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康熙盛世,天下太平,可各省报上来的土地,一年年减少,税收也一年年递减...”
俗话说的好,“康熙康熙,吃糠拉稀”。在康熙执政末期,肆意的纵容,土地兼并,吏治贪腐,已经让整个大清摇摇欲坠。各个皇子们带头借钱,这一千二百多万两的债务,成了大清的心头之患!康熙老大爷和四阿哥,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启了本剧中最能彰显老四格局的对话:
“这一次你和胤祥的差事办得很好,可以说解了国之危难。”
落座之后的康熙大爷,满脸堆着笑,却也道出了大清的积弊。从盐商身上搞钱,一次两次可以,多了怎么办?
“黄河、淮河,今年治了,明年又决,水灾治了,还有旱灾、蝗灾,治国的根本不在于此。”
而作为他的儿子,四阿哥站起身来,一句话道出了大清朝目下最大的问题——土地兼并。
“儿臣在下面见到的,和皇阿玛说的一样。那些有钱的士绅人家,仗着免税,拼命置地,小户人家因为人多地少,付不起工税,也甘愿贱价卖了田土,当他们的佃户。这样一来,土地年年兼并,贫富日益不均,而国家的税收呢,却是年年减少。仅此一弊,朝廷已不堪其扰!”
这时候的康熙老大爷,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凝重。
“你能看到这个弊端,说明你肯用心思,其实朕何尝不清楚,朕几次想丈量全国的土地,按土地纳税,可以缓冲一下。可层层报上来的数字都是假的,而京城里面的官呢,弄得不到国库里去借债的,反倒成了不合时宜!人太多了是不好办,朕这么多儿子,就没有一个愿意承担 追款的差事……”
在理解这句话之前,我们要理解一个概念。古代封建王朝由于生产力的落后,基本上相当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业人口,养活不到百分之五的士绅阶层。正因为如此,广大的百姓才是封建王朝赖以为生的基本盘,这也就构成了封建王朝的基本盘——农业土地税。
但是往往那百分之五是不用交税的。这意味着什么?农业社会生产力就这么多,你康熙老大爷打葛尔丹是钱吧,各级政府的工资,维持大清的运转,都是要钱。
我康熙老大爷活了这么多年,就不能享受享受了?下江南玩一玩是钱吧,建个宫殿找两个妃子打斗地主,玩玩什么Can Can need new new的游戏,那也是要钱的。
虽然大清名义上永不加税,但是杂七杂八的苛捐火耗,那自然少不了。
一来二去大量自耕农破产,田产被不用交税的士绅收走了。那农业税少了,国家运营的成本却上来了:赈灾、对外战争、宗室的花销、越来越庞大的大清各级公务员的工资……
一番操作下来,国库不能说是丰盈富饶,也只能说是空空如也了。圣祖康熙老大爷,又爱惜自己的死后名声,不愿意得罪士绅阶层,毕竟得罪古代的读书人,那以后指不定怎么黑你呢。
所以咱们回到剧情,康熙老大爷瞅着自己的老四,那真是老顺眼了。而咱老四也是咣当往地下一跪:
“儿臣愿意办理追比欠款的差事!”
“好!”
“只要对我朝廷有利,对我大清的江山社稷有利,儿臣大不了做个孤臣就是了!”
康熙老大爷,是笑意盈盈地拉起了自己的儿子,内心感慨道:好小子,好觉悟,有了做孤臣的心思,那就没有办不好的事儿!
这时候老四适时的,找老爹要自己的工作团队,首先正是在江南工作表现出色的田文镜,其次也点出了自己亲爱的十三弟,毕竟江南赈灾时,劳苦功高却没有赏赐,我希望老爹给降旨封赏!其次是让他来跟我一起干,当个副手啥的……
康熙翘着腿,表示老十三你就不要想了。
“因为朕,想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孤臣。”
“儿臣明白。”
“明天就进驻户部,追缴库银!”
那一瞬间,老四回想起了邬先生的话。
“这么多阿哥,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出来接这个差事?是他们认为国库的欠款,不应该追回吗?不是。他们是抱着这么样一个心思,不愿意得罪人,更怕得罪人了,还追不回欠款。如果王爷您也不愿意接这个差事,那么皇上不是连一个,愿意为他分忧的儿子都没有了吗?”
这是雍正王朝中第一神人——邬思道的首次出手。
也正是这一次,彻底确立了四阿哥在康熙老大爷心中的形象。但是想要得到一个编剧的心,可着实不容易。四阿哥回来后,立刻着手准备了盛大的拜师仪式,请邬先生就职弘时和弘历的老师。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四阿哥居然亲自给邬先生,深深地作了一揖。
那很多有小问号就好奇了,怎么这个邬思道什么都没做,为啥还这么礼遇呢?这实质上就是因为剧情原因,缩减了邬先生和老四的相遇的过程,同时也隐没了邬先生来北京的一些故事。所以等忙完了拜师礼,老四直接跟邬先生开小黑屋单聊了。
“邬某一介寒儒,又是坐过牢的刑余之人,四爷为什么要请邬某人,出任世子先生呢?”
对啊,那邬先生到底哪儿,得到老四的赏识了呢?只不过是落榜生小邬,组织了四百多人抬着财神像,把考场给冲了而已……!
作为曾经的大清天字号钦犯,邬先生是有操守的。可老四只用了几句话就打动了他:
“朝廷待其不为其薄矣,二君设心何其谬也,独不敢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进退不苟,死生唯命,务请尚方宝剑,斩彼元凶,头悬国门,以敬天下墨吏!”
老邬一听,没错。当年我抬着财神冲考场的时候写的。没想到四爷还记得呢?两人不约而同举杯:
“是真文章,自能千古流传。四爷请,请!”
这两人喝上酒了,老四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追比欠款这个差事,接还是不接?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老邬先是给老四分析了目下的形势。现在借款的人,主要分为三种人。
第一种是实在太穷了不得已而借之,一个四品京官一年合法收入才一百多两,这点钱在充满地道的老北京儿,也就能刚刚糊口,不借不贷怎么应酬;这第二种人,属于不安分才借的,这些人往往都有功绩有资历,都是讲排场讲阔气的大官儿,这些人欠的银子,那可都是几十万两起步!皇上念着旧情,能下得了手吗?而第三种人则是单纯的贪得无厌,看到别人借了,自己也跟着借,反正不用还!这类人钱多了就摆阔攀比,然后接着借。更甭提王室宗亲了。
接着才有了邬先生的灵魂问答,如果王爷您也不愿意接这个差事,那么皇上不是连一个愿意为他分忧的儿子都没有了吗?
等到老四跪在康熙跟前的时候,那感觉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只不过他刚出了养心殿的门,一直躲着老爹的太子哥,直接塞给老四一张名单。
这上面的“凤雏卧龙”,都是太子哥的人,自然是希望老弟追比欠款时,能高抬贵手。名单一交,太子哥脸上洋溢着微笑大步离去,留下傻眼的老四愣在原地……
“朕委派胤禛,为追缴国库欠款大臣。上自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凡借款者,限十日内还清。凡抵赖不还者,由步兵统领衙门捉拿追比,绝不姑贷!”
随着康熙老大爷的圣旨颁行,一场席卷带清朝的扫债风暴正式上演!四爷胤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台前:
“皇上派了我追比库银的差事,我想你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差事不好当啊,俗话说啊,站着借钱,跪着讨债!倘若跪着就能把钱讨回来,我现在宁愿给大家跪下…!这一次不管是谁,无论他借了多少钱,都得还。没有钱卖房子贷款也得还!”
同时老四也分配了一下工作,由田文镜追缴王公以下官员欠款,老四亲自追缴宗室贵胄王公以上的欠款。田大人的遭遇咱们先不谈,先看看坐在工地的老四吧:
“王八羔子,老子才出去了一会,你们就躲懒啊,都待着干什么啊,还不赶快动工!”
老十揣着明白装糊涂,瞅着四哥来,那是稳稳的没啥好事儿啊。嘴上却还是说,哥啊,我这戏楼子咋样,我跟你说,到时候找几个名伶,开业的时候组织组织送小金花啥的,老赚了!
老四小手掐腰,表示你这小楼不错,理念也超前了几百年,就是有点不合时宜啊!老十寻思,我这不刮风也不下雨的,咋了?老四表示,黄河刚刚发了大水,国库没钱赈灾了:“咱怎么能把银子借出来盖戏楼?十弟啊,我们这些做儿子的,要为皇阿玛分点忧啊。”
老十则不愧是老十,脑回路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美感:“我借银子盖戏楼,正是为了给皇阿玛分忧呢!”
老四直接点破了,你这个“戏”,皇阿玛可不喜欢看。老十接茬道,下个月就是宝宝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了,我跟皇阿玛说好了,这戏楼就是为了皇阿玛看戏才盖的!
老四打断了老十的奇妙脑回路,你要是真有孝心,那就做个表率,先把钱还了!怎料老十语出惊人:
“你几时见过儿子花老子的钱,还要还的?”
这脑回路清奇的,险些让老四没绷住,只能说一句,老十的太学成绩并不理想啊……
“是,我打从小就不会念书,可阿哥们念书念的好的,还不是照样欠了国库的钱?四哥,你可别老盯着我好不好!”
“你放心,这次不管是谁,欠了国库的银子,都得还清!一文也不能少!”
撂下狠话,老四扬长而去,一旁的包工头表示,老板,这戏楼,还动不动工啊?
“还动个屁!”
刚从老十这个粗人这要完账,老四就跑到了三哥身边。众所周知,老三虽然溶于老十三,但是目下跟老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说着,还热情地领着老弟,看看自己的大事业。给咱大清国留一点经国之大典,不朽之盛世。老四抬头一问,三哥你借来的三十万两,都拿来编书了?
对此,来要账的大清冷面王也得催账,你这写书著作,恐怕跟国计民生,裨益不大啊。
“照四爷的话说,那仓颉造字,也是多此一举咯?”
说话之人,正是清流领袖——李绂。
怼完了四爷,更是毫不客气地,戴着帽子转身便走。只留下老四跟自己的三哥。
“三哥,不是我不通融,您这儿借的国债不还,其他人就会借着大水打漂,国库里上千万的借银追不回来,我的差事砸了无所谓,皇阿玛这个家难当啊……”
老三虽然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一脸傲娇地开始自暴自弃,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干脆把人遣散了,把书停了:
“凑钱还债,让你交差就是了!”
那么冷面王老四要钱都这么费劲,轮到田文镜出场又会经历什么?
预知后事如何,我们下期继续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