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年前的老照片,如今备受人们喜爱,透过它们,我们可以窥见那个时代的兴衰荣辱,也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虽然不如文字史料那样详尽丰富,但照片却极具直观性,那些定格的瞬间和影视剧中的清宫场景大相径庭。无精打采的清军士兵,在工地上露出愁容的孩童,官宦之家女儿出嫁的盛大场面,朝廷重臣李鸿章访问纽约的历史瞬间。世事如潮水般变迁,已成往昔,“清风助我舒长啸。问其中、虚帘曲槛,阅人多少。风景不殊江山在,况是英雄未老。”
鸦片战争彻底唤醒了“天朝上国”的幻梦,面对西方列强的铁蹄,大清帝国几乎一败涂地,火器的差距显而易见,洋枪洋炮远胜清军的大刀长矛。大量清军仍使用台枪,正如图中所见那支清兵手中的武器。
那种台枪又笨重又粗大,长达两米多,射击速度极慢,每分钟只能发射一两发子弹,百米之外精度极差,且使用时需要两人协同配合。
武器的落后固然是事实,但战争中人的因素更为关键。清末的清军军纪松散,士气低迷,这些士兵无精打采、漫不经心的模样正是当时军队的真实写照。
照片中一位面对镜头的女子,背后挂着墙布,显然是一张摆拍的照片。茶几上放着水烟袋和钟表,都是当时时兴的生活用品。她斜靠在床榻上,神情沉静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拍照,年龄看起来也不大。
地主与他的两位小妾同框出现,他端坐正襟,虎背熊腰,身边两位小妾分居左右,显然是他的宠妾。一般情况下,小妾是很少在正式场合露面的。
封建社会中,妻妾身份分明,妾的地位远不及正妻,日常多做家务、端茶倒水。即使生下儿子,也属于庶出,难以分得家产,死后甚至不能入祠。
在上海某工地上,一群年纪尚小的儿童正在劳作,尽管还该上学,但他们脸上已布满风霜。这可能是保存至今最早关于童工的照片,能够保存下来实属难得。
清末社会动荡,民生困苦,贫苦家庭的孩子根本无暇读书,早早走上社会谋生。瘦弱的身躯承受着沉重的劳动,照片中流露出令人深思的无奈。
街头理发匠的身影也跃然镜头,理发挑子一头放着剃头工具,一头是烧水的火炉。清兵入关后实行剃发易服,理发匠应运而生,成为街头巷尾常见的职业。
清朝人的发式从最初的鼠尾辫,到马尾辫,再到阴阳头,历经两百多年,一条长辫见证了一个朝代的兴衰变迁。
广州的三位男子,手持团扇,是富家子弟的典型打扮,颇具文雅风范。中间这位是八旗子弟的武官,身形瘦弱,已经染上鸦片,双眼凸出,看上去格外羸弱。
清末,旗人贵妇在自家院落聚餐,这顿饭的价值相当于贫民半年收入。六人衣着华丽,谈笑风生,正妻更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旁边两位仆人神情呆滞,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于富裕家庭来说,一顿饭必有丰盛佳肴,贫穷的现实令人唏嘘不已。
京城一户官宦人家女儿出嫁的场面颇为壮观,喜轿两旁站满朝廷官员,个个头戴官帽,胸挂朝珠,穿着汗官服,气度非凡。
做官讲究八面玲珑、善于应酬,这些官员或是至交好友,或是巴结奉承,来助阵给新娘家撑面子。
四人席地打扑克消遣,扑克并非西方独创,最初的叶子戏传入西方后改良为现今扑克,到了清末已和麻将一样普及。
1896年,74岁的李鸿章访问纽约,之前他曾参加俄皇加冕典礼并访问欧洲多国,美国是他的最后一站。8月28日,他抵达纽约港,受到隆重欢迎。
当时的他独自撑伞,身处人群簇拥之中,心情复杂。北洋舰队的惨败让他被革职调查。西方列强眼中,他是“东方的俾斯麦”,但他此行亲眼见识了中西差距。
在欧洲他目睹洋人的先进军舰,在纽约他见到了二十多层高楼大厦,内心无疑备受打击。他苦苦维系的大清王朝已陷入困境,而他这个“裱糊匠”撑不了多久了。