将七太保康君利推出斩首。德威急忙跪下求情,晋王这才作罢,改为重打四十皮鞭。康君利满面羞惭地退下,心中却埋下了对李存孝的怨恨。
接下来,绿袍队的夏日新与红袍队的李存信、李嗣源相继出马,他们的箭术各有千秋,却都未能连中三箭红心。每当有人射中红心时,观众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然而,先锋印和红锦战袍仍然高悬未决。
就在此时,李存孝挺身而出。李存孝身穿虎皮磕脑豹皮裤,手执银丝铁杆枪,英姿飒爽。他骤马飞驰到界口,扭回身来,连射三箭,箭箭红心。众人惊呼连连,掌声雷动。
李存孝面露得意之色,他高声呼道:“吾今三箭皆中红心,先锋非我莫属!看我取锦袍来!”言罢,他拈弓搭箭射向柳梢,一箭射断柳枝,锦袍应声坠下。
晋王目睹了李存孝的惊艳表现,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之色。他正要下令将先锋大印交与李存孝,突然,四太保李存信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面带不忿。
“父王,且慢!”李存信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存孝兄弟箭术确实高超,但战场之上,不仅仅是箭术能决定胜负。我请求与存孝兄弟比试一番,以真正决出先锋人选。”
晋王微微皱眉,看着这位四太保,他深知李存信的武艺亦是不凡,且性格倔强。他转向李存孝,询问道:“存孝,你意下如何?”
李存孝面无表情,但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四哥有意切磋,存孝自当奉陪。”
众人纷纷退后,为两人腾出了一块空地。李存信紧握长刀,身形如风,猛然冲向李存孝。他的刀法凌厉,攻势如潮,显然是全力以赴。
李存孝则显得从容不迫,他手中的银丝铁杆枪如同灵蛇一样,轻松化解了李存信的每一次攻击。两人在场中斗得难解难分,观众无不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晋王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场中的两人,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知道,这是四太保不服气。李存孝毕竟是初来乍到,很多人不服气。
李存信身形矫健,长刀在手,每一击都迅猛而凌厉。他的刀法快如闪电,攻势连绵不绝,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场对决之中。
李存孝则像一座山岳般屹立不倒,手中的银丝铁杆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风声,稳稳地抵挡住李存信的猛烈攻击。
突然,李存信身形一闪,瞬间摸出了三柄飞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手腕一抖,三柄飞刀化作三道寒光,分别直取李存孝的双眼和咽喉。这一刻,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李存孝却像是早有预料,他身形微微一侧,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和角度躲过了这三柄飞刀。飞刀擦着他的身体飞过,钉在了远处的地上。
紧接着,李存孝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银丝铁杆枪,枪出如龙,瞬间抵达了李存信的咽喉。枪尖闪烁着寒光,稳稳地抵住了李存信的咽喉,只要再稍稍用力,便可穿透他的肌肤。
李存信愣住了,他感受到了枪尖传来的冰冷和死亡的气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一直被他视为竞争对手的李存孝,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反转了局势。
而观众则是鸦雀无声,他们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试深深震撼。晋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李存孝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临危不惧、冷静应对的大将风范。
李存孝看着面前的李存信,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得意或嘲讽,只有坚定和果决。他缓缓地收回枪尖,退后一步,向晋王躬身行礼:“父王,比试已毕。”然后对李存信说道:“四哥,承让了!”
晋王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李存孝胜!先锋大印,归十三太保所有!”经过康君利与李存信的一番挑战,李克用更加笃定了提拔李存孝的决心。晋王李克用站在众人之前,声音洪亮地宣布封李存孝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并令设宴以资庆祝。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但康君利与李存信却面露阴鸷,他们在角落里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康君利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心中怒火中烧;李存信则双眼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李存孝的仇恨与嫉妒。由妒生恨,起了谋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